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
徐蔓枝一边骂,一边就要把手指往叶蔺开了洞的脑袋上戳,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开门,怀里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又是百合花。
叶蔺现在一看到百合花就发憷。
但她随即就神奇地发现,这个男人她居然认识!
虽然只是曾经远远地见过一次,但确定无疑,此人正是U.K集团祁蔚的总裁特助,庄简!
叶蔺激动得差点流出两行老泪来,麻德,这个世界总算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不过,既然庄简出现在这里,那么……
此时就见庄简让到一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纯深黑色的高定西服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清贵明朗。
“……”叶蔺默默地闭紧了嘴巴,做个安安静静躺着的美男子。
虎落平阳,龙困浅滩,作为一个“男人”,她叶蔺也是有尊严的,怎么能让曾经的对手知道自己落难了?
那就好比一个软萌弱受对着一个渣攻说:我洗干净了,躺平了,你来X我吧!
她公司那些小姑娘看的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太可怕了!
叶蔺打了个寒噤,默默裹紧被子,往里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
敌不动,我不动。
徐蔓枝在看到祁蔚进来的瞬间,受宠若惊,连忙迎上去,却在距离祁蔚几步之外骤然止步,不敢再靠近,几乎是仰望着面前的优雅贵公子,极尽谄媚。
“蔚总,您怎么来了?您看这,叶凛只是一点小伤,还麻烦您亲自过来。”
徐蔓枝手忙脚乱地接过庄简递来的花束和果篮。
祁蔚温润隽雅的脸上挂着轻浅的微笑,很得体,但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我受爷爷之托,来看望叶凛。”
说着,他看向了病床的方向。
高挺的鼻梁上,极富质感的金丝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俊美,却也多了一丝清冷。
叶蔺这才想起,在那张被她绞碎的照片上,祁蔚好像就是戴着眼镜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戴眼镜的祁蔚,叶蔺忍不住又往被子下面多缩了几毫米。
大概是身为高级灵长类动物的本能。
徐蔓枝忙不迭道:“让祁老爷子这么记挂着真是过意不去,叶凛刚才已经醒了,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可能受了点惊吓,这孩子,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这么没出息。”
徐蔓枝在一旁喋喋不休,祁蔚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他来到病床前,俯视着床上的男孩儿。
男孩儿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出黑绒绒的头顶和一双明亮的眼睛。
漆黑柔软的短发散在雪白的羽绒枕上,枕边有一片洇湿的痕迹,像是刚哭过,眼睛里犹还残留着湿漉漉的雾气。
眼角一点红色的泪痣被泪痕浸得格外明艳妖娆,就连那双清澈的眼睛都仿佛被染上了媚气。
男孩儿也正看着他,眼睛里带着警惕的防备,就像一只小奶猫藏起炸得毛蓬蓬的尾巴,躲在沙发后观察着陌生人,一旦陌生人靠得太近,这小奶猫一定会扑出来凶狠地挠上一爪子。
窗外的阳光正对着照在祁蔚的脸上,眼镜片上清冽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微微一笑,嗓音柔和:“妹夫,你感觉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