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驻地,凉亭。
“啪!!!”
李愔猛然拍桌子,怒道:“好一个墨家,若非本王兄长这些年支持你等,你墨家早落魄得下九流了,如今兄长用你,便是你等的福气,竟还敢出言拒绝,简直岂有此理!!!”
李愔自然不知道古之时,截阐两教之间的恩恩怨怨。
即便是如今的墨家,若非老祖现身,他们也不知道这段辛密。
一时间,却是被李愔的呵斥说的无地自容。
李恪没有开口阻止,坐在那里思量什么。
现在由李愔开口敲打墨家,也是极好。
眼见墨家当代钜子低头忍受,迟迟不松口,李恪知道问题或许不是出在他身,敲了敲桌子,道:
“看来,便是过得再久,这两教之事,非要这般计较吗?”
墨家钜子躬身说道:“师命不敢违,还请殿下恕罪!!”
“那么,这些年墨家欠孤的,便这般算了?”
李恪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杀意浮动。
且不论截教、阐教之间的对错因果。
也不论不管截教、阐教因为封神多么死仇。
在此之前,他资助墨家,可是实打实的下了本钱,一句师命不可违,正当他李恪是泥捏的不成?
闻言,墨家钜子、萧仲皆神色大变,头皮发麻。
李恪语气却越发冰冷:
“别拿截教、阐教之事糊弄本王,当年之事,与尔等与本王牵扯又有几何?”
“孤便问你等一句话,当真要与孤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虽说他拜师元始天尊,承了阐教的道统,也承了阐教与其他教派的因果。
可是,墨家呢?
大部分的墨家弟子,受他恩惠只怕多于墨家传承,一句话就想了清,简直痴人说梦。
“殿下……我等……实难从命。”
“你为墨家钜子,你说这般话语,我便当墨家下决定了。”
李恪瞥了萧仲一眼,道:“既然这般,本王便成全你等师恩,你墨家下,谁欠本王的,还给本王,从此以后,好聚好散,两不相欠!”
说罢,李恪起身便欲离去,他知道此事提及截教、阐教恩怨,想要收服墨家已经不可能。
之前的话语,不过是最后的挽留罢了。
墨家钜子艰难的决断,道:“墨家下欠殿下的无以为报,我为墨家钜子,愿以命相抵!”
说罢,墨家钜子便拔刀欲在李恪面前自裁谢罪。
李恪微微蹙眉,腰间剑刹那拔出,瞬息便刺中墨家钜子的刀锋。
叮!!!
巨力之下,墨家钜子手中的刀随之掉落。
李恪刹那收剑,道:“你的命,偿还不了,墨家下,欠我之多……”
话到此处,李恪想到往日种种,心不免抽搐了一下。
他与墨家关系,若无截教、阐教之事,两者亲密无间,铁杆中的铁杆支持者。
许久,李恪吐出三个字——
“亡了吧!”
为位者,当恩威并施,切不可心慈手软。
李恪不能任由墨家脱离背叛,各方势力都在观望,若他不严惩墨家,只怕如今营造出来的大势,立即就会分崩离析。
“殿下好威势,一句话便断我墨家生死,是否太过了?”
凉亭之外,一道身影脚踏一只机关凤凰,自云中而来。
“护驾!!!”
吴王亲卫皆拔刀而出,冲前护住李恪、李愔,一个个满脸紧张的直面来者。
李恪看着机关凤凰落下的来人,道:“看来你便是令墨家与本王反目之人,报名来吧!”
“截教外门弟子,墨家墨翟见过殿下。”
“墨子?”
李愔惊骇的看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墨翟,截教外门弟子?”
李恪却并不意外,或许也只有墨翟才有本事,让与李恪几乎一体的墨家,背负叛徒之名也要背离。
“翟虽偶得截教传承,自成墨家,然,传道之恩一日不敢或忘,更在天庭得截教师兄师姐们提携,没齿难忘!”
墨翟说出缘由后,又道:
“翟知阐、截之事,是非对错,不是我等小辈可以评说。但阐教之间,不可往来。墨家听我之令行事,欠殿下的亦当由我偿还。”
话音刚落,凉亭之外池水轰然炸裂。
一道身影直奔李恪而来。
“师兄,何必与他废话,阐教之人,皆可杀!!!”
昂……!!
昂……!!!
骤然,两声龙吟响起,正是李恪、李愔身的气运蛟龙护体,这便是人道面临仙神之力伤害的反噬。
“杀我?够格吗?”
李恪在池水爆炸的前一刻,便感知到品先天灵宝镇妖塔传递的警报,在蛟龙之声响起时,便拿出了镇妖塔。
轰隆隆……!!!
刹那间,天地崩裂一般,身处最中心的李恪、李愔等一干人,只觉得天翻地覆。
当尘埃落定时,他们周身一道道红光垂落,将他们笼罩其中。
而在他们头顶,镇妖塔悬浮于虚空,保护李恪等人。
然而,镇妖塔保护之外,池水蒸发、假山、花草灰飞烟灭。
仙神手段,当真是势若雷霆,不可思议。
侥幸存活袭来的众人,惊骇仙神手段之余,看李恪的目光也变了。
便是墨翟与那偷袭的截教弟子,也愣了一下。
李恪一介凡人,凭借一件宝物生生挡住了这雷霆一击,这与仙神又有何意?
李恪抓住机会,朗声说道:“孤原以为截教行事光明磊落,未曾想当真出人意料的……无耻啊!”
“你说什么?”
偷袭的人站定,怒目而视。
李恪这才见到她的真容,竟是一位姿色绝艳的白衣女子。
李恪却没有迟疑,毫不客气挤兑:
“本王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