再次上路,车上的氛围更是好了三分,就连朱达也会跟着说笑两句。
晚上易轩开时,陆军无聊就缠着朱达,让他说79年战场的事。
等到了哈尔滨的时候,已经开了四天多。
众人实在扛不住了,陆映吵着要洗澡,陆军精神也很差,就连易峰连开了四个夜车,现在也是强撑着。
“晚上在这里留宿一夜,明天上午就能到大庆。”
哈尔滨是国内较早的金融大都会,其地位也就仅次于沪市。
找了个招待所,开了两间房,陆映一间,三男人一间,原本想着让陆军单独整一间,但他说三人住着热闹。
“陆哥,你真的有老大哥的渠道?”
陆军都快哭了,等了一路,易轩终于开启了这个话题。
直接从旁边床一下子跳到易轩的床上,凑近道:
“我爷爷原来就是守边疆的,家里其他人也对那边熟。跟你实话说吧,要不是家里人管得严,我早就跟他们一样做倒爷去了。”
陆军口中的他们,应该是与他差不多的大院子弟。
“陆哥,你介绍路子,我出物出钱,给你三成份子怎么样?”
陆军摆摆手,他对什么份子之类根本不感兴趣。
易轩要是小打小闹,就是赚的都给他,他也看不上,他有自己的心理预期。
“你就告诉我能赚多少就成?”
“五年之内,怎么说也要赚1个亿。”
易轩不敢说得太大,怕陆军说他扯蛋。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老大哥解体那段时间,两国之间做倒爷,其实就是捡钱。
易轩前世听过一件事,一个逃犯混在第二大陆桥线路上,也就从国内贩点货到那边,被抓时手中已经有了百万的巨款。
果然,陆军听到亿这个单位,眼神都有些飘。
愣神了许久才道:
“小轩,你也别说三成了,真有一个亿,你分我1000万就成。”
两人没有针对这些而去过多讨论,旁边的朱达虽然闭着眼,但听到一个亿时明显身体也抖了一下。
“我想通过第二大陆桥运输,不过那边的渠道你要帮我打通。”
陆军点点头,从哈尔滨这边运输显然是不现实。
第二大陆桥,从连云港,到敦煌,进入乌鲁木齐,跨过XJ,从阿拉山口出境,到俄罗斯,徳国,法国,一直到英国,荷兰,一条铁路快横穿整个欧亚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困得不行,两人才就寢。
一夜好眠,第二天四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哈市与大庆,也就两百公里左右,三四个小时就能到。
东油其实现在已更名为大庆石油学院,但大家都还是延用以前的称呼。
走到校门口,陆映主动到了传达室。
这一行算是准备充分,陆映不仅有介绍信,还说出找化工系的张振教授。
走到里面才发现,东油相较工学院大的不止一星半点,相较之下,自己的母校还真是寒酸。
也不怪他有这样的感觉,除了工学院,他拢共到了两所大学,一是京大,二就是眼前的东油,如果他再有幸参观清化,估计会更绝望。
学校的布局差不多,一条宽宽的马路,连接着大门与教学楼,教学楼后面则是办公与住宿区。
张振,比易轩预想中的年轻,也就40多岁,穿着中山装,见找他的是四个小年轻,他面上露出愕然之色。
“张教授好,我来自中南省振兴日化公司。”
易轩主动上前自我介绍。
至于振兴日化是他临时起的,老张就算怀疑,他也没处调查去。
至于另三人的眼神,他自动就过滤了,至少不会站出来拆自己的台。
“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老张将四人迎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问道。
“张教授,我们振兴日化想与贵系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怎么个合作法?”
“东油在化工领域,在全国可是独树一帜。
我们振兴日化自成立那一天起,就确定了引领日化行业、改善民众生活、给百姓最好的生活,这样的经营理念,所以这次我不请自来,就是希望与张教授这块,针对日化品的开发研究达成合作。”
老张听明白了易轩的意思,大意就是想从他们手中买配方。
这两年他们提供给国营厂的配方不少,但因为都是革命工作,对方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他们一点研发经费。
所以此刻听到易轩的来意,本能的就带着排斥。
“恕我直言,你们厂怎么派你这样一个小同志过来?”
易轩知道老张在试探,当下也不隐瞒直言道:
“张教授,我们振兴日化是民营企业,并不是国营企业,我现在厚颜担任公司的总经理一职,所以大小决定我可以拍板。”
老张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
一个民企跑到大学来买配方,这不是扯蛋嘛!
正待出言拒绝,顺便请人送客,就听易轩接着道:
“张教授,我不买你们现有的配方,跟您说实话,你现有的配方我还真看不上。”
文人,在易轩的认知中有两类,一种是就算说破天他也懒得搭理你的那种,而另一种则自视很高,听不得别人对于自己从事事业和成果的诋毁,
老张显然属于后一种。
“呵呵,小同志,你的口气未免大了些,难道还要我们组成立攻关组,专门为你研究配方不成?”
老张的面上已经带着淡淡的愤怒。
易轩不以为意,依然是淡笑开口道:
“来之前我打听过,东油现今的配方,大多提供给了国营厂,而他们也只会给1000--2000块不等的研发经费。
在我看来,这点钱是对研发的极大不尊重,是对科研人员的极大不尊重。”
他这话算是说到老张的心坎里去了。
老张也郁闷,这些钱对于他们要开展的科研来讲,无异于杯水车薪,而学校拨发的科研经费也是少得可怜。
每年至少有一个月,他都是在上窜下跳中渡过,为的就是多争取一些经费。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学生,没白天没黑夜的研究化工属性,而他们的成果却被人无偿拿去,虽说只是革命分工不同,但人心是肉长的,他也不舒服不是。
不过面对眼前的小年轻,他可不会表露出来,况且他也不认为眼前的小年轻能改变什么。
“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在乎钱多钱少。”
老张回了一句极为官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