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门。
一大队人马正疾驰而出。
他们受李世民之命,前往吴王府宣旨的。
通常,一道寻常的圣旨下达,都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权衡。
而重要的圣旨,便是拖小一年都是再正常不过。
李恪没想到李世民的旨意,竟然来的如此快,刚刚与他沟通了,第二天就与各方势力达成了默契,随即下达。
于是,宣旨的宦官完美扑空,只能跟随李恪身后,往墨家驻地而来。
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李恪与截教的交锋刚刚结束。
墨家弟子与吴王、蜀王亲卫正剑拔弩张的对峙。
墨翟忌惮的看着李恪,说道:“吴王殿下,我两位师妹冒然行事,技不如人,受到惩罚也是应有之理。然,为大局计,还请殿下莫害了她们性命,翟感激不尽!”
墨翟知晓,白蛇、青蛇被镇压在镇妖塔中,生死全在李恪一念之间。
即便墨翟本身并不赞同,阐教、截教在佛门大兴的关头,还相互拖后腿。
可他也不能坐视白蛇、青蛇就这么陨落。
闻言,李恪神色稍缓,看来截教之中还是有一批“深明大义”的人。
好吧,即便是墨翟这批深明大义的,他们的态度只怕也是作壁观,不明理刺杀,只是暗中阻扰就已经很好了。
“圣旨到,请吴王殿下接旨!!!”
传旨的队伍到了外面,见气氛不对,立即警惕起来。
传旨宦官灵机一动,大声呐喊,试探这剑拔弩张的两方,是不是会开打。
“哗啦啦……!!!”
随着话语,凝重的气氛顿时冲散了不少。
见此,宦官心中松了口气,使眼色嘱咐跟随的金吾卫注意防范,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便看到毁灭大半的残垣断壁,宦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是被数以百计的投石车洗礼了吗?
直到宦官看到鹤立鸡群的吴王李恪、蜀王李愔,他整颗心才落了地。
不管这里之前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要两位皇子没事,那就没事。
“陛下有旨,还请吴王殿下接旨!”
“臣恪,接旨!”
宦官打开圣旨,便在没有毁掉的那半边凉亭外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吴王李恪天策将,许开府建制之权,钦此!”
“臣恪,接旨!”
李恪没想到圣旨会下的这么快,也来的这么及时。
他正思考如何解决墨家之事,这圣旨就下来了,拥有开府建制之权的他,便不用担心逾越,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付墨家。
接过圣旨后,李恪起身看向一旁的墨翟、当代墨家钜子、萧仲等人。
随即,李恪走入没有被破坏的凉亭,从案桌拿起他的那块墨子令。
走出凉亭,李恪目光锐利的直面墨翟。
他的心中已经想到了如何解决墨家之法。
“啪~!”
李恪直接将墨子令抛了出去,丢给墨翟,说道:
“这块墨子令,是你当年留下,持墨子令者,承墨家之道,掌墨家生死,对与不对?”
墨翟握住令牌,大拇指微微抚摸这块青铜令牌,苦涩的道:“吴王殿下既得阐教传承,何必与我墨家纠缠?”
“哼!”
李恪冷哼一声,道:
“墨家这么多年没落,也未曾见你出面,如今你自诩墨家为截,便逼迫墨家背信弃义,让本王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本王便问责不得?”
墨翟脸色难看,问道:“莫非,吴王殿下认为墨家欠殿下的,便只得以命偿还?”
“有何不可!”
李恪冷意更盛,道:“你墨家不以命偿还,那就我亲自取!”
“传本王令,墨家下,欠孤实多,不愿以命偿还,便更名异姓!”
“孤立匠门!匠者,剒削柱梁谓之木匠,穴凿穴埳谓之土匠,雕琢文书谓之史匠!”
“技艺超凡为匠,构思巧妙为匠,独树一帜为匠……”
“匠心独运!”
截教墨家是吧?
既不能为我所用,留之何用?
本该没落的墨家既因我重新兴盛,那么就由我亲自来终结,欠我的,休想不还!
匠门,是因为李恪不需要墨家那兼爱、非攻的核心思想。
他需要的是一支完善的工匠体系,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轰隆隆……!!!
李恪言语,宛如口含天宪。
一时间,天象大变,原本便有重合趋势的墨家气运,再次分崩离析。
自墨翟飞升天庭,墨家从最初便分裂,之后经过春秋、秦、汉、三国、五代十国后,一次次分裂,或没落。
直到这些年,李恪扶持墨家,使得墨家分支汇流,才有了今日的墨家。
即便如此,墨家的修行传承早已经丢失,留下的只是浅显的凡俗工匠技艺,以及墨家思想。
墨家因李恪而兴盛,与李恪早已经紧密相连。
大部分墨者,甚至都是李恪收拢的人才,使墨家培养成才。
若不是此前他只是吴王,为了避免落人口实,攻歼他聚众谋反,墨家早就被他牢牢掌握手中,即便墨翟归来又能如何?
这才有了他口含天宪,一言而裂墨家,立匠门。
“噗……!!!”
墨翟心神动荡、气血攻心,一口精血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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