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阳中都留守府!
孙传庭此时也在秣兵历马!
从他被调往中都留守府,名誉是魏忠贤调去的,实际,天子还下了密旨。
孙传庭又不是傻子,密旨里面可是让他整顿兵马,去腐存精,精选精兵。
虽然旨意内容不多,却让他振奋不已。
可见不是老魏调他去养老的,而是天子要大用他。
若不大用,也不会下旨让他整顿兵马,并且秘密拨款三十万两银子。
兵马中都留守府的满编指标是十万,不足可以从八位里面挑选!
尤其天子给了他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个权利极大,朝堂诸公认为是给他养老的,但是孙传庭却知道,天子要有大动作了。
他孙传庭将是陛下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从天子秘密拨款运粮,数额充足,没有一点虚假,便知事情有些严重,还要求保密。
可见天子是要有动作,目标指向江南!
果如他猜想的那样,只是孙传庭无法相信,他来江南,竟然是为了镇压东林。
而让他愤怒的是:
东林竟然谋害了先帝,已超出了为人臣的本分。
当田尔耕、曹化淳纷纷奔赴江南,三人秘密会见!
孙传庭脸非常震惊,杀意凛然!
“这群乱臣贼子,着实该杀!”孙传庭从未想过杀先帝的会是东林。
尤其已故的东林领袖李三才竟然假死,谋杀先帝这事儿,已没有人怀疑了。
接着原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养性父子也参与其中后,更让孙传庭骇然无比。
东林野心之大,出乎所有人意料。
东林这是要掌控天下,把天子当做傀儡的节奏!
他知道东林蹿下跳,与阉党更是激烈斗争,多少东林精英惨死在阉党之手。
他也是因为如此,才愤然辞官不做。
岂料人家根本不是为了大明,而是为了自身利益。
大明糜烂,他是知道的,只是未料大明已糜烂至斯。
京城已在拘捕东林,捕杀逆党,不少京城勋贵也牵扯进来!
形势危及,接着圣旨便已到达,密令他监督江南,一旦东林敢出来扰乱视听,立即出兵镇压!
曹化淳苦笑道:“咱家也曾同情东林,觉得他们都是一群为国为民的好官!”
孙传庭苦涩道:“本官也是如此,都被骗了,所骗者,也不是我们两人。”
田尔耕同样在诉苦,望着两人道:“你们至少没有牵扯进来,但是我们锦衣卫就惨了,背叛之人竟然是原锦衣卫都指挥使啊,作为天子鹰犬,却出现背叛天子,这次要是不能完成任务,本官人头落地!”
以前孙传庭瞧不起锦衣卫和阉党,但是现在才发现,没有锦衣卫和东西二厂震慑天下,只怕不知大明会造成多大的乱子。
倘使天子按照他的想法,撤掉东西厂,灭了阉党,撤销锦衣卫,那现在的天子将是东林傀儡,生死捏在东林之手。
曹化淳面带杀意地说道:“这一次,东林要是敢在江南作乱,咱家不介意亲自提刀马杀敌!”
田尔耕道:“只要他们不动用地方部队,由我们两人都能平息,若敢动用江南区部队作乱,那只将有孙大人亲自指挥,平息叛乱,但凡参与者,灭门!”
田尔耕是没有退路,更想抱紧天子这条粗大腿。
孙传庭咬牙切齿道:“本官也不介意这些士绅扣屠夫的名誉,不杀,难解心头之恨。”
大明本来已经很乱了,辽东在用兵,抵挡建奴!
内部也不好,天灾不断,处处要银子!
偏偏银子又在这些勋贵和士绅手中,满朝文武,不但没有为国奉献,还下其手,继续吞没大明那微博的赋税。
内忧外患已显,而朝堂却党争不断,互相攻伐!
曹化淳忽然笑道:“孙大人这次一旦立功,恐怕将有大用。”
孙传庭摇了摇头道:“曹公公,不要小觑东林,虽然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有明白人,这个敏感时期,绝不敢乱来,牵扯进谋逆,除非脑子有病!”
田尔耕道:“江南勋贵若是识趣,管好各自部下,若敢出来相助东林,我等不介意灭几家勋贵。”
孙传庭也得到曹化淳透露出来的信息,陛下有储备人才,并不怕士绅以辞官逼宫。
曹化淳道:“京城里面,最大的勋贵已被拿下,着实未料,堂堂大明成国公朱纯臣竟也牵扯进谋逆一案。”
“嘿嘿,勋贵但凡牵扯进此案的,均由我锦衣卫拘捕,东林牵扯进来的均由东厂拘捕,部队牵扯进来,那便是孙大人要处理的事情,我们各有各的分工。”
孙传庭忽然笑了起来,轻蔑道:“江南各卫所和守备早已糜烂,吃空饷、喝兵血已司空见惯,留下来的士兵,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凭借老夫精选出来的五万兵马,可以轻易碾压。”
孙传庭嘴说是五万,实际只有一万,还有四万没有补充。
他现在恨不得跪舔天子,让天子再给他一千羽林卫。
天子给他的三百个羽林卫太好用了,个个都有文化,担任队率、千总搓搓有余。
这些陛下亲卫太精锐了,要是大明的兵都达到陛下的亲卫,那大明何惧建奴。
田尔耕无语地看着孙传庭道:“孙大人,若你把编练的一万报五万,别拉我下水,我这颗脑袋还想留着为陛下建功立业!”
孙传庭愕然道:“你们都知道了?”
曹化淳道:“你当锦衣卫和东厂是吃干饭的,日后所有编练出来的新军,都要如数报,决不能虚报,非常危险。”
孙传庭心道:“我哪有这个胆子,真以为本官不知道天子是秉性啊!”````嘴笑着说道:“这是本官放出去的风声,也希望东林能悬崖勒马,不要做无所谓的反抗,谋逆大案,谁都救不了,要是还不知死活,也不怪不得本官心狠了。”
曹化淳道:“既然如此,那咱家放心了,不过,咱家多句嘴,切莫欺骗天子,任何事情都要如实报,陛下最恨的就是弄虚作假。”
孙传庭莞尔一笑道:“曹公公,你以为只有你们两位监督啊,其实陛下的亲卫既然来了,实际情况,陛下那里早有了,本官也如实报了,并表明了当下困难,本官也不想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