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面的场景，与卡尔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当他穿过洞口那一片黑暗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柔和的白光。

卡尔伸手挡住未曾适应光明的眼睛，借着手掌遮挡下的阴影，向发光源望去。

在山洞的顶端，悬浮这一颗发光的白球。

白球并没有多大，也就一个苹果大小，但它放射出的光芒，却能让整个山洞如同白昼，这还不算什么，让人惊奇的是，偏偏它的亮度还不刺眼。

这就很有意思了，它不像傲娇病晚期的太阳，柔和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你，可以肆意打量它，观察它……

卡尔观望了一阵后，他承认，似乎有点心动了。

明人不说暗话，这白球啊不，这照明术，他想学。也没别的原因，主要是不会照明术的法师，那还叫做法师吗？

“你就是卡尔萨斯？”

一道声音打断了卡尔的幻想，将他拉回现实。

卡尔砸吧两下嘴巴，才想起自己并不是来学习照明术的……

算了，照明术以后有的是机会学，现在先把卡空救出来再说。

“你就是卡尔萨斯？”

见卡尔没有回应，声音的主人又发出一声质问，他的语气和前一句一样，甚至连语调都没有改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机器人。

卡尔还是没有回答，他寻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

只见在山洞的中央，有着一个祭坛，祭坛上刻画着高深到的像是鬼画符一样的魔法阵纹，而在阵纹中央，站立着一道人影。

人影似乎很高，起码比卡尔要高咳咳……他披着一件黑袍，黑袍宽大，将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他的面容很普通，除了白之外，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属于丢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唯独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卡尔偶尔能看到一丝红芒从在他眼睛里穿梭，有点类似……红眼病？

除了这些捉急的外貌描写外，还有一点让卡尔很是心惊。

在他的感知中，祭坛上并没有人存在……

这种情况，卡尔遇到过一次，也就是索罗老贼。

上次索罗老贼假扮黑影，把他和卡普吓得腿都发软了……

自那次后，卡尔就对索罗老贼的实力，抱有强烈的怀疑。

能把他吓得腿软的人，砍卡空需要半小时？

这话说出去，小学生都不信。

如果高位序列是这样的表现，那也太菜了，别提卡空天赋强，再强也应该有个限度。

高一级别的差距，卡空的天赋最多也只是勉力支撑，绝无可能抗衡。

所以，事后卡尔推测，最后那重创卡空的一剑，应该才是索罗老贼真实实力……

这么一联想，卡尔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了。

眼前这人，竟是和索罗老贼一个等级的存在……

“你就是卡尔萨斯？”黑袍人再一次问道，他面无表情，语气和语调仍然与先前一样，毫无变化。

卡尔心思转动，思考着怎么应对黑袍人的询问。

按照前世小说中，主角应对BOSS的经历来看，首先，绝不能表现出害怕，会被一巴掌拍死；其次，也不能太嚣张，还是会被拍死。

得找一个平衡……

嗯，不卑不亢？

是了，BOSS一般最喜欢这种调调了。

几秒后，卡尔表现出一副不爽的样子：“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黑袍人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平复下来。

“没有认错，你就是卡尔萨斯。”他说道：“马修选定的继承者。”

卡尔一愣，想不到这个人随口就扯出了老神父。

果然，老神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叫我卡尔就好了，名字太长会让人记不住的。”卡尔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黑袍人点点头，他的目光自卡尔进洞以后，就一直放在了他的身上，至于身后的卡普，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整理了下衣着，弯腰鞠了一躬，动作不急不缓，姿态也十分标准，不多一丝，不差一毫，恰到好处。

霎时，卡尔感受到一股名为贵族的气质，迎面扑来，他一个不察，撞了个满怀。

“不必疑惑，这是对于故人的尊重。”黑袍人解释道。

“什么意思？”

“只是缅怀这个世界上，熟悉的人越来越少罢了，虽然我和他的立场并不一样。”

“好吧……”

卡尔沉吟片刻道：“那么请问，你的缅怀仪结束了吗？”

黑袍人点头：“是的。”

“那能不能把那个家伙交给我，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的时间。”卡尔指着祭坛下方，正在呼呼大睡的卡空，一本正经的说道。

黑袍人看了眼卡空，道：“我可以将他交给你，但你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听着黑袍人的话，卡尔突然感受到一股恶意笼罩着自己，他脸色一沉：“什么东西？”

黑袍人看着卡尔，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邪意：“我要的东西不多，只需要一样就可以了。”

卡尔脸色骤变：“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打算带走他了，麻烦请你打开门，我要离开，我家里还炖着羊肉，如果我回去晚了的话，羊肉就糊了。”

黑袍人置若罔闻，他咧嘴一笑，邪意更浓了。

他看着石像鬼说道：“你用了一种我没见过的方法，控制了他，我很好奇，能说说吗？”

“可以，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

卡尔语气一顿：“让我离开，我保证告诉你，怎么样？”

黑袍人摇了摇头：“一个人的贪心，会导致他死亡，这个道理很简单，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不等卡尔开口说话，他继续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来玩一场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一个背叛者的游戏。”

卡尔瞄了卡空一眼，道：“能不能不玩游戏？”

黑袍人摇摇头：“很遗憾，在我的领域，你必须遵守我的规则。”

卡尔道：“规则……以及奖励？”

黑袍人道：“规则很简单，等他醒后，他向谁发起袭击，谁便输。”

卡尔道：“如果我赢了？”

黑袍人轻蔑一笑：“我会放你离开。”

卡尔沉默片刻，叹息道：“我明知前方是深渊，却只能不停的往前走。”

黑袍人认同道：“除了走下去，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没错，我没有。”卡尔摇了摇头：“这场游戏还没开始，我就输了。”

卡尔内心：你说错了，我有的是选择，这场游戏还没开始，我就赢了。

黑袍人笑了笑：“结果还没发生之前，一切都存在可能。”

黑袍人内心：结果不需要发生，一切都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