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洛爵二人,先是一惊,而后又随即安心了般急忙上前。
也不知道是几天没见,总感觉稻凉瘦了不少,唇色有些苍白。
“阿鲤师妹!九师弟!”稻凉上前,有些激动:“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自己下来了!”
夏晓月相对来说比较平静,只是紧盯着两人看了一阵,便又重新将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雷劫之上。自然担心岁聿要比担心两人要多的多,巴不得赶紧跟过去一样。
鲤笙漫过洛爵,急忙道:“师兄,师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今天大师兄要渡劫大圆满,师父一看落雷之处是你们这边,就急忙吩咐我跟晓月师妹过来看看。好在你们没事,真是万幸!”稻凉又叹口气,唇色越发的白。
鲤笙观察的较为仔细,倒是没有在意雷劫之事,反倒问道:“稻凉师兄,你莫非受伤了?看起来有些气血不足”
“没事,小伤罢了。再过几日,定然就会恢复,师妹不用担心。”稻凉连连挥手,看来并不想提及受伤之事。
说着,看向洛爵:“九师弟,既然你与阿鲤师妹能从寒松之巅下来,就说明你们两个已经突破了师父的极容圈,且一看你们的修为就是长进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洛爵从寒松之巅上下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周身的变化,随即笑道:“跟二师兄师姐比还是差太远了,洛九还得努力才行!”
“哎呦,跟我们比那不是自然的么!不过努力是必须的!”
“我去前面看看,二师兄,你留下来陪师妹师弟吧!”夏晓月整颗心都在岁聿身上,刚说完,御剑便又飞向了落雷之处。
稻凉一看,叹气道:“晓月师妹也真是偏心,我突破时也没见她这般着急!”
这话说的鲤笙跟洛爵同时翻了个白眼,这能一样吗!
不过抱怨归抱怨,稻凉并未往心里去,随即一挥手,面前出现了炎剑脉的影子。
鲤笙一看这货竟然在这里,不免有些上火,“你这家伙”
“行了。“洛爵挥手打断,冲稻凉道:“谢过师兄帮忙照看炎剑脉!”
“这剑是师父收服了后交给我保管的,说你们下山之后再还给你们。”稻凉边说边解开结界,看着炎剑脉解封后围绕着洛爵兴奋的转动了好几圈,之后便在洛爵的收势下隐了身形。
不免佩服道:“这炎剑脉已经在我惊阙山封存好一段时间了,九师弟竟然能使用的如此得心应手,果真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个,洛爵就不敢当了,看向根本不拿炎剑脉当一回事的鲤笙,指了指她,道:“炎剑脉是她的东西,我现在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是阿鲤师妹的?”稻凉分外吃惊,看来他没听说当日寻阙选之事,并不知晓具体过程。
眼神有些怀疑,但很快就烟消云散,称赞道:“阿鲤师妹竟然还有这般本事,师兄我真是大开眼界!”
鲤笙一听这话就是半带着讽刺,不免不悦的挑眉头:“炎剑脉我已经交给师弟,那是他的东西。厉害也好,不凡也罢,都是师弟的功名!师兄,话说到底过了几天?我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一旦平静下来,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叫个不停,越说越没好气。
稻凉赶紧道:“你们在寒松之巅呆了十日。的确也该饿了。”期间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想到为妖的鲤笙不该感觉饿的缘故。
洛爵很是无奈,只好解释:“她跟别的妖不一样,得了一种不吃会死的病。”
稻凉一愣,但很快明白这是开玩笑,也就笑笑:“好好好!岁聿师兄既然有晓月师妹看着,那我就先带你们回中阙峰吧!厨房里应该还有些菜,对付一顿应该没什么问题”
“洛师弟说要请我吃鸡我要吃鸡”
洛爵:“”
不消片刻,三人回到了中阙峰,然而不见百步琅。
稻凉在前殿停了片刻,上下左右各种找了一遍,确认百步琅不在后,便冲已经趴在桌上死活都不起来的鲤笙道:“师妹,你跟九师弟在这里等会儿、师父说过你们下山之后务必要见过他之后方可自由行动。在他没回来之前,你们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儿了。我先去去厨房准备下脚料,一会你做起来也方便。”
鲤笙已经饿得张不开嘴,一摊烂泥般趴在那里,双眼无神。
洛爵从没见过这么不抗饿的妖怪,不免有趣,坐到了他身边,环视周围一圈,道:“再忍忍吧!”
