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否赔礼致歉,房玄龄等人自然不会在意。但杜构在意,这件事终究是个事,算是个小把柄,杜构有强迫症,这事不解决,他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还有宫里那位,要是不把他哄高兴了,那以后杜构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杜构希望趁这次机会,为杜家拉拢几个盟友,不是结党营私,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候有个能说话的人。杜构前世潇洒了十几年,其实最膈应的就是这种交际应酬,但到啥时说啥话,现在他身在大唐,那他就得对封建社会低头,不管他对李二的看法如何,到了大唐,他就得抱住李二的大腿,没有别的路,n?独善其身?这话心里想想就行了,要是真那么做,那就是智障了!
“呵呵,行了,我自有打算,你们就别劝了,而且,我就是给几位老爷子做点小物件,哄他们开心一下,就当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孝敬他们了。”
三人闻言,也不在劝了。
不一会,小七便带着一堆木头和几个工匠走了进来,三人见此,本想留下来帮忙,主要是想看杜构做什么,但却被杜构轰走了。
“你们还有事要做,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这样,后天一早,你们过来,咱们再商量!”
三兄弟一听,也就不再多言了,起身告辞离开了。
之后,杜构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杜构要做的东西,都是前所未有的东西,所以,他只能一个个的去吩咐,当杜构说完初步的想法之后,几个匠人犹豫一下,便建议杜构,先找些普通的木材,一样做出一套,等顺手后,在用这些珍贵的木材。
杜构闻言,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糊涂,这些东西做出来后,肯定会风靡一阵子,每样做一套肯定不够,既然如此,还不如索性一次做个够。
于是杜构便让小七再次拿着十贯钱,带着一些仆役,快速赶到延寿坊和西市,去买了一大批木材,再请十几个工匠。
小七领命而去,杜构趁这个时间接着一帮工匠讨论他要做的东西,他做的东西构造其实很简单,关键就是要做的精致,这就比较难了,众位工匠虽然都是老手,但为了稳妥,也不敢直接对好木头下手。
不多时,小七便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同时带回来一大批普通木材和工匠,当然,这些木材很多也都是好木材,只是比金丝楠木等差了不少。
一帮人从早忙到晚,一直忙到深夜,期间连杜夫人都被轰动了,不知道杜构大张旗鼓的要做什么,最后被杜构好一顿解释糊弄过去了。
月上中天,杜构的小院才算安静下来,物件还没做完,估计明天还有一小天,不过好在明天就不需要杜构了,今天所有物件都已经有了成品,杜构很满意,明天只需要依样施工就行了。
杜构的小院,杜构坐在石桌前,享受着小小的按摩,看着几个已经做好的成品,杜构心里慢慢的自豪感。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杜构眉头再次皱起。
唐朝喝的都是煮茶,里面放了很多葱姜蒜一类的东西,唐朝人或许喜欢这个调调,但杜构可是一点都喝不惯,相比起来,他还是最爱炒茶泡茶,在他看来,茶叶本身就有着无上的魅力,它不需要和任何调料搭配,任何调料对它而言都是累赘,只有最原汁原味的茶,才能真正的品出个中滋味。
这也是为什么杜构非要做那物件的原因。
“小帮我想着,明个一早,让小七去买茶叶!”
“买多少?”小小清脆的声音传来。
“先买十斤吧。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咱们杜府暂时没钱,你让他最好联系一批茶商,让他们一个月后开始给我们杜府大量供货,你告诉小七,手脚放开一些,只要把时间推迟一个月,他们有多少茶叶,咱们收多少,嗯,最好能和他们签订契约。”
契约这东西,其实西汉时候就存在,只不过元代以前很少,根本没什么法律效应,杜构也不需要法律效应,他只需要一个凭证,他相信,有这个凭证在,再加上他杜家的影响力,应该还没人敢违约,商人逐利,将来茶叶万一火了,如果没有契约,那些商人如果坐地起价或者转投他人,那杜构就真的被动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哦,差点忘了,小你知不知哪里有铁匠,要那种人老实靠谱的。”
小小闻言,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大管家应该知道。”
何叔?
杜构精神一震,他差点把何管家忘了。
想起这事,杜构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去找何管家。
时候尚早,何管家也还没睡,正在屋内闲坐。杜构到来,何管家急忙起身相迎。
“何叔,不用多礼,坐吧。”
俩人坐下后,何管家开口问。
“郎君此来可是有事?”
“是有件事!”杜构直接道明来意。“何叔,我需要一个铁匠。”
“这事简单啊”
“呵呵,何叔,我还没说完,我要的这个铁匠,人必须要老实可靠,因为我做的东西,需要严格保密,他做完后,甚至要请他到府里住一段时间,保证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这事绝对是好事。”杜构说着,又加了一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何管家听完,面色跟着凝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人,他以前在工部做事,后来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了人上官,被罢免官职,后来他自己开了个铁匠铺。此人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但是人绝对踏实可靠,从不谈论家长里短,嘴严得很。而且此人年近五十,却孤身一人,无妻无子无徒,平时干活也是随着性子,看不顺眼的人他从来不接生意。不过我和他关系还不错,算是老友了,郎君用他,肯定没错。”
“哈哈,太好了!”杜构一拍巴掌。“那就劳烦何叔明天陪我走一趟?”
“应该的。”
事情谈完了,杜构就起身离开了。不过临走前,他看到何叔似乎欲言又止。
杜构一想就明白了,估计是何管家被他今天花钱如流水的样子给吓到了,但是碍于身份,他不好开口。
杜构心中一笑,也没解释,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事实胜于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