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武东正他们这次干得不错,甩了八连那几个货足足两圈呢。”
张弛望着远处的那一条人()流,也不住地点头,猝不及防间,他又被范晨逸拉住了肩头。
“教官,要不咱们明天直接练习正步走吧,这站军姿什么时候不能站,如果一直站军姿的话,也未免太枯燥了。”
“而且这军训又不是在玩通关游戏,一项做不好就咬住一项不放,咱们得学会适当的简易结合。”
张弛甩开了范晨逸的手臂,想了片刻后,骂道:“老子用你来教我做事?”
和张弛相处了两天,范晨逸也更加了解张弛说话时候的画外音。
如果张弛说话间伴随着各种惩罚,这就说明他是真的很生气,乖乖应下就是了,千万别回应,自讨苦吃。
而如果他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老子怎么怎么样”,那他大半是被说动了。
于是,范晨逸没皮没脸地再次开口提议道:“教官,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以正步走、前后左右转,行进为主,以站军姿和跑步为辅来进行训练。”
“当然如果您能抽空教点军体拳什么的话,也是可以的。”
“你还知道军体拳?”张弛微微仰头问道。
“那是,我还知道军训阅兵后,当天有一场晚会,学生和教官都可以上台表演节目呢。”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晨逸抖着右腿,一脸嘚瑟地回道:“是李军医跟我说的。”
听到范晨逸的话,张弛一脸的不爽,他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范晨逸的训练计划能不能采用。
“教官,你晚会的时候准备表演什么?”
“老子才不会上台给你们当猴看……”
“错了。”
范晨逸拍着膝盖叹气道:“教官,你这样可不行,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可不会一直将工作、职责挂在嘴边,得学会适当地放松。”
“老子……”
“我听说李军医就喜欢这样的人。”范晨逸幽幽地提了一嘴。
张弛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他低声问道:“这也是李军医跟你说的?”
“对。”
“还有教官,我们是不是该报晚会节目了,报迟的话,就没有合适的曲目了。”
张弛点了点头,不耐烦地挥手说道:“去把他们喊回来,一起讨论讨论晚会的合唱曲目。”
“好嘞!”
由于刚刚跑完长跑,张弛也没有刻意地去约束队形,所以范晨逸他们班的人站得很开,三五成群。
范晨逸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军训最后一天会有一个晚会,每个班都得选一个红歌曲目合唱,大家一块合计合计,我们选什么曲目好。”
让这群听惯了流行乐的90后去想红歌,确实有点为难人。
这些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
武东正抬手问道:“逸哥,《精忠报国》可以吗?”
“应该可以,只要是爱国一类的都可以入选。”
张弛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班估计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把曲目报了上去,《精忠报国》这种热曲肯定已经被选走了。咱们至少得想三个曲目,作为备用。”
之后,武东正他们又提了几个带有民族荣誉感的流行曲,可惜任他们怎么说,张弛都给这些流行歌打了不通过的叉号。
范晨逸拉着张弛单独走到了一边,问道:“这次军训有这么多的班级,容易唱的曲目肯定已经被别的班给选走了。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红歌储备,赶紧提出来。”
“我就不相信举办了这么多次的军训,你手里没有藏着好货。”
张弛有些为难,他咬着左后牙槽回道:“哪有那么多次,这才是军训基地成立后的第二次军训,所以好多地方还都不完备。不过我确实有一首歌,一般的班级肯定是不会想到的。”
“就是你们不一定能够学得会。”
“教官,你这是不相信我们这些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咱们中国的孩子,能考上大学的人,别的可能不行,但是背诵、记忆这种看家本事还能不过关?”
“好吧,我这里有一首英文红歌,名字叫《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张弛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反正你们都带着手机,晚上也可以听听看,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再做决定。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给你们指定几个曲目报上去得了。”
“你看我就说了,你肯定有存货。你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这首歌是你准备用在晚会上,作为个人表演的曲目?”
张弛摇了摇头道:“其实,这首歌更适合合唱,算了,给你们了,你们要是唱的话,就好好唱。”
“教官,其实我们可以一起表演的,比如你当领唱……”
“我发现你这人屁话贼多,别烦老子了。”
张弛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对于范晨逸的提议,他既没有说不同意,也没有表明愿意参与的心思。
队伍解散各回宿舍后,范晨逸他们一边洗漱,一边听着《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武东正漱了漱口,说道:“逸哥,这首歌是英文歌,会不会难度有点太高了。”
“呸!”将口里的水吐干净,范晨逸回道:“《滕王阁序》还会背吗?”
一个捧哏适时地开口背诵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你看,《滕王阁序》我们都能背诵下来,还能背不会一首歌?”
“而且把这首歌重复的部分去掉的话,需要记忆的也就是那三四段而已,我们分为左右两部,一部记忆一两段,这样任务又减轻了一半。”
经过范晨逸这么一分析,围着他的学生也不住地点头。
“同学们,这可是咱们上大学后的第一次演出,咱们要是唱一首英文歌,技惊四座,台下那么多的妹子得多仰慕哥几个。”
看着有人动心了,范晨逸接着忽悠道:“能不能获得大学四年的优先择偶权,就在此一举了,干不干?”
“干不干?”
事实证明,能够获得异性的关注是对这帮刚刚成年的小伙子们最致命的一击,而且他们避无可避。
“干了!”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