鲤笙抬头,“要我忍也可以,喊我一声老婆”
洛爵一愣:“老婆?”怎么还有人希望被人叫做婆婆的呢?
鲤笙却笑花了脸,即刻直点头:“真听话!”
被叫婆婆还用那么高兴?肯定有什么玄虚吧!
“老婆到底什么意思?你快告诉我。”
鲤笙嫣然一笑,倒也很痛快:“要我告诉你也可以,再叫一声。”
“”
这怎么看都是有猫腻吧!
洛爵不免谨慎起来,眉头紧皱,因为正值半夜而半妖化的金瞳闪动,涌动一股莫名:“老婆?”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鲤笙看的心都要化了,急忙点头答应:“哎!”
她更加高兴了吗?是不是傻?
“你到底在高兴什么?”细细追问,倒是越问自己心中越没底,还是不要深究的好:“罢了,不说也罢。”
鲤笙摇头晃脑就是没个正形,“呵呵,我高兴不行吗?啦啦啦”竟然还哼哼起小调来,这回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饿了。
不消片刻,稻凉回来了,在他后脚进门的夏晓月也跟着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稍稍有些偏胖,但眉宇之间仍然一派英气的男人,一看就是他们的大师兄岁聿。
刚才还响彻天地的雷击不知道何时已经结束了,且从岁聿风姿勃发的状况来看,他该是成功渡过了大圆满,虽然面色疲惫但精神倒是极为饱满。
岁聿遥遥看到鲤笙二人,剑眉不禁皱起,歪头问向稻凉:“二师弟,他们就是晓月师妹说的师父新收的弟子?”
稻凉不比夏晓月,看到稻凉后,凉薄的笑了笑,便揽过洛爵的肩膀极为亲密的介绍:“这位长的要比雷烈师叔家的南无夜还要好看的帅哥,就是咱们的四师弟洛九!你可别小看了咱九师弟,我出去一遭便听闻了师弟年纪轻轻就收了好几个荒之内威名远扬的妖灵为灵使,现在就如此了得,将来必定不能小瞧!”
这介绍的不仅洛爵直皱眉头,岁聿听得更是心塞,眸光明显一沉。
稻凉继续拽过鲤笙,笑道:“而这位美女是我们的阿鲤师妹。阿鲤师妹虽然没有晓月师妹厉害,可凭咱阿鲤师妹的外貌,与荒十大美人之首的南珂一梦相比都毫不逊色!假以时日定然会名震荒!呵呵!”
敢情在他眼里两人都是天上有地下无,俨然得罪了岁聿与夏晓月二人。
岁鲤笙虽然饿得要命,但见到大师兄,怎么着也得敬礼一下,赶紧冲脸色不好看的岁聿道:“鲤笙见过大师兄!”
一抬头,发现夏晓月正瞪视着她,想了想,赶紧又冲她点头行礼:“晓月师姐!”
夏晓月眼角低垂,一看就是心情不好,该是被稻凉那番话说的不乐意了吧!随意的点点头,便别过头去。
洛爵规矩的行礼,“大师兄好!”
为稻凉那么一介绍,就算不想在意都不行,岁聿随即问道:“九师弟,看你修为一般,手下的灵使真有那么厉害?”意思就是吹的吧!
“这”
“师兄!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稻凉就不怕挑事,急忙上前,简直就是搅屎棍一样的人物,“当年跟随洛北冥的六尾冥犬犬火,你还记得吧!他现在就是咱九师弟的灵使!还有从来不与外界接触的巫山近神一族岐大蛇的后裔浅紫的妹妹浅玉儿,也是咱九师弟的灵使!还有一个天羽月啊,虽然江湖上极少有他的传闻,但最近在展阙会上,他也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大妖灵!更别提咱九师弟比咱师父还多点燃了一根矩形柱!你且看看!且看看!牛不牛?”
