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完后,四人再次上路。
一路上,弥彦和小南都没有说话,只是聆听,倒是长门和隼胧一直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隼胧对长门极为看重,一路上对他讲解着雾隐之术的要点,长门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隼胧讲述得很细致,一个小小的点都要拆开再揉碎,反复讲解,而长门也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隼胧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铭记在心。
在讲述了一个小时后,隼胧示意让长门试着施展一下雾隐之术。长门点头,双手合十,以相当熟练的速度结出丑-巳-未三个印,然后以手指天。
只是须臾时间,四人明显感觉到雨变小了很多,反而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雾弥漫开来,笼罩住了四人和一石魔。不用说,这雾肯定出自长门的手笔。
隼胧抓过一把雾,评估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难以置信,你真的是第一次施展雾隐之术吗?单纯就这个雾讲,它的浓度相当大,甚至不比我差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下来,自言自语说:“我实在不敢相信,这红发小子真的是一个连下忍都不是的孩子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着隼胧惊讶的表情,长门面露得意之色,同样低声说:“隼胧先生,低调低调,这样会暴露我是个天才这个事实的。弥彦已经无数次跟我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了,这也难怪,谁让我是个天才呢?哈哈哈哈…”
听着长门渐渐高昂起来的笑声,弥彦无奈地低下头,叹了口气…到底是少年心性,面对别人一脸震撼的表情和情不自禁地夸赞,他根本忍不住得意嘛。
隼胧看了一眼长门所在的方位,表情顿时放轻松了下来:还好,这家伙只是会制造雾,还不会完美地将自己隐于雾中。若是第一次施展雾隐之术就能完全吃透其中奥义,那这天赋,怕不是六道仙人本尊转世了吧。
想到这里,隼胧突然感到了些许欣慰。雾隐之术算是自己的看家本领了,如果被这么轻易学走,那这带给他的挫败感,怕是会影响他这一个月的心情。
“雾隐之术看似简单,但学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接下来,我要兑现我的赌注,教授你三个忍术了。”
听隼胧这么说,长门的兴致瞬间变得高昂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学习新的忍术都是他最大的兴趣所在,没有之一。所以从好学这个角度看,现在的长门和大蛇丸倒是很相像。
隼胧教授的第一个忍术,是土遁.练瓦术。
D级忍术练瓦之术,土遁忍术。这是岩隐村最基本的障壁忍术,但因缘际会被隼胧学了过来。结印并积蓄查克拉,猛击地面,迫使地面隆起,升起一面土墙,用以抵挡敌人的攻击。
听着隼胧讲解练瓦之术的要点,弥彦也突然回忆起来,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岩隐村的黄土就将此术教授给忍者联军,用以抵挡十尾的尾兽玉攻击。
当然,这个忍术确实好用,但没强大到能抵挡十尾尾兽玉攻击的程度,忍者联军之所以用此术抵挡尾兽玉攻击,完全是因为这个容易上手,以量取胜。和具备相同防御作用的罗生门、土流壁和土陆归来相比,练瓦术制造的土墙坚固程度要差得太多了。
虽然如此,但正如忍者世界一句流行的谚语所说,外敷内服,能治病的就是良药。在实力达到能修炼高级忍术的层级之前,练瓦术就是长门最急需的防御性忍术,不仅是对他有用,他掌握练瓦之术后,这也将成为阿土的技能。
紧接着便是风遁.气流乱舞,同样是D级忍术,从手掌中制造出两股疾风,吹向目标。虽然毫无杀伤力可言,但可以用来破解雾隐之术,也可以扰乱手里剑和其他远程攻击的轨道。
从这个用途看,气流乱舞要远比用查克拉制造气流效率得多。当初在旅馆,弥彦三人掷出烟雾弹脱身时,风魔小次郎即用此术吹散了烟雾。
最后一个术,依然是隼胧拿手的水遁。
D级忍术水弹术,水遁忍术,制造出一股水流,喷射向目标地。在相对干燥的环境中可以和雾隐之术形成配合,从而成为雾气来源,也可以用来灭火,或者削弱火遁忍术的杀伤力。
总得来说,隼胧教授的忍术相当基础,全都是D级忍术,不过才下忍程度,但也都是实用性忍术,可以用来应付绝大部分突发情况。而之所以不传授C级及以上的忍术,出发点完全是因为作风传统的隼胧对循序渐进教学原则的坚守。
隼胧坚信,即便是天才,也需要从基础学起,好高骛远只会眼高手低,基础不牢的建筑,哪怕外形再漂亮,也只是一触即溃的花架子而已。
他不希望像长门这样的天才过早成熟,而是一点一点筑牢根基,最后成长为忍界的巅峰。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黄昏,一行人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看到了一座村落。
这座村落,看不到生机。
远远看着这座破败的、荒凉的、仅亮着几盏等火的村落,弥彦突然想起,这里应该就是之前烫伤脸大叔提到的,风魔忍者盘踞的村落。
看到弥彦突然停驻了脚步,小南不禁问道:“怎么了?”
弥彦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指着前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风魔小次郎盘踞的地方。”
听到风魔小次郎这个名字,小南的心瞬间揪紧,长门表情顿时严肃,就连隼胧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如四叶风车般的风魔手里剑划破他跟腱的那一刻,已经成了隼胧最近一段时间最难忘的瞬间。
四人中,小南和弥彦还远远算不上忍者,长门也只有下忍水平,他们中的最强者隼胧还是一个战斗力严重受损的伤员。
隼胧突然问道:“弥彦,你确定吗?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的确是第一次,但我相信烫伤脸大叔,他没必要骗我。”
隼胧突然笑了笑,说:“那就没事了,我用替身术藏进旅馆废墟里后,亲眼看到他往雨隐村的方向去了。”
众人如释重负。
太阳落山了,雨之国的世界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隼胧遥望着那几盏稀疏的灯火,只觉得那里不是村民居住的村落,而是一座由活人暂时看管的死者墓园。
只要战争持续下去,总有一天,里面所剩不多的活人,也迟早会成为尸体,被埋葬在这座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