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欠龙眼一眯,把缩小成七米长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险些就要跟鲤笙的脑袋撞上:“你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呃这
鲤笙尴尬的眨巴眨巴眼,有些语穷:“当然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嘛”
确定她面前的是一条龙,而不是一条蛔虫?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告诉你也可以”猾欠还是一步一步引导,装出为难与深思熟虑后,才点点头:“但作为放我出去的前提,你要先帮我把龙筋拿回来。”
不得不说,经过跟鲤笙一番交流,比起跟上鸿秋做交易,在听了鲤笙的辩解后,貌似她这边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猾欠当然是两者取成功率高的一方了,于是跟上鸿秋谈的条件又向鲤笙也提了出来。
没有龙筋,他哪里都去不了,这才是实际情况。
鲤笙知道龙筋之事,但却不知道猾欠的龙筋到底是被谁抢了去,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知道,但人家这么要求,那就不妨听听看吧。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的龙筋被谁拿走了?我也好去跟人家讨回啊!”
“你可听闻风月主?”
一句风月主,鲤笙只感觉脑袋上像是被狠狠劈了一下,当即就响起闹铃了。
“什么?谁?”
猾欠再次重复:“祝余国的风月楼,你可曾听说过?”
能说是今天刚听说的么?
鲤笙僵硬的点点头,隐约有种庆幸,但更多的是不幸:“不会正是那风月主夺了你的龙筋,然后你要我跟他要回来吧?”
“若是拿不回龙筋,你也就不用知道”
“好好好!”鲤笙赶紧又打断他,连连摆手叫停:“我知道了!我去就是!”
话是这么说,奚生不是说只有风月主知道怎么去三重天又或是危冥地狱吗?她要是惹毛了人家,别说问路了,那风月主可能会连她的妖筋也给扯出来!
这个任务有点冲突,值得考虑啊!
“既然要去,你打算何时去?”终于把话题引至风月主,猾欠又不慌不忙的问道:“反正我时间有的是,但去远桑山的时间若是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敢情去远桑山还分时机不成?
鲤笙翻了个白眼:“前辈,你这样就不厚道了。明知道我修为肯定不够出去这苦学殿,这是成心气我吧?”
“我是在激励你。”
“这是你激励一个被罚面壁思过之人的方法?啊,那可真是太管用了!”一提到修为。鲤笙就炸毛了。
敢情她下面要做的每一件事,都跟修为脱不了干系。
出苦学殿要用到修为,去三重天,危冥地狱还是需要修为,再从那什么风月主的手里抢东西,修为又是必不可少
“一个个的不把人逼疯誓不罢休是吧?我也想提高修为好不好!”很想!“但那玩意是我想就能成的吗?还不是得一步一步积累,慢慢的来?师父都说了,我想出苦学殿,最少也需要一年时间,他都那么说了,你让我怎么办?提升?提升?我仅用一个月就从筑气到了化灵,你还想怎么滴吧!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点鸡血?”
“打鸡血有用?”
“有用个毛线啊!”鲤笙不甚暴怒:“若是有用,这荒里的鸡早就灭绝了!”这人不知道那是嘲讽吗?
猾欠根本就不在乎鲤笙现在是什么心情,龙须一吹,那个事不关己:“你被罚禁闭了?被折桂?”
提到这个,鲤笙想不上火都难。“嗯,被罚了一个月”
“那家伙很少会罚人禁闭,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关你禁闭?”猾欠又不免来了兴趣。
鲤笙轻呼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测试的时候我打算斩杀三六之人,之后觉得自己违规,主动请求遣返,然后就”
“噗呲”猾欠竟然笑了出来。
鲤笙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她,用眼神询问,这是那么好笑的事?
猾欠赶紧又吹了吹龙须,让自己恢复冷静,“我就说,折桂那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惩罚学生,你这做法真是”绝了。
“呵呵,你说折桂好脾气?算了,这不重要。”鲤笙急忙转移话题,他们现在该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她为什么被罚禁闭:“我要去远桑山,而你要出去。你出去的话就需要龙筋,龙筋又远在祝余国的风月主手里,我要去远桑山就需要去找风月主综上所述,我得先从这里出去。呼,但凭我的修为,我真不敢说能不能在一年内做到?”
这不是开玩笑,因此鲤笙满面愁容,连叹气都格外的沉重。
她是故意也好,刻意装的无奈也罢,反正猾欠是真信了。
龙族之人之所以没了龙筋也能散发出浓烈的龙气,自然是有自己的修行之法。固然龙族禁止向外族传教这种方法,但这节骨眼上,猾欠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
再说了,他几百年前未回过西国龙宫,龙王早就知道了他的事情却迟迟没派人来救援于他,简直将他流放了无异。
去特娘的龙之戒律,先把自己保住了再说。
当即道:“我可以保证让你在一个月之内进步到大道期,但能不能突破法乘期,就要看你个人造化了。”
一听一个月就能再进一阶,鲤笙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你说真的?”
猾欠点头,龙眼一眯,但语气却加重了几分:“从化灵到大道,一般人要用上千百年甚至几千年,固然你之前可以用一个月递进到化灵,但这两个阶段根本没有可比性。你会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从化灵升入大道,将会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感觉。而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可能会在冲破后期圆满的时候面临死亡”
“死亡啊?那就不必担心了,我不会死。”只要是死,鲤笙就一点都不担心。
涅槃之力,死而复生,死一死,更健康。
可猾欠不这样想啊!
他若是真教鲤笙这升阶之法,倘若她能成功还好,一旦出个什么意外,那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于是厉声道:“这并非儿戏,你确定要学?”
