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小雨最终在卯时停下了,空气中都流淌着湿润的泥土味道。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神通天罡三十六法—九息服气。”
九息服气是疗伤、恢复的调息之术,同样也是道士叩开仙门一粒金丹吞入腹,从此逍遥天地间的修炼之法。
“道门如今无法叩开仙门成就金丹仙人不知原因如何?或许有机会可以传法探究原因。”
道门神秘,不轻易传法与世,收徒传道都有自己的规矩,苏易对于道门隐秘不知多少。
太阳才刚露出个头,远处已有早出的樵夫、猎户、商人点着火把前来祭拜。
“昨夜城内大火,听说靖夜司封锁到现在,不知又是什么妖魔。”
“是啊,城内出了这事,我这出城又惊又怕,还是先来拜拜城隍爷。”
“嘿,我可是每日都拜,你看我这香灰包,已经六个了,妖魔鬼怪得绕着我走。”
几个人祭拜许愿求个平安后,又装了包香灰离去。
“城内靖夜司。”苏易想着几人所说,“不知那韩平之事可否有了结果。”
“罢了,不想了,若有结果他们定然会告知与我。”
刚想回到泥塑内开始修炼,看着泥塑突然有了个想法。
“过去城隍都是由阴司选出有功德的善人,经过考试考出城隍,所以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可我不一样,或许我可以试试以香火祭炼,说不定会给我一个惊喜。”
苏易看着城隍泥塑心思闪动。
......
辰时一到,太守便迫不及待的拍着州牧的府门。
州牧简单洗漱一番,便在书房内接过太守手里的奏折。
“什么!”
看清了所写内容之后州牧面色大变。
“大人,立刻千里加急,上报朝廷,我已经令范无咎带人暗中围住法严寺。”看到州牧面色变化太守立刻建议道。
“可。”
州牧闭目同意,沉思不语。
“通知范无咎,暗中观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今日通报城隍爷,求城隍爷今日出手,拔除婴灵。不管如何,先解除点这祸端。”
不多时,州牧似乎下定决心,下令道。
“是。”太守告辞。
太守离开州牧府上后没有回府而是一路直奔城隍庙。
令人看守庙门后走入庙内,恭恭敬敬的跪拜后将昨夜之事上诉。
“求城隍爷显灵,收伏婴灵,拯救柳州。”
祭拜完后转身走出。
苏易在神像之中听完控诉,心中叹道:“灰袋道人所要说的便是此事吧。”
“可城隍应由阴司任命,天道认可,如此才能得到城隍印,执掌柳州山河,这白骨妖的谋算最多成一个半仙、妖仙罢了。”
“或许另有隐秘。”
前来祭拜祈求的百姓逐渐多了起来。
“城隍爷,救救靖州吧!”
苏易注意到了其中一人,这人面黄肌瘦,一幅逃荒中人的样子,衣服破旧不堪,跪拜几次后竟无力站起,最后被庙祝扶起坐到一旁。
“靖州还是起饥荒了吗?”
苏易看着这人,心生怜悯但无能为力:“我只是个小小的柳州城隍,对于靖州实在力不能及。”
庙祝不知从何处取来些食物与水,端到那人面前。
那人一边大哭一边狼吞虎咽,吃完后梗咽着说道:“庙祝大人,靖州大难,我们已经扒尽树皮,食尺草根了,求求您替我们求求城隍爷,保佑靖州百万生灵。”
庙祝扶起他,换来庙门口的士兵,对难民说道:“我会留在庙中为靖州祈福,你且随他们去柳州官府,告知靖州惨状,或许柳州能支援粮食。”
难民千恩万谢随着士兵而去。
苏易注视着他离去,心中突然想到:若是靖州蝗灾进入柳州,柳州水脉又被白骨妖所掌控,柳州又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心中下定决心:今夜必定要解决韩家的婴灵。
今日来祈福的百姓又格外的多,苏易心中已经摸明白了:一旦发生什么风吹草动,第二天来祭拜的百姓便会格外的多,祈福也会都基本是求平安,而不是以往的求姻缘、财运、官运。
今日百姓也大多如此,都是来求平安的。
苏易以香火赐福他们,确保几日之内普通妖鬼不能近身后便回到了阴庙内,翻阅以往城隍留下的城隍志。
以往的城隍志中,大都只记载了降伏罪孽深重杀生无数的妖鬼、柳州内所发生的大灾难,但苏易却在上上代城隍的记载中发现了一件怪事。
那是在上代城隍顾清之前的城隍爷,所说之事只有寥寥数语:“大易五十二年,贾女祭拜城隍,城隍凡心已动,梦中强娶贾家女,至夜,贾女忽体热似火,遂至昏厥,夤夜而亡。贾翁心痛万分,吐血而亡。”
下面又有顾清所写的批注:贾翁为善人,薨时阳寿未尽,道人为其守灵,自阴差得知秘事,城中百姓吊丧,得知隐秘,集众而怒骂城隍,夜中纵火焚庙。城隍失民心,城隍印弃之而去,化为阴鬼,天雷灭杀。
苏易看到此处,突然有些明白白骨妖的心思了:城隍尽失民心,连城隍印都会离去,那她如果能得到柳州民心,享尽柳州香火,在阴司消失的情况下或许能直接成为城隍。
城隍志下面还有顾清留下的几句话:匹夫妄动色心,城隍庙本应居于城中,坐镇地脉、水脉,可保一地风调雨顺,今柳州百姓不信城隍,竟于城外荒山建一孤庙,不近人气,可恨!
苏易看到这里突然有些理解顾清为何被柳州百姓背叛后会如此轻易入魔了:按照城隍志记载,城隍在那位强娶民女后应该已经不被百姓信任,甚至被认为是野神,那顾清初上任时应该是香火寥寥,格外痛苦难熬,用了几十年甚至数百年才重新取得柳州香火。
结果数百年的努力却在一个妖魔几十日一个月的挑拨下便化为流水,难怪......
苏易叹了口气,合上城隍志,回到人间,走入柳州城。
此时的柳州城内人来人往,一片安静祥和,昨夜的大火没有激起一点水花,甚至没有成为街头小道的谈资。
走过茶馆、春楼、酒店,最终来到破落的韩府前。
韩府大门大开,牌匾上挂着个白色的丧花,两侧挂着三根丧幡。
“这?韩府有人去世了?”
走进韩府,却发现没有其他任何丧事的痕迹,老仆在慢悠悠的扫地,韩先生在小院坐着看书,书童站在一旁逗弄着笼子里的鸟。
在韩先生眼中露出身形:“先生,门口这丧幡?”
韩先生似乎早已预料到苏易会来,先喝退书童,回到:“城隍爷,韩退在牢中咬舌自尽,这丧幡是给他的。”
“尸骨已经被靖夜司处理了。”
韩先生面色冷漠:“他不配葬在柳州,也不配留有尸身,但他总归是韩家人,所以给他摆了个丧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