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人的不理解,窦月思并不生气,分门别类的清理好自己的东西,定好价格,只等看唱戏的爱村里了。很快,戏团就到了村子里,开始搭戏台,准备唱戏。
窦月琴已经摆过好几次摊了,对这些事情轻车熟路,按部就班的准备了起来。
到了开戏的那天,窦月思挨着窦月琴摆了一块油布,把自己买来的东西摆在了油布上,开始叫卖了起来。
窦月琴做的是熟食,因为要现吃现做,想要的人需要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而在等待的时间,就看起了旁边窦月思摆卖的东西。
窦月思卖的商品很杂,有小女孩用的头花,有男孩子喜欢的玩具,还有大老爷们抽的烟草,小媳妇们喜欢的毛线,再加上窦月思的精心搭配摆放,很快就有人来问起了价格。
“小姑娘,你这毛线怎么卖?”
“一块钱一斤,姐要多少?”知道窦月思有做小生意的心思后,窦月琴也不藏私,把自己的生意经传授了一点给她,窦月思很快就上了手,活学活用了起来。
“这么贵啊!”
“姐姐,不贵的,也就挣个路费钱,你自己去镇上买,也是得花个路费的?这样吧,你要是买三斤毛线,我就送你一个头花,这头花好看,你家闺女带上肯定好看。”说着,就拿了一个头花,递给了妇人旁边的小姑娘,问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小女孩看了看这头花,心里欢喜,拉着母亲的衣角,抬头说道:“妈妈,我想要,给我买一个吧。”
妇人拿过头花,在闺女的头发上比划了一下,觉得确实不错。
“行吧行吧”,大姐看着窦月思也是个小姑娘,嘴也甜,就买了下来。
刚好,大姐的吃食也做好了,拎着吃食,带着闺女乐呵呵的离开了。
很快,窦月思就迎来了第二单生意,是一个老爷爷带着孙子来买吃食的。
等待的过程中,小男孩看到了摊上的玩具,便央着老爷爷给他买。
窦月思看的出来,老人家是个疼孩子的,但是家里条件不怎么好,见状,开口说了起来:“老爷爷,小弟弟想要,就给他买一个吧!我这里有优惠活动,您买两盒烟草,我就送一叠卡给你,很划算的。”
老爷爷是个老烟民,出来听戏,手里还拿着烟袋子,捏了捏所剩不多的烟袋子,问清楚烟草的价格后,就买了下来。
窦月琴做的吃食很香,吸引了很多人,人多了,等待的时间就更长了,窦月思的摊子前面很快就围满了人群,窦月思也渐渐熟悉了起来,还没等戏场结束,窦月思带来的东西就没了。
傍晚,回家的路上,窦月思眉飞色舞的和窦家祥汇报着今天的战况:“二哥,我跟你说,我今天的东西卖的很快,挣了很多的钱。”
“要不是我的铺子在你的旁边,你什么都卖不出去”,窦月琴帮着窦家祥推着推车,看着窦月思兴奋的样子,无情的泼着冷水。
窦月思的兴致却丝毫都没有减,回道:“要不是有我的摊子在旁边给她们消磨时光,他们早就等不及,走人了。”
窦月琴一招不行,接着说了起来:“你买两个送一个,照你这样的送法,一点钱都挣不到。”
“她们买的是贵的东西,送的是便宜的东西,这里面的差价就足够了,肯定不会赔,不信你今天跟我一起算账。”
那天在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窦月琴没有在身边,自然也不知道窦月思买的货物的价格,只是多嘴劝着窦月思,但看窦月思这表情,应该是没有赔钱,也就不再坚持:“你赔了还是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买东西的钱是二哥垫的,那是二哥的老婆本儿。”
窦月思知道窦月琴没有恶意,就是嘴巴毒了点,没有多争执,回头看向了窦家祥:“哥,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赔钱的。”
窦家祥当初给窦月思钱买东西也没想太多,所以对于窦月思挣多挣少也不关心,只要窦月思自己开心了就好:“没事,整了都是你的。”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让你赔钱啊。”
窦月思兄妹朝回家的方向走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窦雪英的母亲贺平,和窦雪英的性格有点不一样的是,贺平是个泼辣人,做事风风火火的,相同的地方是两个人都很记仇。
和窦家有些渊源的是,贺平以前也是知青,比窦月思晚两年下乡,是她们那一批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因为当时候只有两个女孩子,村里便分配她们住在了一起。
白盈平家里条件好,虽然下乡,但是家里人怕她吃苦,会多分一点票据给她,因此,白盈平手里宽裕很多,而贺平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工人,挣的钱只够家里生活,家里又有三个儿子,能分给贺平的东西不多,后来又提前退休,把自己的工作转给了儿子。贺平就更难拿到钱了,所以平时和贺平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加嫉妒了。
后来,白盈平嫁给了都成为,贺平也找了同村的窦建军,两人结婚一前一后,相比于窦成伟,窦建军家里更好一些,主要是兄弟齐心,没有窦成伟家那些糟心事。
贺平觉得自己压了白盈平一头,很是骄傲。后来因为娘家的拖累,贺平在村里的口碑不是很好,让贺平有些抬不起头,但很快这种局面就被改变了。
这些年,贺平没少暗地里跟白盈平较劲,不比大人比孩子,比孩子长相,比孩子成绩。窦成伟家也就老四窦家瑜学习成绩好点,其他人都没有学习的情绪。而窦建军家,窦雪英的学习会好一些,没少让贺平拿出来炫耀,而窦月思和窦雪英之间的很多矛盾就是因为这个产生的。
更不巧的是,前两年,村里分土地的时候,窦月思家和贺平家就起了冲突。当时候闹得比较大,窦雪英还被贺平警告过,不允许她和窦月思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