口水唾沫星子到处乱飞,说到这些事那是一个眉飞凤舞。
洛爵被人当面这么夸,有些受不住,看了面色更加难看的岁聿一眼,极为尴尬的低下了头,急忙去拽稻凉的衣角:“二师兄,差不多行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就是明着给刚渡劫的岁聿添堵了不是?还想让他日后好过不?
稻凉却是狠狠拍着他的后背,打气一般:“没事,这可都是师弟你的光荣事迹,还怕被人所知不行?师兄真是从心底里面高兴师父竟然收了你跟阿鲤师妹这样举世难出的奇才哈哈!”
洛爵:“”
这人真是没救了,他绝对跟岁聿有仇吧!
见洛爵已经暗暗在流冷汗,鲤笙赶紧道:“二师兄,既然大师兄成功渡劫,今日刚好适合摆宴庆祝,来来,我跟你一起到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揽着稻凉的胳膊就要走。
夏晓月却突然挡在面前,看了岁聿一眼,眼角多了些温柔:“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便好。”
敢情这是想要在岁聿面前展现女性气息呗!
稻凉刚想要继续搅合,鲤笙赶紧将他往后扯,冲夏晓月道:“那就辛苦师姐了!”
“哎,晓月师”
“师姐慢走!”
说着,又冲稻凉使眼神,这人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稻凉扭头看看岁聿,想了想,该是终于找茬完毕,这才悻悻的坐到一旁,“既然用不上我,那我就在这坐着等吃喽!你们可别嫌我不搭手啊!”
岁聿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也不生气,眼神笔直的看向洛爵,明显感觉到有些许的敌意。
对,换谁此刻肯定心里都平静不了。
“九师弟,阿鲤师妹,不管如何,我们都为师父门下弟子,以后需一起遵从师父教育,为荒多做益事,切莫给我们惊阙山脸上抹黑,知道吗?”
这话间意思明显不对,但洛爵与鲤笙也不能说些其他的,只能点头应是。
论与人打好关系的第一步,那就是不论喜好,只管微笑以对。
鲤笙笑的极为的甜:“大师兄刚刚渡劫成功。想必也受累了。不如趁着晓月师姐备菜的时间暂且休息一会儿,洗个澡换套衣服如何?”
岁聿看她一眼,点点头,可该有的师兄模样自然不会丢失,“师父他老人家呢?”
“想必师父一会儿就回来了。若是他回来,我必定叫你去。”
岁聿听罢,这才收敛起眸眼中的不悦,冲正懒洋洋的擦拭剑柄的稻凉点点头,视线漫过洛爵,这才往卧房走去。
从他背影看来,的确是有些虚弱,看的出渡劫并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刚走,稻凉站了起来,走到前殿正门,望着无边无际的云层飘渺,道:“岁聿师兄不像我这般随意,着实过于认真。你们两个有不懂的事尽管问我,就不要去劳烦大师兄了。”
还真别说,稻凉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说不出的违和。
鲤笙跟洛爵可不会讨人嫌,反正这里就属他二人辈分最低,不管什么,照听不误就对。
如此沉默,半个时辰不到,百步琅从外头回来。
刚进正殿便看到正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鲤笙,还未说什么,一旁正与稻凉请教问题的洛爵便凑了上去。
“师父!您回来了!”
百步琅微微颦眉,眉宇间的沉重较浓,“嗯。你师兄呢?”问向稻凉,声音越加的低沉:“方才在海角阁就察觉雷击停止,你大师兄该是过了吧?”
“是的,大师兄成功突破渡劫,方才一直在这里等候师父。左等右等不来,这才刚回到卧房休息。”稻凉解释着,“师父也知道这渡劫多累,大师兄着实累坏了。既然师傅回来,那我立马就去喊醒”
“不用。”百步琅摆摆手,听说徒弟渡劫成功但依然并未见喜色。“成功了就好,不用去叫他。暂且让他休息。”说着,又看向已经被洛爵扯醒,但却分外不清醒的鲤笙,叹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