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本来在书阁安静的看书,欢快的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
忽然外面传来喧闹声,像是许多人聚在一起吵杂。
“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位伺候的小厮闻言笑道:
“庞公子放心,镇不会有任何问题,许是李将军和张将军回来了。”
庞山民放下书本,摇了摇头道:
“不会这样快,现在不过午时初,怕是两位将军刚走没多远。”
起身朝外走去,就算是为了这些书,庞山民现在也不允许镇子出事。
小厮在后面无奈笑了笑,只好跟随,生怕这位出了什么事情。
刚出门不远,就遇到急匆匆回来的晴儿,
听到晴儿的话,庞山民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镇子。
走了五六分钟,才远远望到镇外大门处人头攒动的在排队,声音也是从哪里传来的。
“都好好排队,大家可以快一点进镇子,插队的直接打出去!”
“无论会什么手艺,高级手艺的往前走,到旁边那个桌子报名!”
“想当兵的去张将军那里,待遇最好,没有有银钱,吃住都管。”
“分配完活计的到老朽这里,老朽给你们分配房屋。”
因为人太多,登记的人都扯着嗓门大喊,汇聚到一起确实太过吵闹。
庞山民看到梁晨正在和一个将军说话,想来就是两位将军之一了。
刚走过去就听到梁晨和张曼成的对话,话中之意显然不在乎叛军贼首的死活。
想到那一书阁的书,至少也要几个月才能粗略读完,更别说深入了解其中的知识了。
因此开口阻拦两人的行为,也算是对梁晨的一种回报。
其实庞山民刚来的时候,梁晨就看到了。
但张曼成如今归心在即,又在身边,自然要先和张曼成说话。
这个贼首王毅的死活,梁晨现在不是太在意。
一开始想抓活的,是想看看这个贼首的实力如何。
结果一看腿都没了,啥实力都没用啊!
连看他面板的心情都没有了,也就不在乎是死是活了。
但庞山民忽然开口,肯定是有原因的。
“山民为何如此说,一个不入流的贼首,并不重要。”
“乡长,这叛军贼首固然不重要,但是梁刺史的感官很重要!”
梁晨皱了皱眉,随后对庞山民行了一礼。
“多亏山民提醒,否则错失机会了。”
“乡长之聪慧,果然不同凡响,一点即通。”
张曼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绕的,啥玩意就错失机会了?啥玩意就聪慧了?
“这位就是张将军吧,某方才说贼首不能死,是因为梁刺史是一个文人。”
“文人如何?”
“叛军作乱,逃窜至此,本地官员清缴不力,乡长出手解决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抓到一个活的贼首,那梁刺史不止是面子好看,更可借此邀功。”
“死人不也是一样?”
“死人不能审,其实审不审,审得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刺史需要一个活的贼首较差。如今张举张纯盘踞右北平郡与鲜卑交界之处,无法轻取敌首,那么这个人的价值就很大了。”
梁晨在一旁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梁鹄是一个政治能力不足,野心不大,独爱书法的文人。否则也不会在官至选部尚书之后,依然被人扯到地方做刺史。”
“你们两个说了半天,我就觉得文人心眼太坏了!”
“不能这么说,我若想和梁鹄牵扯到亲族关系,那么第一感官很重要。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还是带着一个重伤的贼首,完全是两个概念。”
张曼成顿了顿,扯了扯嘴角,无语道:“所以,为了让他觉得你不是残暴无义之人,这个废物不能死?”
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张曼成拱了拱手,表示佩服。
“山民,我和张将军对政治之见粗浅,这些流民安顿需要你帮忙。”
“自该如此,不然我也无颜长待于此。”
梁晨叫王顺过来,吩咐把事情都转交给庞山民,然后让他抓紧救治贼首王毅。
再不救估计就救不回来了,眼看着王毅脸的血色越来越少,显然是失血过多。
吩咐影密卫张山,现在快马加鞭赶去定兴城刺史府投拜帖,为此还骑走了刘寒次顺回来的战马。
“领主大人,这人怕是坚持不住了。”王顺检查了一番之后,惭愧道,
梁晨想了想,和王顺把王毅带到医馆,随后到医馆无人处进入轮回之地,兑换了一枚造血丸。
这枚丹药可以快速止血,生血,很适合现在的情况。
随后找了缝补衣服的针线,让王顺和学徒把王毅的双腿缝合起来。
看着王顺和学徒的脸色变得比王毅还差,梁晨也是无奈,转身出了诊室。
虽说火烧酒泡,但肯定还是有细菌的,但只要能让王毅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主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内中都用棉被铺了几层,不会太过颠簸。”
“嗯,知道了,王顺,如何了?”
王顺在诊室里无力的说道:“快好了,莫催,莫催。”
照着王毅现在的情况,哪怕能活,也活不了太久,自然没有给他休养的时间。
所以只能一会儿就动身,去幽州刺史府求见梁鹄!
路只能靠轮回之地兑换的丹药给他续命,到了刺史府,这人的死活就不重要了。
这时候张曼成和李元霸联袂而来,显然是晴儿准备马车的时候知道消息了。
“主公,张将军说你今日就要去定兴?”
“元霸,兵营可处理完了?”
“主公放心,这些人都不是正规军,本就没有必死的信念,听闻咱们这士卒的待遇,一个个比我还高兴。”
“元霸,这次庆功要延后了,你去挑选一百会骑马的士卒,准备随时出发。”
李元霸一听出门带着他,更兴奋了,赶紧朝着兵营跑去。
“张将军怎么了?”
“元霸这反应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