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洗白弱三分，黑化强三倍。

卡空在这一刻，猛地不像话。

那一对炮锤还在半空之中，凌厉的拳风，刺得卡尔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

要不是此刻卡空还在启示录的控制之下，借他五个胆，他都不敢站在这个地方。

卡空这一锤下去，死人都是小事，就怕连火化的程序都不用走，拿个扫把，扫成一堆直接装袋冲下水道……

鲁道夫察觉到卡尔的神情变化，一张脸兴奋到扭曲起来。这让他看起来，越来越来变态了……

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在乎的是，眼前这头猎物面对死亡时的表现。

越绝望，他就越兴奋。

越绝望，他就越疯狂。

哭吧，喊吧，绝望吧，痛苦吧……

最后，请你去死吧！

鲁道夫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猎物被一拳轰成肉渣的场景。

再过几秒……他就可以再一次沐浴在鲜血的雨幕之中。

鲁道夫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享受这项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是什么时候了。

十几年前？

不是。

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一丝追忆浮上他的心头，但下一刻，便被他抹除。

身怀复仇焰火的人，不需要回忆这种东西，死亡与鲜血，才是他这一次归来，带给世界的礼物！

鲁道夫想着想着，陷入了狂热状态之中。

如果是在其他场合，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在这里，自己的地盘上，幻想一下难道很过分吗？

显然，这并不过分。

不会真有人觉得，眼前这个猎物，以及远处那个垃圾，拥有反抗的余力吧？

这可真是个笑话……

还好鲁道夫现在处于幻想之中，不然非得狠狠地嘲笑你一波。

咦？

有趣的猎物竟然还没死心，他在拿什么？

两个小瓷瓶？

有趣！

难道他觉得，这两个小瓶子能带给他希望吗？

该死，我竟然把“希望”给忘记了，若是缺少了这一环节，造就的灵魂也是失败品！

还好！

他给自己带来了希望……真是，有趣的猎物。

我越来越兴奋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吸食这个有趣的灵魂了……

不行！

还差一步，这个灵魂需要更加强烈的希望，只有将他的希望放到最大，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绝望！

看来，我需要做点什么……

……

上述的心理描述，看似很长，其实时间只过去短短一瞬。

等级越高的存在，就越非人，一些十分复杂的问题，在强者面前，一刹那便可以看透……

这便是精神进化所带来的好处，也是隐性的弊端……

越强，越非人。

越强，属于人类的特质就越少，到最后，甚至会产生自我怀疑——我，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这便是很多强者，说变就变的原因，今天还是和平守护者，明天就成了血手人屠……

在追逐力量的道路上，没有坚定的信念，是走不到尽头的。

鲁道夫虽然还算不上真正的非人，但也摸到这一层门槛，一瞬之间，诸多念头起伏破灭自然也不足为奇。

目光扫了眼，注意到卡空的身影还需要两秒，才能抵达卡尔的面前，鲁道夫笑容一收，身影原地模糊了一下，然后又瞬间凝实。

乍一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手中的两个瓷瓶，证明着刚才那一秒不到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等卡尔反应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原本沉着的神色唰的一下变成了死灰……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低下头，看向双手之间。

原本掌心之中的两瓶圣水，不见了！

这得多快的速度啊。

这是卡尔的第一想法，他的第二想法是……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原本用来翻盘的底牌，才刚拿出来，就被敌人趁着自己不注意的空档，上演了一波空手夺白刃……

这还打个毛线！

虽然小木箱里面，还有一瓶圣水，但卡尔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他胆敢将手伸向小木箱，鲁道夫就敢趁他不注意，再次将小木箱也抢走。

此时，对面的鲁道夫注意到卡空的攻击即将落下，不敢有丝毫耽误。

他先是将两瓶圣水握在手中，高举过头顶，然后两眼盯着卡尔。

“这就是你的希望吗？既然你觉得你的希望能拯救你，那么我成全你！我会让你在死前，目睹自己的希望……变为绝望！”

说完，鲁道夫手掌发力，猛地将两瓶装着圣水的瓷瓶捏爆。

呯呯呯————

瓷瓶破碎的声音响起。

随着瓷瓶的破碎，里面承载的圣水如雨点一般，向着鲁道夫头顶砸去！

对此，鲁道夫丝毫不在意。

在他将圣水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他便知晓里面装着的是圣水。

但那又如何？

圣水对恶灵，以及黑暗生物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注意，此处重点是“恶灵”与“黑暗生物”。

恶灵，指的是亡魂进化而成的灵体，每一只恶灵，都有其专属的杀人手段以及本能，通常情况下，只要没有触发恶灵的杀人本能，那么恶灵就不存在无故杀人的可能。

但如果倒霉，刚好触发了杀人本能的话，那么恶灵会一直缠着你……直至双方倒下一个。

顺带一提，每一只恶灵的杀人本能都不一样，这里就不多介绍了，详见卡普。

黑暗生物，指的是身染邪恶气息，黑暗气息的物种。

在这世界上，力量也是具有属性的，虽然说，力量并没有好坏之分，但使用力量的人，有好人与坏人。

恰巧，邪恶、黑暗、毁灭等属性，是偏向混沌无序的，因为这些力量过于强大，它们对于人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分分钟会被力量所带来的负面信息所影响，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或者变成一个反人类。

圣水，便是针对这类混沌无序属性，以及恶灵，专门研究出来的东西。

也就是说，除了这两者之外，圣水的对付其他物种，几乎……没有效果。

这么一解释，大家是不是觉得，鲁道夫这么个一看就是邪恶阵营的人，这么做，不是自找死路吗？

但很遗憾，圣水对现在的鲁道夫并没什么作用……

因为刚脱困并没有多久的原因，鲁道夫还处于恢复实力的状态中。

恢复实力讲究个先强后弱，而鲁道夫的强项恰好是精神力，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直专注恢复自己快要枯竭的精神源。

当然，邪恶力量也是要恢复的，但在排在计划表的后面去了，所以暂时的，他体内除了纯净的魔力之外，并不存在邪恶类力量。

鲁道夫也是怕死……不，是明白人。

他很清楚，自己若是不将擅长的领域恢复到巅峰，贸然吸收邪恶类力量的话，大概率会沦为一个怪物……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渴望力量，也渴望乃……渴望自我。

所以，鲁道夫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

如果放在以前，或者今晚之后，鲁道夫断然不敢，做出这般令人智熄的操作的。

鲁道夫看着卡尔震惊的神情，露出一丝“手握胜券”的笑容。

他在等，等猎物的神情化为绝望。

……

卡尔虽然不知道鲁道夫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震惊。

这可真是……令人智熄的操作！

抢自己圣水，为的就是在自己面前，表演圣水沐浴的绝技？

早说啊！

我小木箱里面还有一瓶，就问你要不要？

亏自己刚才还担心小命的安全，这下稳了！

卡尔看着鲁道夫装比十足的表现，下意识的表现出一副“大局已定”的神情。

他在等，等鲁道夫的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