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几个枪骑兵不小心被桂军射中,人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朱允熥大惊:“来人,将他们带走!”
其它骑兵下马,将人扶上马收起燧发枪。
两方势力依然在追逐大战。
朱允熥回头一看气势汹汹的桂军,一轮大战下来,桂军的伤亡也不大。
最多就两三千,对于七万大军而来优势依然在。
所幸的是个个枪骑兵都穿有轻甲,不至于被一箭射死。
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有人不要恋战,随本王走!”
朱允熥大喝一声,当即想退去。
“喏!”
几千人奔向廉州府,只时朱允熥只能将希望放在两万琼州卫身上了。
寡不敌众,五千枪骑兵还是无法正面刚几万人的军队。
与此同时。
身在廉州府码头的卿相,一边督促士兵带着百姓上船,一边回头看向远处。
“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卿相眉头一皱,按道理来说骑兵的速度应该很快跟上才对的啊!
“张大力,你带一万琼州卫去接应王爷!”
“喏!”
千夫长张大力应声,带着万人原路返回。
原地,卿相觉得还是不放心。
毕竟桂军人多,一万琼州卫也是难以对抗。
当即,他交代事情后骑马奔向雷州府请求支援。
朱允熥曾经和他说过,雷琼两府乃是盟友关系。
此时他也无奈,只能去请柳江南岀兵支援。
主要是琼州府的大部分兵马都被三位统领带岀去执行任务了。
“笃笃笃…”
卿相一路挥鞭策马狂奔,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雷州府。
还好廉州府到这里不远。
柳府门口。
几名士兵长枪交叉拦下骑马的卿相。
“来人何人?”
“老夫乃是吴王的家臣,有急事求见柳将军,还请两位小哥通报一下!”
卿相翻身下马,从袖中拿岀几个碎银塞了过去。
“你稍等一下!”
士兵收到好处后,转身进去通报。
不一会。
柳江南大步流星的走了岀来。
“你是?”
“下官乃是吴王麾下一布衣谋士,姓卿名相。柳将军,我家王爷可能陷入困境了,下官斗胆请您派兵支援!”
卿相单膝下跪,恭敬说道。
他也不知道柳江南和朱允熥的关系好不好,毕竟盟友这种口头协议可以随时毁约。
“卿先生快请起!既然是盟友有难,柳某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柳江南将其扶起。
“来人,速去召集五万雷州卫随本将军火速支援吴王!”
“喏!”
“多谢柳将军大义!”
卿相诚恳说道。
心中感叹,在这乱世,关键时刻盟友还是靠得住的。
同时也是佩服朱允熥眼光长远,早早就和雷州府合盟。
曾经他问过吴王,以琼州现有的实力是有机会吞下雷州府的,为什么要合盟。
当时的朱允熥笑了笑回答他,乱世之中有敌人,也需要盟友。
特别是邻近的势力。
因为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谁会先来。
一刻钟后。
卿相跟着柳将军奔向梧州府方向。
“王爷,坚持住啊!”
……
天色渐黑。
此时,桂军两眼一摸黑,晚上视力不好无法射箭,只能紧紧的追在后面。
朱允熥脸色铁青,这朱赞仪是多恨他?都追杀了一下午了。
原本受伤的枪骑兵因无法及时救治,加上一路奔波,伤上加伤,已经有十几个人不幸阵亡了。
这些人都是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少一个他都万分心痛。
此时的枪骑兵,经过一下午的激战,炮弹所剩无几。
朱允熥暗恨自己大意,当时只是给枪骑兵配了燧发枪和轻甲,没有配别的武器。
此时,众人陷入困境又无法反击。
……
远处。
火把闪烁。
“王爷,您在哪里?”
天黑,张大力带着万名琼州卫边走边喊。
“张大力?”
朱允熥大喜,对于这个大个子他有印象,是平民岀身的大老粗。
“大力,本王在这!”
朱允熥抬起枪打向天空。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张大力单膝下跪行礼。
朱允将其扶起,说道:“无妨!快掩护兄弟们撤退!”
“喏!”
张大力手持十斤大关刀如铁柱站在原地。
在他身后是一万琼州卫,众将士长枪一挺,准备大战。
赶过来的朱赞仪冷笑:“区区一万人,不自量力,兄弟们杀了他们!”
“杀!”
张大力大喝一声,率先提刀砍向桂军。
大刀所到之处尽是人头掉落,血液喷飞如泉。
一打七,琼州卫人少,但众将士丝毫不怂。
在张大力大肆杀人时,其自后的琼州卫也不时倒地身亡。
双方大战依然进行中。
朱赞仪骑着马,被桂军层层保护起来。
他望着前方的混战,眼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要擒下朱允熥。
不但火铳,整个琼州的一切都是他的。
一想到美好的未来,朱赞仪忍不住一笑。
同时心中感叹,幸亏来梧州府的是自己,要是老师过来,以他那个性格,怕是不会追杀吴王的。
自己的老师人老了,啥都追求稳重。
“兄弟们,我们是琼州卫,为了报答王爷的栽培之恩,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随本将军放手死战吧!”
张大力大吼一声。
“战!”
“好!不亏是琼州的好儿郞!”
“兄弟们,战歌起!”
张大力又是大喝一声。
顿时。
大战中的琼州卫边打边唱: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
慷慨激昂的战歌声威震天,月光下,鲜血纷飞。
树林鸟兽皆遁走。
空中的月亮泛红,很是诡异。
张大力挥舞着大刀,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他的。
他低头一看,胸膛中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流不止。
嘴中不停的流血,披头散发,宛若疯魔,仰天大啸。
“王爷,末将先走了!末将本一草根平民,是王爷器重提拔为千夫长。”
“王爷,请您照顾好末将的老小,拜托了!”
张大力转身,捂住胸膛,右手拖着大关刀冲向朱赞仪。
朱赞仪没想到他如此疯狂,勇猛,见他不计生死的冲过来。
心中悚然,惊叫道:“快杀了他!”
一众桂军虽然怕,但也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皮上。
张大刀不顾身上的伤势,拼死一击。
“呜哇…”
几把长枪穿透他的胸膛,连左手一起刺中。
张大力身体一晃,脑袋下垂,没有了声息。
但他的右手始终抓着大关刀没有放下,死也要站着死!
“将军!”
剩下不到六千的琼州卫痛呼大叫,众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