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摧枯拉朽般刺入持斧男的右眼眼眶中,然后缓缓转动了一下,你甚至能听到苦无的边锋与眼眶颅骨刮擦时发出的艰涩声响,。
弥彦恶毒且精准的一刺之下,持斧男的眼球整个爆裂开来,搅拌成一腔血与碎肉混杂在一起的腥恶浓浆,喷涌而出,迸溅到了弥彦的脸颊!
血,还是热的。
在眼部剧痛的折磨下,持斧男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情不自禁地松开手,然后捂住自己受伤的右眼,跪了下来。
持斧男努力睁开眼睛,视野中看到的,却是一团浓郁得近乎化不开的血。黯红的血液渐渐弥漫开来,眼前的一切已然变得血腥而模糊,唯一能勉强看清的,就是那个孩子的脸。
他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他在…嘲笑我?
持斧男勃然大怒,挣扎着想要抄起砍柴斧,剁开这个卑鄙男孩的脑袋,但手一抄之下,摸了个空,因为斧头竟然没有放在熟悉的地方!
他定睛望去,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土陶质地的大手,它剖开半湿润的地表,握住了他的砍柴斧,然后不知在什么时候,将之远远地拖开。
这是…忍术!
持斧男错愕惊惶之际,小南和长门对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狠厉和决绝,各自点头。二人突然暴起,举起苦无,对准持斧男的小腹和脊背,便狠狠捅了进去!
又是两股剧痛传来,再配合已被洞穿的眼眶,持斧男的嚎叫声分贝飚到了最高,一瞬间甚至压盖过了风声和雨声!但弥彦的对敌字典里从来没有怜悯二字,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本着这个原则,他又举起苦无,抹向了持斧男的喉咙!
喉管被割开,更大量的血浆喷涌出来,一瞬间将他全身都浸染成了红色!
干净利落!
持斧男的嚎叫声也随着喉管被割开而彻底堵死在了里面,只能用尽全力捏住喉咙,但血仍永无止尽地从指缝间流出。
大量出血过后,持斧男终于倒在了地上,死去。
看着持斧男左眼完全翻白,毫无生命迹象,弥彦这才轻舒一口气。这是他自穿越进火影忍者世界以来,第一次杀人。
杀人,竟然是这种感觉。
弥彦看着手中残留着血浆和眼球组织的苦无,然后走到门外,泰然自若地就着绵绵细雨清洗干净,雨水也将他被血污染的脸冲刷个干净。
他回味着抹断持斧人喉咙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原来杀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
将脸和苦无洗净后,他转过头来,看到小南和长门面露不适的表情。长门还好些,勉强还能笑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参与杀人了,但那也是通过忍术远程杀人,而不是现在的手刃,感受自然是天差地别。
至于小南就不一样了,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将苦无捅进一个陌生人的身体。
这持斧男虽然身体格外强壮,但没进行过任何忍术训练,所以以弥彦三人组的实力,杀他是绰绰有余。
但弥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让小南和长门手刃杀人,只有亲手将刀插入敌人的身体,用肌肤感受鲜血的温度,亲眼看着生命在自己手中消逝,才能真正克服杀人的恐惧,激烈战斗中才不会因为一瞬间的迟疑而枉送性命。
杀一个人对于10岁大的孩子来说,的确过于残酷,但在战争时期,这是他们的必修课,而这门课程的进修时间,毫无疑问越早越好。
想到干掉持斧人后自己毫无波澜的内心,弥彦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嘲:也许,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杀手?
“小南,长门,你们感觉如何?”弥彦问道。
长门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回答道:“我没吐,是不是表现还不错?”
弥彦笑着点了点头。
小南直接午饭都吐出来了,弥彦见状,只能递给他一张纸。
小南擦干净嘴边秽物,不好意思地看了弥彦一眼,没有说话。
一切自在不言中,既然长门能明白弥彦的良苦用心,那么以小南的聪慧,自然也能知道弥彦此举的用意。
隼胧看着持斧人的尸体,表情若有所思,再联想到击杀的全过程和刚才的对话,他看向弥彦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很难想象,这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但却有着绝对冰冷的理性,这截然相反的两种特质就像火和冰,矛盾而难以调和,此刻却和谐地交融在同一人身上,完全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也是个复杂的家伙。
这时又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健康而响亮,中年男人赶紧安抚怀中的女儿,但哭声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他抬起头来看向弥彦,刚才的一幕让他认定,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小团体中的领头羊。
面对中年人求救的目光,弥彦收拾了表情,笑了笑说:“她应该是饿了,我们是有一些肉和面包,但她太小了,还没有长牙,吃不了那些东西。”
男人恨恨地看了一眼持斧人的尸体,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混蛋家里的地窖藏着很多食物,都是风魔小次郎送给他的,这条狗为了主人赏的几根骨头,拼了命地折磨我们!可笑的是,小次郎来这儿之前,我还接济过他!”
话说到一半,男人叹了口气:“算了,往事不提也罢,我们去他家里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牛奶。”
“风魔小次郎还有其他手下吗?”弥彦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回答说:“他只有这一条狗,替他维持秩序和收取供奉。”
弥彦点了点头:“长门和我帮大叔去找食物,小南和阿土留下来照顾隼胧先生。”
安排已定,中年男人抱着女儿,领着弥彦和长门冒雨出发。
来到持斧男的家后,三人看到了一个不错的院落,完全有别于其他村民居住的简陋房屋。院门倒没有锁,只是院内养着一条身形颇大的黄色土佐犬。
土佐犬性格暴烈,体格强壮,它龇牙咧嘴地看着来人,伏地、弓身、紧绷躯体,嘴角流淌着恶臭的浓涎,随身准备暴起伤人。
它旁边的饭盆里,除了撩着一根啃了一半的猪蹄外,还放着一截血肉模糊的人手!这截人手虽然没了两根指头,但到现在还能看得出原本形状,而没有被彻底吃掉,说明这恶犬不是第一次品尝到类似的食物了!
男人的女儿不断发出令人心疼的啼哭声,因为在她最需要营养的婴儿期,却只能饿着肚子,然而这条恶犬,却能吃到很多战争难民一年都可能尝不到一口的肉类!
它还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