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对我说,以后还要盖一间大大的小竹屋,载满了桃花,因为我最喜欢桃花了,可是,桃花还没来得及栽呢......小竹屋也还没盖呢,我却什么都没有了......”
地窖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陆红祁的低喃自语。
躺在地上的刀疤男一动也不动,陆红祁忽的冷笑出声。
从他剖开的胸膛处狠狠扯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沾满血迹的东西。
“都说恶人是黑心的,倒也不全是,你看看,恶毒成你这样的东西,心不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吗?”
说着,陆红祁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在死不瞑目的刀疤男眼前停下。
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
“师父老是告诫我,在这芸芸众生之间,任何一草一树都有他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们时刻得保持着一颗良善之心,因为师父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身为医者,定然是得对世间人有一颗包容之心的,我听师父的,做一回良善之人,想来你这般歹毒之人,这心......想必给你亦是多余的,既如此,我便帮你把他拿走吧。”
陆红祁的身子颤了一下,站起身子,缓缓朝外走去。
原本那些跑的干干净净的姑娘们,此刻都站在地窖前游移不定,想去不远处的小楼阁,但又怕还有其他危险,踌躇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此刻见陆红祁出来了,一个个更是吓得不敢出声。
当看见她手中捏着的那一团肉球,顿觉气血翻涌,惧意自脚底开始攀爬,快速的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陆红祁并未多看她们一眼,依旧亦步亦趋的朝着远处走去,将手中物件跑的老远。
森林中空中似漂浮着几点绿油油的光,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忽明忽暗,显得格外阴森骇人。
那东西被抛出后,绿色的荧光亦消失不见,似乎还夹杂着风声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谷潇潇将一切收尽眼底,嘴角似勾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甚至比罂粟还要娇艳动人。
裴璟廷见此倒挑了挑眉,似有些不解。
“潇儿在看什么?”
谷潇潇轻哼一声,故作玄虚道。
:“天机不可泄露也。”
裴璟廷微愣,不由得觉得好笑,轻轻抚了抚谷潇潇柔顺的发顶。
陆红祁身子本就弱,费尽心思用尽力气剖出那颗心脏,又走了有一段时间,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身子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精神身体双重打击之下,终是忍不住身子晃了晃,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身子一软,跌落在地,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见到这一幕,谷潇潇笑了笑。
“她......她死了吗?”
莺莺燕燕们交头接耳,不断地朝着陆红祁躺着的地方瞧去。
想上前瞧瞧却又不敢。
倒不是别的,就怕她也把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
那得多疼啊。
虽然也确实觉得陆红祁很可怜,但说实话,她也确实下手歹毒狠辣啊。
谁家女儿家下得去这手段?
就算是将军府的女儿家,那也只是粗鲁了点,哪能真的让她们的手上沾了血?
“不知道,应该.....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