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所有人看着地面摔得稀碎的两根龙头棍,不可思议。
只见其中阿乐的那根断了以后,就是一些空心实木。
而另外一根张文彪的,里面却藏了一幅用红绳捆起来的古老卷轴。
串爆;“我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社团也待了三十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龙头棍里面有什么秘密!那副卷轴到底是什么!”
双番东;“难道是什么宝贝?那样的话,阿彪不是发了?我们跟着阿彪,也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老鬼奀:“这……这是怎么了!龙头棍里面竟然真的隐藏了什么秘密?阿乐,你……”
串爆:“老家伙,你孤陋寡闻了吧?这下子我看你怎么收场!早就跟你说了,阿彪能带我们打进月球!”
老鬼奀;“我扑你老母!别那么得意,邓伯还没说话呢!”
所有原本支持阿彪的人,全都跟着松了口气,展露出了傲人的姿态,将得意挂在脸。
“还是邓伯英明,是龙是虫一看便知。这一场分庭抗争,阿彪赢了。”
而所有支持阿乐的人,则是一个个反差很大,各个低着头,显现出了沮丧的嘴脸,失望的看着阿乐。
“阿乐,你让我们说你什么好呢,龙头棍是身份的象征,你怎么能伪造呢!白费我们对你寄予了厚望。”
阿乐整个人也变得有些狂躁,千算万算,没想到邓伯会有这么一手。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闭了眼睛,回想起自己过去的一生。
从进入和联社开始,到展露头角,再到现在,争夺话事人这个权位。
整整二十年的时光……
冷眼、贬低、辉煌、抬爱。
再到现在,一无所有。
他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也在邓伯以及所有元老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从今往后,话事人都和他无缘了……
张文彪宠辱不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就料想到这个结局一样,对着阿乐,微微一笑。
虽然电影没有这种桥段,可是,每个社团都几乎卧虎藏龙。
那些平时看起来挺悠闲、坐在家里吹冷气什么都不干的人。
实际,本事都大的很。
林淮乐错就错在,不该藐视这样的人存在。
邓伯在社团里待了六十年,所有元老都尊敬他,所有社团里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论大小,几乎都会来过问他的意思。
就拿这次话事人的争议来说。
他表面支持阿乐,实际也是为了社团。
只要社团能安定繁荣,谁做话事人都一样。
可是谁要是作奸犯科,他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揭穿。
龙头棍,代代相传,几百年的历史。
会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吗?
……
邓伯看着眼前左右两边粉碎的棍子,随后,捡起左手边位置的卷轴,沉默了会。
几秒钟以后,像是进行着很庄重的仪式,来到张文彪身边,亲手转交给他。
拍了拍他的手背,一改之前对他的态度,颇为欣赏道;
“阿彪,邓伯错怪你了,先给你赔个不是。”
他之前一直很看好阿乐,一开始出现两根龙头棍的时候。
还以为是张文彪在和他耍心眼,结果,事实证明,他一直看重的林淮乐一直都是个伪君子。
而阿彪,才是那个真正坦诚的人。
和联社话事人不止要看实力,人品也很重要。
什么人影响什么样的环境,带动什么样的风气。
张文彪没骗人,就冲这点,邓伯愿意支持他做这一届的话事人。
“这套卷轴,正是龙头棍的秘密所在。”
“和联社的前身势力是洪门,源自于清朝。”
“看样子是普通的民间起义,但实际,却积累了一定的财富。”
“我也是接任话事人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秘密。”
“当时师傅生怕和联社为此产生暴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
“只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信物,一代传下一代。”
“可是今天,有人拿社团的权威开玩笑,任意践踏。”
“我不得不说出来这件事。”
“这是一幅藏宝图,是‘脚黑’从洪门带过来的,但却一直没舍得用。”
“现在我传给你,希望你妥善利用,往后带领社团发展壮大。”
张文彪微微犹豫了几分钟,双手接过这副卷轴,看着邓伯,极为笃定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利用这笔财富,管理社团。”
“那就好。”邓伯憨态可掬的笑了笑。
用欣赏的眼光看了张文彪好长时间以后,回过头来,板着一副脸,扫了眼阿乐。
“林淮乐,你对得起我吗?”
“我……”林淮乐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张,又赶紧闭,反复了几次,低下头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我没什么话好说。”
“邓伯,你看着办吧。”
古惑仔总有这么一天,从刚出来混的时候,林淮乐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要么坐在最顶端的位置,睥睨群雄。
要么一只脚踏进监狱,一只脚踏进棺材。
只是,他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着儿子长大……
邓伯抿了抿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打了他一巴掌,道;
“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么等下动用家规处置。”
家规就是张文彪给陈浩南讲过的几大誓言。
林淮乐的行为,足以被万刀砍死。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幽深僻静。
所有元老都看着邓伯,有的赞许,有的摇头可惜。
但他们共有的一点是;变得不再重视阿乐。
一些原本支持阿乐的人,包括老鬼奀在内,全都在心里盘算着,等离开邓伯家以后,要不要去张文彪家,送礼道歉?
串爆最为得意,特意往老鬼奀鞋子吐了口痰,道;
“老家伙,你不是说阿乐会带你们打进尖沙咀吗?”
“就这德行,怎么打?吹牛都吹火星了!”
“不怕被火星的火烧了屁股?”
老鬼奀心里不服,本想骂他几句,可是嘴巴还没张开就犹豫了。
眼前的局势几乎已经注定,如果再为阿乐说话,只会对自己不利。
“老东西,我不理你。”他无语了,只能把注意力转换到别的地方,板着一副臭脸,却又不敢将心里的不快胡乱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