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席寒时杠,很快就打破了沉默:“我们是不常这么叫,但是有人会这么叫,对吧,楚忻?”
楚忻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咳了一声:“嗯。”
席寒时声音更轻:“是吗?”
盛翘:“”
她是真怕楚忻和褚越真的把她告白的事兜出来,直接起身打哈哈:“菜怎么还没来啊,我去问问。”
抱着手机就跑路。
到了外面,才松了口气。
刚想让开口纸片人老公多担待担待,就听到席寒时低声问:“他们认识翘翘喜欢的人?”
盛翘:“”
盛翘:“!!!”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敏锐!
辛辛苦苦要隐瞒的事总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她也很崩溃的好吗!
她啃着手指纠结要不要直接坦白从宽算了,纸片人老公却已经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知道翘翘喜欢的人是谁,才会帮着一起为难他。
他垂下眼睫。
盛翘不知道纸片人老公又脑补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纸片人老公这个语气,一定是吃醋了,绞尽脑汁安慰了很久,等听到他说没事,才勉强安心。
探头探脑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现在里面的动静还不小。
站在外面都知道楚忻和褚越一定是又打起来了:
“你们打完了吗?”
以前有席寒时在边,他们两个会收敛一点。
现在席寒时不在,她都怕这两个人真的闹到医院里去。
门缝里看不到战况,盛翘犹犹豫豫地戳了戳手机,小声道:“要不,你帮我问一下?”
席寒时低眸:“问什么?”
盛翘咳了一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束呀。”
毕竟声音这么像,还是应该能起点作用的吧?
席寒时却道:“为什么要结束?”
盛翘:“???”
席寒时继续平静道:“都是成年人,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为难道:“那我们不管了吗?”
席寒时平静应声:“嗯。”
盛翘:“”
她咳嗽几声,然后就听见门打开了,是褚越,沉着张脸,张嘴就刺道:“看来你这个男朋友脾气也不怎么样。”
楚忻在后面理了理衣领,表示赞同:“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
盛翘:“”
求闭嘴!
偏偏纸片人老公还在那边轻声问:“没有容人之心?翘翘,他们是在说我吗?”
三个人都看着她。
盛翘:“”
累了,毁灭吧。
服务员把菜齐了,褚越和楚忻没有再挑刺,但是说话之间,还是试探了句:
“不知道陆先生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褚越放下筷子,挑衅意味很浓:“如果遇到了,褚氏或许还可以帮衬一二。”
席寒时的态度转变得十分明显:“不必。”
褚越眯了眯眼:“陆先生拒绝得这么干脆,难道是看不褚氏?”
盛翘:“”
我老公只是单纯没听说过褚家,毕竟你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他较什么真啊啊喂!
没想到席寒时停顿片刻,居然真的淡淡道:“的确看不。”
盛翘:“”
褚越:“”
楚忻:“”
盛翘心虚地咳几声低头,假装自己根本没听到。
褚家老爷子当初病危,褚氏风雨飘摇,是席家出的手,所以论看不,席寒时的确有这个资格。
但是纸片人老公,你就算真的和真人一样,看不,也收敛一点啊,她怀疑他们很快就要穿帮了!
果然,被楚忻拉住的褚越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是吗?”
楚忻觉得这场面简直可以和他期待的修罗场之一媲美,连忙阻止:“褚越!”
他警告褚越:“你冷静一点!”
就算真的想让盛翘分手,也不是在这种时候,现在翻脸了,万一盛翘站到那个什么陆时那一边怎么办?
褚越这才勉强冷静些。
后面的一个小时不尴不尬地过去,倒没发生什么更大的冲突。
临走的时候楚忻去提车。
盛翘站在门口,褚越也看着楚忻的背影,罕见地沉默。
很久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明明三个人都开车来了,但楚忻还是喜欢让他们挤在一辆车,炫耀自己的车技。
席寒时每次都揉着额头问楚忻能不能开快点。
褚越则是冷笑着和驾驶座的楚忻开怼,说他驾照拿了跟没拿一样。
她和席寒时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夕阳。
席寒时看到她在画画,会给她遮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也会低声问她:“冷吗?”
那个时候的盛翘觉得车窗灌进来的风是最舒服惬意的风。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褚越先开口:
“抱歉。”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太能接受。”
不太能接受盛翘真的喜欢了别人。
他也不是非要盛翘和席寒时在一起。
但是没有了席寒时,也没有了盛翘,过去就好像真的只是过去了一样。
他们明明是彼此喜欢,他们也明明,是最好的朋友的。
盛翘低眸:“我知道。”
盛翘深吸一口气:
“只是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喜欢他。”
她故作轻松:“不喜欢也没关系。”
她看向褚越:“我会把这些喜欢都补给他的。”
褚越很不想问,但还是哑声问:“那他呢?”
楚忻把车开过来了,盛翘没有去,而是摆了摆手。
从车下来的楚忻和褚越都听到了她的话:“他也会遇到他真正喜欢的人啊。”
盛翘望了一眼天边,声音很轻:“很好很好的人。”
盛翘自己打出租车回到了家。
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窗外的夕阳无声沉默。
司机师傅看了她一眼,问她要不要关窗。
盛翘回神,吸了吸鼻子:“谢谢。”
回到酒店就拿衣服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纸片人老公似乎在写什么。
她擦着头发趴下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收购计划书。
面的名字有点眼熟,她擦头发的动作都顿住了,仔细辨认之后直接:“”
她有些艰难地发问:“你打算收购褚氏?”
席寒时放下文件,平静道:“只是做个预案罢了。”
盛翘:“”
她有些心虚地小声:“他们只是”
“只是为你喜欢的人打抱不平而已,”他缓声接了句,声音变轻,“对吗?”
盛翘纠结地咬手指,最后才放弃般,低低地解释了一句:
“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席寒时没回答。
他们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现在不是了。
盛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戳了好几次屏幕,才小声嘀咕道:“你不要生气”
席寒时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没办法不生气。”
他声音微哑:“你哭了。”
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唯独这件事,怎么样,都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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