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啊。”

傅禛明忍不住啧啧称奇。

“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心情搞笑的，你是头一个。”

“你觉得很好笑吗？”霍明珏面无表情。

“……那倒没有。”

傅禛明说着，比了个手势。

倒不是什么国际通用的侮辱手势。

食指与中指交叠，代表的是一种祈福，希望能得到上帝的庇护与保佑。

“bless you（上帝保佑你）。”他说。

傅禛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质的确很独特。

哪怕她被捆住手脚，看起来身处劣势，背脊依旧挺直，面无表情，神态自若。

不像是落难的。

像是来拍杂志的。

可惜，沾上这玩意儿，她再像是落难的公主，最后也会堕落到深渊里变成腐烂的养料。

“我刚刚是不是睡过去了？睡了多久？”霍明珏问道。

“不到十分钟吧。”他说：“你昏迷的时候，门外刚好就来人了，他嚷嚷着要找人开锁，我为了麻烦就把人给带了进来……”

傅禛明这么一说，霍明珏才注意到。

不远处，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尸体。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先前卡琳娜带她遇见过的中年男人……

哦，不对。

准确来说，是还活着的尸体。

“你准备怎么处理？”傅禛明挑了挑眉问道。

霍明珏：“海里有鲨鱼吗？丢下去喂鱼。”

“这么狠？”傅禛明笑了笑，“我倒是无所谓，他是在你门前失踪的，到时候查到你身上也不好。”

“那就扒了衣服吊起来。”

霍明珏依旧很冷漠。

“挂在游轮最高的那根桅杆上吧，明天一早太阳下来，大家都能看个热闹。”

傅禛明：“你这办法，好像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这也不行？”霍明珏皱眉。

他缓缓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这办法还挺不错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傅禛明的心中有些诧异。

在他的预想当中，她面对意图害自己的人，情绪应该会有所波动，失控愤怒才是正常。

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问。

“头晕。”

“看得到我吗？”傅禛明蹲下身来问道。

霍明珏朝着他看了过去。

她的视觉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像是隔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到的脸像是切割成无数碎片拼接而成的。

霍明珏眉头紧皱。

“好丑的东西，离我远点。”

傅禛明：“……”

他本来还不想惹出事情来的。

原本自己还好心帮了她一把，结果被这么毒舌嘲讽，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方面的冲动。

比如说。

月黑风高，杀人灭口之类。

“你是不是喝了别人递过来的饮料？”

“嗯。”霍明珏说：“喝了一杯甜橙汁。”

傅禛明的手里拿着色彩鲜艳，类似于邮票的印刷纸。

他在霍明珏的眼前晃了晃。

“我刚刚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你喝的甜橙汁里应该加了这东西。”

“什么东西？”

“LSD，强烈致幻剂，或者说，毒品。”

傅禛明说道：“破坏神经的东西，按理来说你是第一次接触，反应会更大，绝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有过抗药性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