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晨把打了号的自行车骑回了大院儿,很多人都羡慕到不行,于是就有邻居问道:
“叶晨啊,你这自行车票是哪搞的,有门路没有?帮兄弟也整一张。”
叶晨抬头一看,是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放,这一家子算是随了根儿了,从阎埠贵到他儿子,没一个不是精于算计之人,想在他们手里占便宜,那是比登天还难。
“哦,没用票,我用零件自己攒的。”叶晨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也上不了牌子啊。”阎解放说道。
“那么大的眼睛看不着车把上卡着号呢吗?只要零件购买票据齐全,该给你上牌子不耽误。”叶晨有些不耐的说道。
一听能上牌子,阎解放的脸堆满了笑,跟盛开的菊花似的说道:
“大兄弟,帮哥哥也攒一辆呗,需要多少钱你说话?”
叶晨瞅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邻里邻居的我也不会多要你的,140一辆,什么都不用你管,付了钱直接去上牌子,手续齐全。”
阎解放听了之后,心里盘算了一下,感觉还是蛮划算的,只不过财迷本色让他不自觉的开口讲价:
“都是邻居,你给让点儿呗。”
“呵呵,帮你们装一辆自行车没个几个小时下不来,我让不了,爱装不装。”叶晨语气硬邦邦的回道。
就在阎解成还在犹豫的时候,刘光天也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扒拉开阎解成,对着叶晨说道:
“兄弟,他不要我要,等着,中午我就取钱去,你现在没事儿的话就开始装吧。”
“得嘞,你去取钱吧,保证给你整的利利索索的。”叶晨说道。
阎解成一看这架势,眼都红了,心里暗骂刘光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看我在讲价吗?这下好了,定死了,讲下来的钱吃点儿喝点儿它不香吗?
然而一想到上次自己跟媳妇找老子阎埠贵借自行车,老子那拿捏的模样,阎解成一咬牙也下了狠心,顶多自己和媳妇这两个月紧巴一点儿,自行车还是要自己有一辆,省的被老子卡着脖子。
“兄弟,一百四是吧,给我也整一辆,我待会就去取钱去。”阎解成鼓足勇气说道。
“得嘞,你去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叶晨说道。
随着刘光天和阎解成骑上了崭新的大28在院儿里得瑟,叶晨会组装自行车的事情也不胫而走了,阎埠贵看了看自家老大的新车,再看看自己骑着的破车,再一比较价格,感觉肉都疼……
街坊四邻的有心想买,可是一百四在当时也不是个小数字,赶上一个人半年的工资了,你没看老刘家小子,和老阎家老大的日子过的多紧巴,好些日子没见油腥,那脸都绿了。
然而有钱的主儿终究还是有,这会儿四九城的顽主为了拔份儿,不蹬上一辆崭新的大二八,脚穿一双时髦的回力鞋,拍婆子都嫌你寒酸,这时候听人说有这么一个主儿,自己就会装自行车,而且还不用购物票,都争先恐后的找到了叶晨。
叶晨的修车摊儿自从营业以来,那可真是趋之若鹜,从打摆出来都有人在这儿转悠,络绎不绝,比起在单位挣的,那简直都没有可比性。
这个时代是不让做生意,可你啥证据都找不到,人家用零件拼个自行车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告人家都没地儿告去。
叶晨也没忘了单位的领导,该打点的早就打点的明明白白,毕竟当初没人家的介绍信,自己这连零件都别想批量的买,所以该孝敬的他都孝敬了,给自己的车间主任都整了一台自行车,在领导这里他很吃得开。
而叶晨这边呢,每天都有一大堆的顽主围着他,攒自行车只是其一,主要是这家伙对顽主这些事儿简直太门清了,没办法,在血色浪漫的世界,就连钟跃民和张海洋都得喊他一声老大,想不明白都难。
经常有人来院儿里找他出去喝酒的,一个个的流里流气,凶神恶煞的,看的大院儿里的人那叫一个害怕,本来叶晨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坏种,看到他交的这些朋友,更是躲他都躲不及。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叶晨通过关系买了点肉蛋面粉之类的东西,给院儿里的老太太送了过去。
老太太别看岁数大了,耳朵也不好,都叫她聋老太,没谁比她看的更明白了,各家肠子里的那点弯弯绕她都一清二楚。
就好像是微信群里的那些常年不冒泡的潜水员似的,平日里装聋作哑,其实人家的心里门儿清着呢。
秦淮茹看到叶晨财大气粗的样子,说不嫉妒那都是假的,然而两次折在叶晨手里,真把秦寡妇给整怕了,她叮嘱了棒梗不知道多少遍,让他千万离叶晨远点儿。
然而棒梗却没忘了在叶晨这里吃的亏,他恨这个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都想找机会还回来。要不说这人啊,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哪怕是傻柱进去了,这棒梗对于溜门撬锁的行当那也是无师自通。
这天刚过了大年夜,一大早人们守完夜都刚进入梦乡眯一会,天还没亮,棒梗领着槐花和小当就开始行动了,他用锯条挨家划开门栓,给人都堵在了被窝里,然后就开始跪下磕头百年,要红包。
大早上的被堵在了被窝里谁都不会开心,然而已经这样了,又能有什么法子,谁还能跟个孩子计较,没办法,给钱吧。
心疼的够呛的众人刚进了被窝,暖和了一会儿,正要睡着,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抓小偷”的呼喊声,弄得众人一惊。大家伙儿急忙穿上了衣服往回赶……
棒梗进了叶晨的院子里,刚划开门,和妹妹推门而入,就被头顶一盆刺骨的凉水浇了个透心凉,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黑影兜头给套上了。
然后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抽到了身上,脑袋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没被抽的地方了,疼的他们嗷嗷直叫。然而让兄妹三人没想到的是,外面的声音比他们叫的还大,抓小偷的声音不绝于耳。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街坊四邻都披着衣服赶了过来,只见叶晨拿着把拖布,用拖布杆子在对着一个麻袋抽打,里面不时的传来惨叫声。
“咋回事儿啊,叶晨?”阎埠贵问道。
“真特么晦气,这大过年的家里竟然遭了小偷,把我兜里的毛票都给摸走了,幸好他们被洗脸架给绊倒了,被我听到了追了出来,用麻袋直接就给套上了。”叶晨说道。
这时人群里就有人说道:“还是赶紧报警吧,过年派出所也应该有值班的。”
然而秦淮茹的脸色却有点不大对劲,她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棒梗和槐花,还有小当都没在家,刚才听麻袋里头叫唤的动静,咋那么像自己的娃。
想到这儿秦淮茹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麻袋,果不其然,正是自己的小孩儿,被抽的浑身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了。然而她不知道,这还是叶晨在故意控制着力道,怕自己没轻没重再给小孩儿一脚送走。
秦淮茹气的直接就奔着叶晨冲了过来,却没想到被叶晨一把薅住了脖领子,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了秦寡妇的脸上。
“我当是谁呢,这怎么着,偷我家上瘾了是吧,上次偷我鱼的账还没结清呢,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的溜门撬锁了。”说完叶晨狠狠地对着秦淮茹啐了一口,一口老痰不正不斜的落在了秦淮茹的脸上。
叶晨走上前,把棒梗三人的挎兜给翻了出来,只见一堆毛票露了出来,叶晨冷笑了一声:
“偷完钱了分赃还挺均匀的,送派出所吧,作案工具都在这儿呢。”这时人们才看到那根棒梗用来划开门闩的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