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巨响,让那名士兵暂时性的失聪了,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于飓风的中心。地面在剧烈的震颤,滚滚热流从方涌过,令脊背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
士兵茫然的从地爬了起来,剧烈的耳鸣让他有些失去了平衡感,踉跄着站稳了身体,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然后他便看见了身后的惨状。虽然绊线设在了这里,但炸点却在他们后方,将灵魂教团的人炸得人仰马翻。
武装教徒在刚刚的爆炸之中被重创了,侥幸幸存下来的教徒也人人带着大面积烧伤,或抱着断肢惨叫,或神色木然,不知所措。
他们乘坐的悬浮艇直接像是被巨人撕碎了,变成了地面的残骸。
周围回荡着渴血兽的哽咽声。
几头渴血兽拖着断腿,一瘸一拐的在地面爬行着。
它们身坚韧的毛发被烧焦了,露出了布满了焦痕的粉色肌肉。
更多的渴血兽因为散开了,侥幸在爆炸之中毫发无损,它们被空气中的血液刺激了兽性,贪婪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有些饥渴的渴血兽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撕扯地的尸体了。
它们生冷不忌,即便是同类的尸体,也照样狼吞虎咽。
因为尸体太多,这些渴血兽甚至只掏空柔嫩的内脏,便弃之不顾,扑向下一具尸体。
鬼枭教士人已经麻了,他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以苍白魂火在地面烧出了一个掩体,躲入其中。
除了被高温烤的狼狈不堪,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远处,李牧跨了盗骊,微微的摇晃身躯,感受空气之中躁动不安的气流。
“阿沃尼格达的大爆炸是你干的。”
沈落雁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鬓发之后说道。
“怎么样,督察大人要把我抓起来么?”
李牧将马槊夹在了臂下说道。咒血铁长矛在马使用太短了,只能先以这只马槊顶。
沈落雁回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飞吻。
一勒缰绳,盗骊人立而起,鬃毛翻卷,向着爆炸的现场飞驰而去。
还没从爆炸之中回过神来的苏尚特听到的马蹄声,登时触动了之前惨痛的记忆。
他看了一眼损失沉重的灵魂教团,咬牙抛下了自己的手下们,拔腿就跑。但未曾想到,手下的士兵们反应根本没比他慢,同样作鸟兽散,四散奔逃。
几头渴血兽贪婪的跑向了奔驰而来的盗骊。
当先一头直接被正面撞,一身的骨骼尽数崩裂,惨叫着飞了出去。另一头渴血兽更惨,直接被一脚踩的脑浆崩裂。
李牧甚至都没有去理会这些渴血兽,只是催动着盗骊不断的加速。
盗骊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就仿佛在贴地飞行。
“来啊!来啊!你这个杂种!”
鬼枭教士歇斯底里的大喊道,苍白而冰冷的魂火在他的手掌熊熊燃烧着。
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就算侥幸活了下来,灵魂教团也不会放过他。即便是杀死了这位该死的入侵者,依旧无法赎罪。
他面色狰狞,直接将阴冷的苍白魂火向着李牧投掷而去。
李牧挺槊便挑,以槊尖挑在了飞来的魂火之。
魂火被拍得如焰火般炸裂,黏在槊锋的魂火就像是附骨之蛆,沿着槊杆染成一道火线,向着李牧的双手烧去。
看过苍白魂火密卷的他自然知道魂火的可怕之处,这种由灵能塑能而成的火焰,拥有千度的高温,还能够直接灼烧人体的灵魂。
李牧直接将手中的马槊向着鬼枭教士投了出去。
借着冲势,马槊在空气之中发出了凄厉的呼啸声,声势骇人。
鬼枭教士直面着马槊,不闪不避。马槊的魂火突然爆燃,化为一大团火焰,瞬间将马槊烧为灰烬,就连金属的槊锋也被烧成了铁水。
他随手一招,空中熊熊燃烧的魂火便回到了身边,犹如卫星一般的绕体旋转。
鬼枭本想着用这一招来阴一下李牧,但没想到李牧弃槊非常的果断,让他根本来不及引爆魂火。
他额青筋凸起,将灵能催动到了极限。
身边的魂火就咻得一声,化为一团火流星,继续向着李牧飞射。
李牧直视着飞射而来的魂火,千钧一发之际,直接一扯缰绳。
盗骊四蹄一踏,犹如踏风一般的跳跃而起,直接从魂火的方跃过。
操纵魂火并不容易,反而会对灵魂形成不小的负担。而且距离越远,操纵越困难。
鬼枭教士根本无法操纵着那团魂火转弯轰向李牧的背部。
只这一瞬,如山一般健壮的变异马已经冲到了身前。
李牧挥刀便砍,戒刀化为电光,在鬼枭教士的脖子一掠而过。
鬼枭教士的大半实力都在那几头血兽血枭,他战斗时,通常都是以迅捷的血枭纠缠住敌人,再以威力巨大的苍白魂火一锤定音。
普通的第四能级觉醒者,根本就无法与他对抗。
但在倚重的血枭被飞廉击杀之后,他单凭着苍白魂火,就想要与骑着盗骊的李牧对抗,只能说自寻死路。
一名强化系觉醒者,有坐骑与没有坐骑,实力有着天壤之别。
就在十数米外的拉铁摩尔看着鬼枭教士的无头尸体,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就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在斩杀了鬼枭教士之后,李牧没有丝毫减速,从放逐之界中取出铁矛,向着那些幸存的教士与教徒乱抡。
无人能挡下他一矛,有人甚至被挑飞至四五米高。
幸存下来的教徒疯狂的向着李牧射击,但他们粗劣的枪法,根本就无法打中飞速奔驰的盗骊。
偶有流弹擦中,也只是皮肉伤。
李牧轻松的杀穿了战场。
实际,在鬼枭教士死了之后,灵魂教团在战场的士气便已经跌落到了谷底。若非还有幸存下来的教士在指挥,已经直接溃散了。
李牧勒住了盗骊,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这些灵魂之主的信徒们,士气与韧性会更强一些,但比之苏尚特的杂牌军,强的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