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谢那正忙碌着,和她的丈夫章杰在煲电话粥。
通话时的语气,充满了撒娇、发嗲,似乎刻意在腻歪着,给身旁的王霜冰撒狗粮呢!
不过,王霜冰却根本没心思理会她。
因为她的思绪,早已渐飘渐远……
记得那年夏天,正是自己大一的暑假时间。
机缘巧合下,非常荣幸地进入到了咉视的一个记者团当实习生。
实习地在维疆的孜勒州,当初那个边境城市的各方面条件艰难不说,还伴着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
而那天,一个预想不到的危险,就那般不期而至,降临到了单独外出的自己头。
街面一片混乱,伴随着各种哭喊声,尖叫声。
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一群暴徒持着砍刀撬棍之类的凶器,朝这边奔过来了。
他们面色狰狞,满脸杀气,一路疯砍。
才不过18岁的自己,顿时被吓得双蹆发軟,想跑都没力气……
其中一个暴徒手中的砍刀,就要从自己脑袋落下!
自己几乎当场被吓晕,那千钧一刻,随即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睁眼看见,那暴徒从自己跟前飞了出去。
随后一位帅气高大,穿着绿色军装的兵哥哥,出现在了自己旁边。
暴徒正是被他踹飞出去的。
那位兵哥哥手无寸铁,以一敌众,在终于夺下一根撬棍后,他才奋力击倒了所有七八个暴徒。
而此时的他,也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下冒着血腥气味。
多数是暴徒的血迹。
但他的一边臂膀,也着实重重挨了一下暴徒的砍刀。
伤口很深,鲜血就那般汩汩往外冒着。
而后他就随便扯了根布条,绑了绑伤口……
“小姑娘,你没事吧,你家在哪里。”
一边往伤口绑布条,一边还跟自己说着话。
自己至今都还清晰记得,当时那张带着血迹的帅气脸庞,所呈现出来的坚毅和镇定。
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精神状态,也感染到了自己,让自己从魂飞魄散中渐渐回神过来。
“我不是……小姑娘,我18岁了,是一名咉视实习记者,住在孜勒州酒店。”
看着年岁差不多,顶多也就大一两岁的他,自己当时忍不住解释。
他却笑了起来,“那就是比我小啰?比我小的就是小姑娘,比我大的就是老姑娘。”
“……谢谢你救了我。”
“这不是我的义务么?”
即便脸都是血迹,他的笑容却显得那般阳光温暖,且治愈,“你再坐会儿,我陪着你,待会儿来人后,我让他们送你回酒店。”
“请问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自己当时虽不具备资格,但很想让团里的记者去采访他。
“是想准备采访我这英雄事迹吗?太好了呵呵!我来自夏国人民军70823边防部队,我叫尤冒斌,尤三姐的尤,冒牌的冒,文武斌。”
他一脸认真地说着。
自己牢牢记住。
之后,发现脚边地,是他军装掉落下来的风纪扣:“这是你军装的吧。”
“衣服都破了,还要这干嘛呢。”
看着自己把那风纪扣举起,他一脸很无语的笑容……
随后不久,几辆运兵车就开进了街道。
从车里下来,几十百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自己当时也没注意,也看不懂他是什么军衔的年少军官,反正那些到来的士兵,应该是看到他的军衔后,都听从了他的指挥调度。
他在那从容地指挥着,还吩咐两个士兵,护送自己回酒店……
那一面之后,自己原本以为很快就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毕竟知道了他的部队番号,还有他的名字。
但出乎预料的是,后来很快就搞清楚——
举国之内,根本不存在这个番号的部队!
而他的名字,也是彻底戏耍了自己!
尤冒斌。
有毛病……
至今想来,真是好气又好笑。
而随行记者团,他们也有心去采访这位大无畏的英雄。
可这人如同凭空消失了般,维疆省的所有驻军部队几乎都找了个遍,都是无踪可寻……
七年时间,一倏而过。
他却就像一个深深的烙印,一直烙在了自己心底。
即便没有想到他,有时候夜里自己做噩梦时,他却又无比清晰地出现。
守护在身旁,就像那次在孜勒州,自己所面临的危难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