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井探宝,就必须先将黑烟解决才行。”陈观想道。
如此,陈观却是明白妖族大个为啥犹豫不下了:若是在外界,随意弄阵风,便能将这黑烟驱散,或者撑起罡气护体将黑烟挡住,但在有阵法镇压的桃源洞天里,这黑烟,还真个无解。
“先试试这黑烟杀伤如何!”
陈观心中想道,见边上一棵树上有几只小鸟,身形一晃,便灵活地窜到树上。
几只鸟儿察觉到危险,振翅飞起,陈观出手如电,将一只鸟儿抓到手上,从树上下来。
陈观正要找根线拴鸟腿上,放下去试试那黑烟,就听那妖族大个道:“不用试了,那是玄冥之气!”
说到玄冥之气,陈观脑中下意识出现里面玄冥二老,然后才是中记载的玄冥之气。
不用多说,这里的玄冥之气,肯定跟玄冥二老没有关系,而应该是上说的玄冥之气。
上有言:“玄冥者,至阴至寒也!”这玄冥之气,便是至寒之气,据说天仙的元婴,也能冻杀。
这玄冥之气,沉重凝滞,人若陷进去,如陷泥潭,这没有护体罡气下去,只怕片刻就要冻成渣渣。
知道那黑烟是玄冥之气后,已不需要用小鸟探路,陈观一松手,小鸟立即惊叫着飞走,留下几根鸟毛。
“傻大个,在想出解决这玄冥之气的办法前,在这守着也没用,还是去碰碰别的机缘,等想到办法再来吧!”
陈观好心提醒妖族大个一句后,迈步往镇外走去,边走边在脑中思考如何解决井中玄冥之气。
玄冥之气虽然是气,但结构却极其稳定,如同固体,不易飘散变形,故而才会千百年沉积在井中,未曾消散。
也即是说,陈观即便深挖,让井高出周围地面,这玄冥之气依旧还是如同固体般杵在原体,偏偏其只是像固体而不是真的固体,其依旧是气体,也就是说,不能像对固体那样,能将其推开。
“感觉好无解,也不知到井下是什么宝贝!”陈观有些头疼,想了会,没有头绪,只能暂时放下心思,安心赶路。
镇外是一片片长势喜人的农田,绿油油的稻秧,散发清香,闻之醉人。
“真是个世外桃源!”陈观想道。
农田往外延伸出十来里,遇河而止,河对岸,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荒野林地以及连绵的群山。
陈观沿着田间可容马车行走的土路走到河边,见河上有座石板桥,桥上有个按剑而立的红衣女郎。
女郎二十来岁,容颜秀丽,年华正好,站在没有护栏的桥边,低头看向河中,神情专注。
女郎亦是外来寻找机缘者,如此关注河中,想来河中有什么吸引他的宝物。
陈观只在心中一想,便若无其事地走到桥上,刚踏上桥面,女郎按剑朝他看来,眼神平静,但却能感受到其身上凌厉气势,他那迷人的容颜,未让女郎神情有半分改变。
这是个杀戮如麻,木得感情的女剑修。
陈观微微皱眉,亦是按剑戒备,然后踏步往前走去。
外来者都是竞争者,杀人夺宝很常见,在这无法的洞天野外遭遇,杀人不需要理由。
陈观一步步向前,与女郎的距离越来越近,女郎转身,正面朝着他。
石桥一米半宽,陈观贴着边走,当要与女郎错身而过时,顿了一下。
“叮!”一声脆响,陈观继续迈步,女郎握剑的手紧了一下,不过没有拔剑。
短暂剑意交锋,女郎没把握杀死陈观,果断放弃杀人的想法。
陈观走到河对岸,看了女郎一眼,其又恢复了低头看河的模样。
“这女人真冷!”陈观嘀咕一句,加快速度往白骨林行去。
一路飞奔,跑了两个来小时,陈观行出约百里,能量消耗极大,尚未到中午,便已饥肠辘辘。
陈观取出干粮,就着醉仙葫芦中的灵酒,一阵胡吃海喝,将肚子填饱。
起身活动一会后,陈观再次启程,这次速度慢了下来,神色也凝重起来。
周围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少,算是到了深山老林里面。
这时代的深山老林,毒蛇猛兽众多,而桃源洞天灵气充沛,动植物极其容易成精,虽然因为阵法压制,施展不了妖术,但强悍的肉身,加上不输于人的智慧,真个厮杀起来,胜负很难预料。
陈观走至一处,突见一处山水极有意境,想及已有半月未动画笔,心念一动,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作画之物,准备将此处山水画于纸上。
铺纸研磨,调至颜料,提笔作画,小半时辰后,陈观将玉笔搁到笔架上,仔细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卷。
山势沉稳,姿态挺拔,水势轻灵,意态绵绵,树木青翠,叶随风动,一切栩栩如生,仿佛不是画,而是推开窗户,所见之风景。
“已得山川草木一些真意,不错,看来虽然许久未观世间万物真意,但该有的感悟,依旧没有倒退!”
陈观想道,沉吟了下,这是第一幅能称画的画,便去出法印,哈了口气,往左下角空白处一盖。
“哗”宝印一落,画卷上似蒙上一层红光,若夕阳西下时的景象,较先前又增色了些许。
“这算是我的一个巅峰了。”陈观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宣纸收起,小心收好,这样的山水画,以后祭炼下,其实可以直接当一次性法器使用,和那简笔华山符画一样。
“要下雨了。”陈观收好山水画,正想再画幅简笔画练练眼力和笔法,却发现,不知何时,雾迷山巅,云满青天,山风呼啸。
陈观快速收拾好作案工具,寻找避雨之处,竟然找到了一个破败的神庙,可能是猎人进山拜山神之处。
山雨来得很快,陈观刚进入面中,外面便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一吹,有一股凉意。
“唧唧”
雨势渐大,陈观正要离开庙门,一只小狐狸从雨中跑出来,到了庙门前,发出唧唧的叫声。
“好漂亮的小狐狸,”
陈观赞道,这只小狐狸通体雪白,胜雪赛霜,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灵性,应该是只狐狸精。
“唧唧”小狐狸扒在门槛上,歪着小脑袋,想离开,又不愿意出去淋雨样子。
狐狸成精,肉身也没多少战力,对他构不成伤害,陈观淡然道:“进来吧!”
“咦?”陈观目光一瞥,却看到小狐狸的后腿有个伤口,咕咕冒血。
陈观伸手拎住小狐狸的后颈皮毛,拎着小家伙往庙中走去。
“唧唧”小狐狸吓了一跳,前爪乱晃,着急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