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值钱?”
火车上,小胖子手中拿着一张易轩给他的邮票,翻来覆去的看着。
20散张,他给三人分了,小胖7张,薛林和雷子各6张。
“回去好好保存,可千万不要受了潮,这玩意升值空间不小。”
具体多大,他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相信有他这一句话,他们不会糟践就行。
沪市作为前沿城市,现今的猴票居然才30左右的行情,那有些僻远地区呢?
易轩决定,让朱达往外跑的时候留心看能不能收一些。
他当然不会将这些玩意当正事,所以从没想过脱产去搞这些,如果朱达能收到最好,收不到也没关系。
现今的古玩市场同样是刚起步,要玩恰是时候,但他没这爱好,也不懂。
况且脑中赚钱的主意多了去,不必玩这些。
8月26日清早,四人回了广合。
刚回到培训班,就见小胖子再次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易哥,我爸找你。”
易轩不及他想,跟在小胖身后。
不是家里,居然是纺织厂的厂长办公室。
“小易来了,这是我们纺织厂的领导班子。”
看着里面的三四个陌生人,易轩热情的招呼:
“几位叔伯好。”
“你要的涂层面料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不过对于你提的要求,我们的领导班子还有不同的声音,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郭的话刚说完,就传来一个轻哼声。
易轩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比老郭还显老的男人。
男人酒糟鼻,单眼皮,眉毛窄细,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觉。
“小易是吧,你要求这种面料两年之类,只供你一人,这是为什么?
小同志,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易轩有点懵,看了眼老郭。
“这是我们纺织厂负责销售的郝副厂长。”
易轩了然。
自己垄断这种布料,那销售部就没了配额,到时他还怎么耀武扬威给他人批条子。
不过看在老郭的面上,还有他现今的服装厂,大多还依赖于纺织厂,所以他考虑片刻道:
“郝厂长说得在理,此事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这样研究经费我照样承担,这个涂层面料优先供给我们映象就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别说他跟老郭没签合同,就算签了,他们违约自己也告不赢。
这就是现今个体户的悲哀所在。
听他如此说,老郭的眉头紧了紧,不过下一刻就散开,面上恢复着和煦的笑容。
不成想,郝副厂长居然得势不饶人,接着用生硬的口气道:
“什么叫优先?你一个个体户,有何权利要求优先?
还有你们所用的弹力面料,为何不从市纺织厂拿货,你这个小同志心里,还有组织纪律吗?”
易轩意识到了不对。
就算姓郝的再古板,这弹力面料的事也不会提,现在听口气,老郝显然是另有目的。
“那依郝副厂长意思呢?”
“涂层面料我们是依你们要求研制的,所以研制的经费还是由你来承担。
至于弹力面料,你只要提供氨纶给厂里,厂里自然会生产,你也不用花大代价从外地进货了。”
易轩还真被气乐了。
听过无耻的,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那配额呢?弹力面料会不会优先供应映象?”
“这不是废话!我们市纺织厂的产能如何分配,难道还要听你的,国家统筹统销,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决定的?”
老郭不厚道啊!
易轩总算是明白了,老郭肯定是跟这个姓郝的尿不到一个壶里,想通过他的事来给姓郝的上一课。
怎么上?易轩还没想到。
“郝副厂长,我是个体户,不是傻大户,所以轮不到你来打土豪。
况且民营经济也属国家保护范筹内的经济体系,你说我无组织无纪律,我看你是在破坏改开政策。”
不再搭理姓郝的,易轩看向老郭道:
“涂层面料你们的成本大概在5200块一件,我可以给你们一倍的利润,但必须是独家供应。
如果做不到,涂层面料我不要了,你们自己找销路吧。”
见姓郝的又想插口,易轩扭头看着他道:
“我可以把映象服装厂送给你,就怕你郝副厂长不敢接。”
“你什么意思?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厂里,你这是血口喷人…”
易轩挥挥手,极为洒脱的走了。
出了门,连着深呼吸,才压住心中的那一份火。
憋屈!
但易轩无可奈何。
回到服装厂,将料子的事跟老吴一说。
“他姓郝的,就是烂屁眼的货,天天靠着手中有批条子的权吃拿卡要。”
老吴一直在纺织厂边上做事,对他们不算陌生,闲余也听很多员工议论起姓郝的。
易轩听到姓郝的屁股不干净,当即心思一动。
“吴哥,我想搞一搞这个姓郝的。”
老吴听他如此说,突然停止了喝骂,有些心虚道:
“人家毕竟是副厂长,我们胳膊可拎不过大腿。”
“吴哥,朱哥人呢?”
不一会朱达来了。
“朱哥,找个贴心点的人,给我单独注册个服装厂,空壳就行,然后到服装厂要布……,记着人一定要机灵,要像个体那么回事。”
现今办营业热照还真的简单。
真正办营业热照困难的时候,反而是自91年开始正式开放,一直到2000年,都要托请。
“朱哥,这事我不想参与其中,你明白吗?”
朱达拍了拍胸脯,让他放心。
晚上在老郭家吃的饭。
老郭让他不要生气,有些事他会处理。
他当然点头同意,至于自己的手段,他不打算透露,就算是事成后他也决定烂在心里。
一周后。
一个叫林松的人找到了王正。
“王主编请你为我做主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找到你们。”
林松说他是一个个体户,看着映象生意好,也打算搞几十台缝纫机,开个厂子。
本身家里拮据没什么钱,从亲戚借遍了,才将厂子勉强拱了起来。
但他没原料啊!
所以就找到了市纺织厂,结果遥遥无期。
逼不得已之下,他听别人说,纺织厂郝副厂长手里有配额。
前两天晚上他就带着两瓶酒到了郝副厂长家里。
结果酒收了,依然没有给配额,第二天晚上他再去,郝副厂长言明要参观厂子。
厂子参观后,又没了信。
“就在我急得上窜下跳之际,郝副厂长底下的一个销售员找到了我,他说要厂子三成的份子,每匹布还要给他抽5块钱的水头,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弄到布。”
“我心中煎熬啊,不给吧我厂子就黄了,那可是几家人的积蓄啊,答应就是犯错误。所以我想找郝副厂长,让他投点钱,我也就认了这三成份子。
但没成想,他就回了句,要布就给三成份子,要钱就是白日做梦。”
林松说着,将口袋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王正顿时了然,这是有人给姓郝的下套呢,否则谁会准备录音笔。
他管不了这些,只要内容属实,那就是新闻,那就在他揭露的职责之内。
此事过后几天,王正收到了易轩从沪市给他带的礼物,打开一看乐了,是一支录音笔,而且怎么看怎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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