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心脏病又犯了?药呢?别吓我……救命啊,救命啊!”那边妇人忽然惊叫起来,那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歪倒桌,气若游丝。
“小伙子,救命啊,帮帮我,帮我把他送到医院,他的心脏病复发了,求求你,帮帮我!”
那个妇人一看我,如溺水之人遇见一救命稻草,急急呼救。
我看见那妇人面带惊惶之色,眼神中,尽是恐惧和无助,看来并不像一个骗人钱财的骗局,原来生怕惹祸身的心,被涌起的热血压下了。
不能看死不救!
我一咬牙,冲妇人点点头。
如果断骨脱臼,又或者外伤包扎之类,我可以手到拿来,心脏病可没办法,只有送医院。
扛起那个昏迷的中年男子,飞速下楼,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和妇人都急追下来,一个为了帐单,一个担心丈夫。我顾不得太多,心脏病就是跟时间赛跑,迟了就挂定了,一口气冲到外面的停车场,忽听‘嘣’一声撞车巨响传来,一辆小车被撞到面前,映入眼帘的,是满头鲜血的暴发户。
“救,救命……”暴发户张了张嘴巴,一下子晕倒在方向盘。
“不会吧?”我头大了。
十几米外那架肇事车呼地加油,箭一般开走,混乱之中,连车牌也没来得及看清楚。
要是不救暴发户,也许这满头鲜血的家伙会挂掉也说不定。
我心想,如果自己弃救暴发户,仅仅是背个陌生人去医院,让任晓彤知道了,她绝对跟自己没完!可是想两个人都救,那怎么背啊?
我最后一咬牙,把背的中年男子放了下来。
妇人以为我要放弃救自己的丈夫,转救那个暴发户,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追下来的服务员小吓得尖叫,场面一片混乱。我顾不得理会她们,抄起边的一块砖头,狠狠地砸在暴发户的车窗。
玻璃震碎。
玻璃虽然砸碎了,可是车门之前被撞凹一大块,我连拉几下,也拉不开。
我心中发狠,顾不得惊世骇俗,内力爆发,‘轰’地一下,将整扇车门拉扯下来了……急急将晕迷的暴发户塞到副驾座,又打开后门,把心脏病发作的中年男子塞进去,然后冲着那妇人道:“你来开车!”
“我,我开不了……”那妇人现在心乱如麻,光剩下哭泣。
“那你来!”我又指向服务员。
“我不会开车!”服务员连摆手臂,整个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她一叠声道:“你开,你开,我不会!”
“开车可以,我没牌啊!”我要汗死了,如果开车送医院途中被警察抓住,自己非关小黑屋不可。妇人又大哭起来,我让她哭得心烦,将她整个塞进车后座去,服务员本想拒绝,也让我塞了进去。我跳车,下意识想关车门,手一拉,空的。
车门早让自己拽下来了。
我狂汗,启动车子,一脚轰向油门,打着方向盘,飞速拐了个大弯,风驰电掣般杀大马路。
妇人和服务员吓得尖叫,可是我根本顾不得许多,反正让警察抓住就是死,干脆拼了,说不定惊动警察,任晓彤还能及时赶过来。
于是,一路超车无数,进入热闹的市区,依然超过一百公里的时速疾飞。
风风火火地冲进最近的光明第二医院时,踩下煞车之后,余势还硬是来了个大龙摆尾,把医院的一辆救护车给撞了。
我把暴发户拖下来,又把中年男子挟在胁间。
一手一个,将两个危急的家伙拎抱着,冲进医院大厅,一声‘救人’如晴天霹雳,把值班医生差点没吓趴下。
“放下放下……让我们来!你们家属去交钱,准备入院手续……”值班医生赶紧示意我放下两人。
我还想说明病因,可是几个护士围来检查,没我什么事,值班医生又开始询问妇人和服务员,把我这个救人大英雄晾在一边。
我刚想开口说话,一个护士就指个远处的窗口,道:“快去交钱,办入院手续!”
又有个护士长似的妇女,冲着我道:“病人现在需要马进行手术,因为心脏手术危险,你们除了家属要签字,还要支付最少五万元手术保证金,不然这手术没法做……另一位脑颅有伤,除了包扎,还需要拍片子,你马准备五万元吧,要是担搁了病人就危险了!”
“先做手术,医药费一定不会少了你们的!”我晕了,自己哪找五万元?
“本院有规定,先交部分保证金……别跟我说,这是院长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医院每年走单赖帐的人太多了,必须先交钱,然后才进行手术!”值班医生让护士们先把暴发户和中年男子两个移进手术室,抬抬眼镜,示意我别发火,马打电话凑钱才是策。
“我靠,你们这不是有奶才是娘吗?又不会少你的钱,先救人,我们一分钱不少你的!”我气得要施展拳头暴力了。
“呜呜呜……”
妇人伤心过度,哭得失气,晕倒在地,又一个病人要抢救。
虽然众人手忙脚乱地救醒她,可是妇人虚弱无比,一直小声地哭,我想找她商量两句也没办法。
服务员一直帮我狂打任晓彤的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关机,也许正在忙案件,就连父亲出车祸,快挂了也不知道。我让值班医生催得没办法,没钱我让值班医生催得没办法,没钱这家伙死也不肯救人,那怕我说要生撕了他。
实在没招了,正在绝望之际,我脑中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