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规矩森严,僧人们的生活基本自给自足,大部分时候无须与外界有什么来往,但会照顾当地百姓的民生,会从樵夫那里买柴火。
赵锋和曹胖子就抓住这个漏洞,换了一身粗糙的布衣,带着斗笠,用驴车装着木柴,来到了少林寺的门前。
“你们两个,站住。”
被守门的弟子拦住去路,原本低着头拉车的赵锋和曹胖子心里一紧,还是维持着镇定抬头看向对方。
“你们是山下庄子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山脚下的农户不多,每天来送柴火的人,对于守门弟子来说都是熟面孔,今天冷不防看见两个生人,结合最近江湖各种动荡之事,让他不得不产生警惕。
“小师父,我们俩就住在这山脚下,往日并不来送柴。只因该来那几位今日有其他事耽搁了,托我们代劳。”赵锋急中生智,编了一个理由。他暗地里踹了曹胖子一脚,两人故意做出歪歪扭扭并不熟练的抱拳动作藏拙。
守门的和尚心中还有顾虑,但没有证据,怕误将平民赶走违反了寺中的规定,皱着眉反复打量了两人片刻,还是开了门。
“多谢多谢!”
赵锋和曹胖子并不知道真正的樵夫会什么时候来送木柴,怕刚撒的谎就被拆穿,门一开,连忙就拉着车跑了。
在系统的帮助下,两人掌握了少林寺的平面图,很快就找到了柴房的位置,一刻不敢耽搁地赶了过去。
吱嘎——
曹胖子推开门,左右张望了一番,对赵锋摇了摇头:“这里面没人,快,进来。”
赵锋关门,分析道:“樵夫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送完柴就要离开。我们想要混进寺里,还要改个造型。”
整个少林寺中都是和尚,他们两个留着头发的人一眼就会被发现,行动极为不便。
好在他们可以进入盗天交易所,而其中卖的各种杂货道具也不少,还真让赵锋找到了可以改变外貌的光头道具。于是赵锋和曹胖子摇身一变,成了两个光头小和尚。
“我们现在就动手?”
“不行,”赵锋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摸清楚这寺里的情况,得先住两天了解了解。”
曹胖子不放心道:“可是你的伤……”
“嘘!”
一阵脚步声传来,赵锋连忙打断了曹胖子的话。
柴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几个和尚在门口与两人面面相觑,幸好此时赵锋和曹胖子已经换了造型,可以开始冒充少林弟子。
“阿弥陀佛,今日的柴已经送到,师叔派小僧二人来烧柴。”
赵锋双手合十,朝着众人一拜,有模有样地再次临时扯谎,心道今天真是考验演技的一天。
可能因为已经在少林寺中,这几个和尚的戒心比守门的小了很多,没有丝毫怀疑就信了赵锋的话,又转而亲切地询问未曾开口的曹胖子:“不知两位师弟的法号?”
曹胖子心中一惊,他们还未来得及商量这件事,为今之计,只能……
“小僧法号悟能。”曹胖子说着,朝赵锋挤挤眼。
赵锋会意,接话道:“小僧法号悟空。”
“原来二位师弟是悟字辈的。”领头的和尚虽然脸看着严肃,但讲话时意外地和善。
听到这话,赵锋和曹胖子险些憋笑憋出内伤,但还是配合着连连点头。
“那你们就按说好的,在这里帮忙烧柴吧。”
能够轻轻松松蒙混过关是意外之喜,赵锋和曹胖子不敢怠慢,踏踏实实地开始干活。加之烧柴没什么技术含量,不用担心穿帮,两人甚至借机跟其他和尚熟络了起来。
赵锋抓住机会,旁敲侧击打听了许多关于少林寺内部的信息,最关键的一条便是——《易筋经》的位置。少林的绝技秘学都收藏在达摩院内,有资格进入观摩借阅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很想知道达摩院的警备情况如何,但为了防止对方起疑心,赵锋没有再多问。
烧完柴,赵锋和曹胖子又被派去帮忙煮饭,供应全寺下的伙食,自然是大锅饭,而佛门戒荤腥,菜色都是素的,看得曹胖子是食欲全无。
“这少林寺也忒穷了点吧?吃这么磕碜?”曹胖子翻了翻锅里的菜叶,忍不住吐槽。
“那不然怎么叫和尚呢?难道你要在庙里吃大鱼大肉?”眼下没有别的和尚在,赵锋也就不再装样子,坐到了一边休息。他的伤势太重,光是站着都要费不少力气。
曹胖子也有意照顾赵锋,一人揽过了炒菜的活,但也忍不住哭丧着脸抱怨:“豆腐,青菜,萝卜……我靠,在庙里得天天这么吃?怕不是要憋死我。”
待他炒完一锅的饭,再送到各个院内,前前后后共花去了近一个时辰,跑得曹胖子是满头大汗,要不是盗天交易所卖的道具质量不错,恐怕这光头套早就掉了。
还没等曹胖子把气喘匀,木门又吱嘎一声打开,走进来两个老和尚,从衣着看,是有地位的高僧。
赵锋和曹胖子赶紧站起来行礼,只见他们身后跟出许多弟子,拎着一筐筐的鸡蛋、蘑菇和人参等食材走了进来。
“这些做好送去达摩院,抓紧时间。”为首的老和尚道。
赵锋和曹胖子看到菜品俱是一惊,但还是凭借良好的职业操守冷静答应了下来。
吩咐完这件事,两个老和尚便带着一众弟子走了。
曹胖子简直欢欣雀跃得恨不得跳支舞:“谁说庙里没有好东西?这不就来了吗?”
说着,将蘑菇和人参都扔进锅里,肚子因饥饿发出咕噜声。
“这和尚们内部也不平等啊,达摩院的人吃的这么高贵,其他人吃得比猪好不到哪里去!做了半天猪饭可累死我了,先让小爷来尝尝这人参——”
赵锋正在思考去达摩院送饭时有没有机会接触到《易筋经》,没有回话,但曹胖子也不在乎,他的注意力早已被香气四溢的锅给吸引了。
曹胖子端过一个大碗,舀起人参蘑菇汤便往嘴里送。而赵锋胃口不佳,自顾自低头沉思。
吱嘎——
木门再度被推开,刚才的那两名老僧站在门口,他们原本是想返回来,关照这顿饭需要做得清淡些,不料刚好撞了厨师监守自盗,竟然偷吃菜品!
“胆大包天!”老和尚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曹胖子大骂,吓得他手一抖,哐的一声,碗摔到地,人参也糟蹋了。
“你们俩!给我滚去戒律院!”
佛门到底是仁慈,和尚脾气发的再大也不会想到伤及自家弟子的性命。赵锋和曹胖子没有暴露身份,因此只是被罚到戒律院干点脏活累活。
“草了,这也太臭了,我快被熏死了!”曹胖子一边挑起两桶水,一边捏着鼻子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