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城在他们探讨的时候,支着下巴,看坐在放着精密设备桌上吃饭的女孩。
小码的作战服还是显得宽大,而把衣服层层叠叠束紧的武装带,把小腰勒得愈加纤细。她这装扮,将她漂亮又温驯的脸衬得几分飒爽。
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总认为她此时的老实是伪装,让人不由时时刻刻警惕着,以防她下秒就拔刀干出些什么事来。
提彬就是其中一个。
他看把长刀搁脚边的女孩,商量的讲:“这基地很安全,你可以找个地方把它放起来。”
时宴闻言,抬头看他。
一下对上她墨黑眸子的提彬,心里打鼓,更是盯紧她的动作,怕她拔刀造反。
时宴想了下。“放哪?”
“外面有临时存放柜。”
“马上就要回夏城了。”
现在就快到启程时间了,确实没有放起来的必要。
提彬看她纯良无害的样,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顾凛城从女孩身上收回视线,对视迅那端技术部的负责人讲:“派技术人员过来检查修复。另外帝国的系统全面升级,不要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技术的部人二话不说,连忙应下。
顾凛城又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向夏国维汇报的讲:“长官,现吴淮伟降职降衔一等,由特殊任务部的提彬少校接任海城指挥官一职。接下来具体事宜,由他向您汇报。”
夏国维礼貌性的问吴淮伟。“吴上校,你对这处罚有意见吗?”
吴淮伟摇头。“将军,我虚心接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会好好配合提彬少校,一起管理好海城,不让它再被不法人员钻了空子。”
“嗯。那就按顾少将说的办,即刻生效……”
会议还在持续。
时宴吃到一半,忽然感到有人挡了光线,便抬头看过来的男人。“吃吗?”
顾凛城看她诚挚的邀请,又看时间。“准备下,现在出发。”
还没吃完的时宴:……
对马上就出发的决定,安娜没质疑,就连夏思远这少爷都没吭声。
想是这里太过贫瘠,身心都受到伤害的少爷,早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回到加满燃料的明陟号。
夏思远伤好了,人也精神了,又恢复小少爷的飞扬嚣张样。
现安娜去休息了。
昨晚留在基地做后援的江焯,和顾凛城进了会议室,不知在商议什么。
没了能管束的人,夏思远在他的领地到处巡视。
无聊的他,瞧到在沙发上看书的女孩,胆大的凑过去。“喂,你在看什么?”
时宴没看他,继续翻着书。
“这是初初的书,你动它干嘛?”
“打发时间。”
她刚睡了下,现在没吃饱又睡不着,这漫长的旅途总得找些事做。
夏思远想到因为保护这些书,而离开明陟号的事,就满肚子牢骚。
他看垂着眼帘,聚精会神的砍头怪,趴在沙发上凑近她,恶劣的问:“你识字吗?看得懂吗?”
城外那个被帝国遗忘的世界,处处充满危险,随时可能会死掉,不可能有学校的。
夏思远问完这话,心里暗爽。
他观察着她脸色,想在她这张漂亮的脸上,看到屈辱、自卑、恼羞成怒等反应。
论战斗力、胆识和嚣张,他没一样比得过她,但在学习这点上,他非常有信心。
可他唯一占据优势的点,并没给他带来荣誉与快感。
时宴漠不在意。“确实有些不认识。”
夏思远乐开花,装模作样的讲:“哪些不会?我教你啊。”
时宴抬头看他俊美又友好的脸,把书给他。“上面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受过高等教育的夏思远,在她身边坐下来,很自信的接过书,但在看到书上的内容后,脸色不可察觉的变了变。
夏思远咳了声,端着严肃。“这个,这是一些分子结构,用来解释与记录生物演变过程的。”
时宴好奇:“有结论吗?”
“没有。”夏思远找补的讲:“像这种学术研究的东西,很多是没有结论和答案的。更何况,这是初初父母的书,他们都是帝国顶级的生物学家,研究的大多是未知领域,很难有确定的结果。”
运用所有学识,连蒙带编的夏少爷,这会总算在时宴这个学渣面前,获得了一星半点的存在感。
时宴看专注又认真的夏思远,犹豫了下。“初初的父母是教书的?”
夏思远见她转移话题,赶紧合上书还给她。“不是。他们是科学院的研究人员。”
“研究这些生物吗?”
“不全是。他们研究的方向是:病毒除了人与动物外,对植物会不会有影响。”
“就目前来看,树依然是树,花儿依旧盛开。”
“对。不过他们有更远大的目标,那就是从这些生物中,研究出可以对抗病毒的血清,好以此来重构城外的世界。”
“伟大的想法。”
“正是有了这些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才一直不停的推动着科研的进步。”
这少爷倒是有点东西,也不全是个废物。
时宴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继续看书,随口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从顾凛城的年纪来推断,他们的父母应该正值中年,又身居学术高位,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早逝的。
谈到这事,夏思远叹了口气,塌下腰,有些沮丧。“不好说。”
“被人害死,还是研究失败被感染了?”
“都不是。”夏思远看漫不经心问起这事的时宴,犹豫了会儿。“是意外。”
时宴抬帘看他。
夏思远见她感兴趣,便讲:“大概六年前吧,他们受到翌城负责人的邀请,去那里给小学生开展讲座,好建立他们对科研的兴趣与热爱。他们在顺利结束讲座返程的时候,说是发现一株新型植物,顾教授想带回夏城研究。”
“当时他们已经到了城外,顾教授不听护卫的劝阻,执意下去采摘的时候,遭到了丧尸的袭击。”夏思远遗憾讲:“他们夫妻两,都在那次的冲突中受到了感染。”
时宴疑惑。“你们帝国的军队不是很厉害吗?连两位教授都保护不了吗?”
夏思远挠了挠头。“具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生这样不幸的事。”
“那些士兵,是不是受到了某种指令?”
从这海量的书籍,以及夏思远的讲述中,顾凛城的父母应该是病毒研究人员中最顶尖的那一批。
这要是在城外反派者的世界,别说是一株草,就是天上的星星她都得想办法摘下来。
帝国有那么强壮的兵力及异能者,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夏思远摇头。“不可能。当时是顾教授的好朋友,莫雷尔将军亲自组建的安保团,成员都是极优秀的异能者。”
“德林莫雷尔将军……怪不得顾凛城讨厌他。”
换她也一样。
夏思远讲:“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所有人都非常难过。凛城讨厌莫雷尔将军,大概是他下令杀掉顾教授夫妇,没让他见上最后一面的事吧。”
“夏城到翌城,听说就一个小时的距离?”
“对。凛城当时已经出发,还有五分钟就能到翌城。”
时宴扬眉。“你们这些城里人,不见得比我们好。”
莫雷尔将军做的没什么不对,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急于清除顾教授夫妇,让顾凛城没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
夏思远听到她的话,辩护的讲:“你这个砍头怪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不是一样毫不犹豫就把感染的同伴杀掉了吗?”
时宴瞥了他眼。“他们不需要道别,唯一的愿望是死在我手上。”
这漠得感情的话,残忍却真实。
城外不同城内,他们大多是无牵无挂的,唯一想念他们的人,大概就是并肩做战的战友了。
夏思远说不过她,哼了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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