“你不是想着快些出去嘛?那就别废话了,快些说什么方法吧!”借着这股劲,鲤笙赶紧催促,其实她也很怕自己会在后一秒后悔。
毕竟死亡什么的就算会复活,可死时候的疼痛她可记忆犹新,能不尝试就尽量避开。
猾欠见她这般决绝,好像有一万分的信心面对死亡这自然也是他所希望的,吹嘘一口龙气,随即将银之叶弄了出来,慢慢飘到了鲤笙面前。
鲤笙看着那闪光的银叶,微微一愣,不知其意:“这是”
“这是银之叶,若是可以出的去,见那臭狐狸的时候必然能用得上,你先拿好。”
“臭狐狸?”
“你不知道风月主是一只长着十条尾巴的臭狐狸?”显然,猾欠比鲤笙还要吃惊。
鲤笙很尴尬的摇摇头,敢情不知道这些东西就那么匪夷所思?“我刚从结界中被放出来,一出来就跟洛爵缔结了魂契,还未搞清楚到底什么状况,就跟着东南西北各处跑,所闻自然甚少”她没说,就连这仙灵阶段也是前些日子刚刚得知。
猾欠龙眼一瞪,极端无语似的:“这样的话,为了方便起见,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那就多谢前辈了!”这样可就帮了大忙了!
鲤笙作揖,刚说完,心中正想着要回去跟天羽月他们说一声,便听见天羽月与鬼夜明的声音,一路呐喊而来。
“小鲤!”
“鲤笙!”
“啊,是我朋友”鲤笙刚要跟猾欠介绍一下两人,可一转头,只看到湖面翻涌几圈涟漪,哪里还有猾欠的影子?消失的那叫一个快啊
他难道不想让别人看到?
“小鲤!你果然在这里!”天羽月几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我都听说了,!你测试的时候出了差错,还主动跟折桂请求遣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都不跟我们商量就私自做主?”
鲤笙赶紧呵呵的笑:“我那是一时激动,说着玩的,你们想想不就得了,我能抛弃你们自个跑吗”其实她还真没想过。
鬼夜明该是精明的,赶紧也上前,一把拽开天羽月,“你真的没想自己走?可我听说你又主动去找折桂老师要求遣返了”
知道的还真快,想也是犬火他们说的,哎哟喂这个嘴快的
鲤笙赶紧又道:“我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想啊,我犯了规矩,折桂若是不开口,那必然影响不好。而我这主动求罚,不管他会不会处罚我,至少这表面上好看呀”
绉,接着绉。
鬼夜明的心里话都写在了脸上,眉眼几乎都要挤在一起了。
看的鲤笙那个心虚,赶紧又跟一脸天真的天羽月道:“当然了,折桂虽然没同意把我遣返,但却罚我一个月面壁思过,呵呵,也不枉我演一出戏”
“小鲤,他肯定一开始就没想把你遣返”天羽月呵呵一笑,任谁都能看出来吧?
折桂就算想把她怎么着,但看百步琅的面也会简单了事。
其实,鲤笙来真这么一出,反倒让他好做了。
鬼夜明又道:“面壁思过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禁足呗!”鲤笙摊摊手,并不是很在意:“一个月不准与任何人见面,静思己过。不过,我跟奚生说好了,这面壁的地点我可以自己选。”
“一个月不能跟你见面?”天羽月一听就炸毛了:“这怎么行啊?!这时间也太长了吧!我不同意!”
“这事由不得你同意。”鬼夜明又往后推开天羽月,眉头皱的老高,敢情成了天羽月的随身保姆,简直一刻不得闲:“一个月之后呢?”
“当然回去跟你们一起学习训练啦”鲤笙笑了笑,“哎呀,一个月时间很快的。而我打算就在这湖心亭面壁思过。既然你们正好过来,那我也省的回去找你们。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走吧!我们一个月后见”
“小鲤,你怎么这么忍心啊?一个月不能见到我,你也没关系?我可不行啊!你让我在这陪你,我”
“你就别烦她了,快走快走。”鬼夜明扯着挣扎不断的天羽月,就往岸上走,便走边回头冲鲤笙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一个月我会看好他的。你静心反省,等期满之日,我们再过来”
“我要留下来,你松开!”
“松什么松?你可消停点吧!”
“你能消停吗?那可是一个月不能跟小鲤见面啊,我会死的!”
“你不是一直想死吗死了不是正好?哎呀,快把你手松开栏杆!”
“死可这种死法太惨啦,我不要!我要”
“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刚僵持着走到岸边,折桂却从后头出现,又换上了一套深青色的外袍,更衬得面容肃重。
所以鬼夜明才让天羽月安静点嘛!
赶紧让天羽月站好,鬼夜明冲折桂作揖行礼:“弟子见过老师!”
折桂眯眼看向天羽月,天羽月也只好行了个礼,但并未说话。
“你们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折桂不悦道。
“是,弟子这就离开!”鬼夜明一看就知道折桂是为了鲤笙而来,拉着天羽月就要走。
天羽月哪里会动,脚下就跟扎根了似的,眼神笔直的看着折桂,看来有话要说。
“羽毛,你快别怄气了,快走了!”鬼夜明又使劲拉他,“难道你也想受罚?”
想受罚咦?这主意
“老师,小鲤一个人在这里太唔嗯!”
天羽月刚张嘴,还没等说完,鬼夜明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制造了个捆绑之绳,就把人往后拖。
折桂回过头,看了在纠缠的两人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叹了口气。
鬼夜明呵呵一笑,赶紧横抱起不停挣扎的鬼夜明走。
两人一走,在看热闹的鲤笙收起笑容,冲走过来的折桂道:“这地方风景不错,能让人心无外物,,我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折桂凝眸看着湖面,语气略微沉重。
鲤笙好奇的抬头:“跟我师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