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窦琦母女俩的离开,窦月思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开始给下一个顾客打包吃食。
窦月思的闷闷不乐,窦月灵和窦月琴姐妹俩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刚刚窦月思被欺负的时候,窦月灵想帮忙,却被窦月琴拦了一下,对此,窦月灵有些不解,但当着窦月思的面也不好多问,只能等私底下再了解情况,不过,看着窦月思不开心,窦月灵还是让她先回家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窦月思,心里却很烦躁。
说实话,一觉醒来,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变成一个贫困的农家女,这样的落差,谁心里都接受不了。
以前的自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却做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可偏偏这里的好多东西,自己见都没有见过,需要低声下气的去问别人,这也是骄傲的窦月思没有办法接受的地方。
除了这些,就是这段时间受得气了,前世自己向来是说一不二,下面的人就是不服也得憋着,现在呢!别人不开心,就敢随意的呵斥自己,自己还不能随便回嘴,这也让窦月思很憋气。
越想越气的窦月思,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窦月思狠狠地踢了一脚,却把自己给踢痛了,蹲在地上,不由得哭了出来:“你们都欺负我,我可是太皇太后,谁给你们的胆子。”
窦月思觉得伤心,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到了自己的身边。
走到窦月思旁边的人是村里的神婆子七婶子,七婶子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年老的叫她七婆子,长一辈的人叫她七婶子,晚一辈的人叫她七奶奶,在村里很有威望。
“丫头,哭啥?”苍老的声音响起。
窦月思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到有些七婶子回道:“没事,绊倒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七婶子是个很神的人,窦月思担心自己会被她看穿,回话中有些警惕。七婶子脸色柔和了一点:“很疼吗?要不要去七婶子家坐一会儿。”
窦月思有些犹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有一种欲望,要她去七婶子家看看。
很快,七婶子带着窦月思回到了家里。跟着七婶子进了院子,窦月思就打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窦月思总觉得这里有些怪异。
七婶子家比较破旧,算是整个村子里最破旧的一家,院子里没有养任何家禽,看起来空荡荡的。不过七婶子应该是个爱干净的,院子里被收拾的很整齐。
七婶子看着窦月思打量自己的院子,说道:“这房子还是我姥爷建的,我姥爷就我妈一个闺女,招赘后生下了我,我爹身体不好,早早的得了痨病走了。我娘呢,把手里的把式传给我,也走了。我啊!年轻时也招了个男人,那男人长得白头净面的,却是个奸懒馋滑的,每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想打我骂我,后来,被我一把刀给吓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小院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
七婶子短短几句话,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但却让窦月思感觉阴森森的。
似乎七婶子看出了窦月思的想法,接着说了起来:“其实吧!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虽然我早失双亲,中年没了男人,但是我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得了别人的尊敬,这是好多人都求不来的。”
窦月思偷偷的看了七婶子一眼,竟然看出了一丝疯狂。
正当窦月思在思考自己离开的时候,七婶子说话了:“你现在想走吗?”
窦月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想回家了。”
七婶子眼神忽地一变,有些凌厉:“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我能送你回家。”
猛然听到这句话,窦月思立刻抬头,看着七婶子的眼睛,却发现眸子一片清明,壮了壮胆子:“我家不就在村里吗?我能找得到路,从这里回家也没有多远,就不麻烦七奶奶了。”
七婶子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回家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走错了,就回不去了。”
窦月思笑了笑:“七奶奶,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怎么可能回不去啊!”
七婶子笑了笑,因为年纪大了,脸上瘦的只有皮,笑起来让窦月思有些害怕:“你怎么听不懂呢?你怎么能听不懂呢?你听懂了是吧!”
最后一句,七婶子说的很肯定,一时之间让窦月思有些无措。
看着窦月思的样子,七婶子笑了更开心了:“你看,你听懂了,你什么都懂。”
“七奶奶,你说什么?我好害怕,我想要回家”,窦月思挤出来两滴眼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看上去就是一个收到了惊吓的孩子。
七婶子像是没看见一样,喃喃道:“你不说,没关系,总有一天要说的,日子还长呢,不是吗?”
窦月思感觉到了危险,向后退了一步,心里盘算着怎么离开比较好。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是村长窦玉秀的大哥窦玉江,看到窦月思问道:“就不是成伟家的小闺女嘛!怎么在这里?”
不等窦月思开口,七婶子就说话了:“走路上绊倒了,觉得厉害呢!我就把她喊进来看看伤口,这不还哭着呢!”
窦月思一时之间辨不出这人是好是坏,不敢说话,哭着观察着两人。
看得出来,窦玉江找七婶子有事,七婶子挥了挥手:“回家吧!”
说完,便领着窦玉江回了屋子,窦月思松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转身出了七婶子家的大门。
窦月思回到家的时候,窦成伟已经从地里回来了,正帮着白盈平收拾家务,看到窦月思进门,笑着问道:“今天的戏这么早就散了吗?”
“没有,我不想在那里待了,就回来了”,窦月思回了一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
散戏后,窦月琴姐妹俩终于忙完了,趁着收拾摊子的空挡,窦月灵问起了窦月琴:“下午为什么不帮月思。”
窦月琴应道:“月思受什么委屈,家里都有人替她出头,她自己却一点都不发愁,就得让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她还小,再说家里最小的,不护着她还能护谁。”窦月灵解释道。
“她出生之前我也是最小的,怎么没见你们护着我,反正我就是让她长长记性。”
窦月灵知道,待遇差别一直都是窦月琴心里过不了的坎,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办法去补救,只能回去好好安慰一下窦月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