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喝的不少,易轩拦着不让两人动车,所以只能打车一个个的送。
“明天你去学校,我也去,反正家里明天也没人。”
临下车时,陆映提醒明早等她一起。
没有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按摩的,也没有塞得老厚的小卡片,所以一夜好眠。
易轩没有认床的习惯,前世养成的习惯,当说要睡觉时,他能在一两分钟的时间就睡着。
没有雾霾的清晨,天空还是蓝色的,初升的太阳唤醒了这座伟大的城市。
陆映来了,她居然会开车。
“昨晚我在二叔家睡的,我哥现在还像猪一样,我偷了他的钥匙。”
陆映将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极为显摆。
“车不是应该在昨晚的饭店地方吗?”
“我早晨去开的。”
“那你昨晚怎么不开着走?”
“你昨晚不是说,谁也不准动车嘛,你看我多听话。”
易轩被这丫头的脑回路惊到了。
驾车来到京大,放假期间本就没什么人,陆映跟门房打了声招呼,就将车子开时了学校里。
老薛家里他不认识,所以先到老丁家。
老丁居然不在家,只是上次见的小老太太在,易轩将东西放下,小老太太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道:
“那是你老师家里,还有你校长,今天也在那边。”
易轩道谢,往那个方向走去。
还真热闹,不大的小院足足有20多个人,大多皆是头发花白的小老头,还有五六个三十余岁的男人。
他和陆映一进来,狼才女貌,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见他手中提着礼物,其中一个老头对着里间喊了句道:
“薛老怪,你家来客人了。”
陆映听到对方这样称呼,对着易轩抿嘴一笑,易轩则当没听见。
院里的人中,他认识的还真有几个,不过都是前世所识,这一世倒并没有交集。
梁国岭和秦放,两人都是首都财大的博士生导师,还有另一个看着面熟的应该是人大金融系的,至于叫什么名字,他还真的忘了。
老薛今日显然挺忙,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是易轩,直接开口道:
“东西放边上,别在那站桩,过来帮忙。”
旁边的秦放听老薛是这样的语气,刚刚漫不经心消失了,开始仔细打量了两眼。
都是几十年的朋友,各人的性格非常了解,老薛一般只会对他得意门生才会如此说,对于别人就连是自己的子女也不会如此随意。
但他发现易轩的年龄是不是太小了些?
如果是老薛的学生,至少应该也在25岁朝上了,眼前的年轻人怎么看也就十七八。
其实易轩已经21了,不过他还真长的面嫩,所以看上去相较实际年龄要小。
将东西放下,他跟陆映进入屋内,里面除了薛祥年老俩口,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老薛指了指他,对着男人道:
“你师弟易轩,别欺负他。”
易轩这才知道不是薛老的儿子,主动上前握手道:
“师兄好,我叫易轩。”
“师弟别客气,我叫罗伸。”
易轩又介绍了一番陆映,这就算是认识了,所谓的帮忙,其实就是摆摆碗筷之类,至于厨房他还进不去。
老薛非要自己露一手,其实就是拌了一盘子凉菜,师母又炒了四个菜,这些当然不够两桌人吃的,大多的菜还是由食堂送来,家里烧的菜也就是个意思。
“你跟陆同学两人,去跟你师兄坐。”
一共两桌,外间的小院一桌,大多以年轻人为主,里间一桌全是小老头,包括校长老丁也在。
“这玩意不行,我刚刚可看了,你徒儿带了茅台,怎么你薛老怪舍不得。”
“那是我徒弟孝敬我的,想喝自己让你徒弟送去。”
老薛拿了酒出来,结果与他最熟的梁国岭不满了。
想来两人拌嘴已是常事,所以其余人立刻分成两派,分别支持两人,酒局从一开始就异常热闹。
而外间的情形就不同了,可以看出师兄与大部分人都认识,但都算不得熟,所以场面反而有些尴尬。
“师弟,别客气,你给陆姑娘夹点菜,别老是吃饭。”
罗伸一边说,一边用大筷头给易轩夹。
老头们在一起喜欢干什么?
两个词必不可少,一个是:想当年,一个就是:不是我吹。
现在里面的局势大抵就是这样。
“老梁,我有了关门弟子了,可比你那个屠忠要优秀,这么多年,你也就靠个屠忠给你撑门面。”
听老薛显摆,众人并不是好奇,而是一阵的起哄,纷纷不信。
老薛见此急了,没有将易轩叫出来,而是将易轩前后所做的三份卷子拿了出来,往旁边一拍道:
“这三份卷子,虽然个别观点有些激进,但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说说你们徒弟能达到这水平?”
老薛自从跟易轩确定师徒关系,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他自负自己的水平不差,但教出来的弟子全是木头,资质最高的就属外面的罗伸了,这么多年在这一块被几个老友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那还不好好的显摆一下?
几个老友见老薛如此样子,就知道这三份卷子,至少他很满意,当下停杯放箸,两三人看一张。
一边看还不时的抬头,状作思考,大概半个小时,三份卷子基本都过了一遍。
秦放和老梁两个同属财经,所以对视一眼,秦放又扭了下头,示意应该是外间上午来的那个。
老梁的心思就多得多了,当下将卷子随手一放,哧笑道:
“你老薛还跟我玩这个,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你所做,然后找人誊抄的,你的思想本就激进,一看就是出自你手。”
老薛正待发怒,不过刚站起又是满面笑容的坐了下来,小小激将法能奈我何?
吡留喝了一口酒,用筷子指着老梁道:
“都看看,都来看看,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众人听此,轰然大笑。
“这三份卷子,就是刚刚来的那个小伙子所做?他应该本科还没毕业吧?”
秦放的话,让老薛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你想干什么?”
“没事,没事,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