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远将车设定自动驾驶模式,才长长的松口气,看旁边优哉游哉,无所事事四处打量的人。
时宴正在看窗外同在天空飞行的车。“夏少爷,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们的车都能飞。这里万一沦陷,应该还是很方便逃生吧?”
毕竟丧尸是不会飞的。
夏思远新奇。“怎么突然问这种事?”
时宴讲:“当是我一时兴起吧。”
“是方便逃生,前提是要打开穹顶。”
时宴看头上透明的穹顶。“打开不就是了?”
“呵,你说得倒是轻松。这穹顶除了几个军用和民用巷口能通行外,是永远不可能打开的。”
“为什么?”
夏思远也看那穹顶。“还记得第五街区吗?一但夏城真的沦陷,那就是宁愿牺牲整座城的人,也不会让一个丧尸出去祸害其它城市。这就是帝国为什么要分城而建的原因。”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上一世攻城时,她会毫无察觉。
要早知道夏城已经爆发变异病毒,她肯定带着付念他们转身去打翌城了。
不过时宴对帝国放弃整座城的做法,并不感到伟大。
她瞧着蓝天之下大大小小的飞行器,以及消失视线的科学院,冷嘲的讲:“牺牲的只是生活在这里自以为贵族实则是平民的人。你们这些权贵、科学院那些学术大家,会是各大巷口优先通行的吧?”
夏思远漠不在意。“你不能否认,这些人能创造的价值,是常人几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他们的价值,就是给帝国充人头,好显得你们是这么的庞大与伟大。”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似是觉得理亏的夏思远,找补的讲:“你说的这种事情,是根本不会发生的,别杞人忧天了。”
时宴收回视线看他。“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进那栋楼?”
夏思远语重心长的讲:“姐姐,那是生化大楼啊。你是不知道细菌有多可怕是吧?”
“我极有限的知识告诉我,我们就生活在一个有细菌的世界里?”
“那里的细菌不一样。我以前见过有人出来后,全身皮肤溃烂而死的。”
“皮肤溃烂?”
“对啊。恶心得我好几天没吃过饭。”
时宴思索的问:“还记得是怎么个溃烂法吗?”
夏思远极为嫌弃的讲:“谁要想这个啊!”
“是不是和丧尸差不多?”
“不像,就……”夏思远反应过来,“呸”了声。
他看问这么详细的女孩。“我这刚吃午饭呢,想让我吐出来啊?”
时宴平静的瞧着他。
也没说什么。
就眼神充满你真垃圾的意思。
夏思远不服气的讲:“你要见到了,肯定和我一样。”
时宴懒懒的“哼”了下,转而问:“你怎么会看到?”…
“跟我爸爸来玩的。”
“是你来玩。”
“他又不懂这些,肯定不是来指导工作的。”
时宴不跟他争论这个,接着问:“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夏思远想也不想的讲:“曲院长说是细菌泄露,研究人员被不小心感染了。”
“被感染的是研究人员?”
“嗯,不然呢?”
时宴点头,若有所思。
夏思远见她不信,强调的讲:“你想什么呢?那人还穿着研究服,我认得出来!”
“哦。我是在想,你不是说这个生化大楼,是专为x病毒建立的吗?怎么会有这种致人死亡的有毒病菌?”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x病毒已经研究的差不多,跟其它项目合并了吧。”
x病毒可没有研究的差不多,不然城外不会再出现超强进化的丧尸。
等等。
进化丧尸?
时宴想起来,刚才进去生化大楼那个眼熟的人是谁了。
是夏城外,研究从海城活捉回来的超强丧尸的工作人员沈子清。
这么久了,那只丧尸为什么会进化得如此快,应该有结果了吧?
时宴想等有空了,跟顾蕴初探探情况。
她虽然进不到最核心层,多少也会知道些。
夏思远见她想什么,强调的讲:“不管怎么样,你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别再想着进去了。”
文盲?
现在她不是了,一般的书籍还是能无障碍的阅读的。
不过比起科学院那群知识界的天花板来对比,她确实是个大文盲。
夏思远扭头看她。“你听见没有?”
时宴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吓到,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
她不置可否的转移话题。“夏少爷,你对解恒将军的事了解多少?”
既然顾凛城不感兴趣,只得问别人了。
夏思远比顾凛城小,可能解恒将军死的时候他还没出生。但他同是名将之后,说不定会比常人更清楚些。
夏思远听到她的话,想也不想的傲慢讲:“反正比你多。”
时宴追捧的讲:“那你展开说说。”
“说什么?”
“解恒将军的事。”
夏思远一脸你有病的看她。“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时宴想了想,确认的问:“我听说解恒将军牺牲时,他的夫人已经怀孕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后来他夫人去哪了?”
“不清楚。有人说她是殉情自杀,有人说她出城了。”
时宴听他这说,忍不住问:“你们对他的后代,这么冷漠的吗?”
夏思远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冷漠?腿在她自己身上,她要走我们还能拦着不成?”
“你们要对她好好的,她会走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当时亏待她了?你出生了吗?”
“你不也没出生?”
人类这该死的好胜心。
城外人坚定的指责是帝国的过失。
城里人坚定不移维护自己的国家。
夏思远不甘心,瞧着打又打不过,骂又不能骂的人,最后一改路线,不去基地了。
时宴对他的举动,倒也不怕他,只是问:“去哪?”
“我家。”
“不去。你快回到原来的航线上去。”
时宴不去,不是怂,是不喜欢去见他的家人。
他爸爸是人人惧怕的大将军。
妈妈是美名在外的将军夫人,满是雍容华贵,带着生人看不起的高贵。
她这个城外出生的文盲去干嘛?
找尴尬吗?
夏思远似是知道她在意什么,主动讲:“我的另个住处,不是我爸妈家。”
那倒还好。
时宴看开车的少爷。“没想到你还有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