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四章 贼喊捉贼(1 / 1)暮寒公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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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如果看到防盗说明购买率不够哦在完全用光自己灵力之前,洛九江的脑子里就在转着各种念头。

他本就不笨面对着源源不断杀也杀不尽的蛇群自然能觉出不一样来心知自己所作所为大概不符合洛沧放他到此处来的意思。

这蛇群连绵不绝,可他的灵力却是有限,一旦灵力和力气用尽他大概就成了蛇群尝鲜的零嘴。故而非得在被咬成个筛子前想出个解决方法不可。

唰唰两刀把一条扑来的长蛇斩成三截,洛九江开始回忆自己和洛沧在此前的每一句对话对其中重要的部分加以锁定和整合最终确定了最关键的部分:他此行本该同时增加修为和感知力……

然而他下到这蛇洞里怎么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修为没涨灵力巨耗,至于那个想要锻炼的感知力更是连根毛都没见着。

这样简单粗暴又机械的行为真能锻炼感知力?洛九江一边重复着自己先前规划好的动作一边半信半疑地想着。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自洛九江脑中闪过,只在瞬间,这灵光便化作了一个切实的念头。由于太专注于脑子里的想法洛九江的动作都不由得滞了一滞。片刻之后,洛九江一边摇头一边笑出声来:“我可真是……作茧自缚当局者迷啊。”

这简单又粗暴的一套刀法又不是洛沧教他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根据蛇洞里的情况总结出来现编的。

而这套刀法被编出的初衷就是为了避免受伤刀招倒是简洁、高效,使出来也不太需要用脑,只是怎么想也跟感知力不沾一丝关系。

洛九江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高强度而又过做了太多固定动作的手腕转了转,挥出了个漂亮的刀花。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把长刀递到了左手里。

右臂的肌肉已经有点僵硬和习惯性了,一时半会儿跑不出自己刚刚划下的套路。还是换成左手持刀,能和刚进来时的状态更接近些。

他毕竟平时就不爱安生,一个人呆着就能作出一堆把他大哥气得直跳脚的杰作,左手刀这种一听就很好玩的事自然也不会放过……只是他左手刀的程度,比起右手的熟练来,也只能算是不生疏而已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大一会儿身上就又多出了数道伤口也并不让洛九江意外。

刚开始时洛九江还担心过自己会不会中毒等乱七八糟的问题,现在是一点都没这心思了没见一个半时辰过去,他依然活蹦乱跳,再做一个半时辰的绞肉机也没什么问题吗?如果不是这些蛇无毒,就是他师父之前给他用了什么防毒的药物。

现在的洛九江,几乎把一切脑力和精力都放在了思考和感知外界上。

而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现在如此剧烈的动作中,他的呼吸竟然渐渐变得平缓绵长。

感知力、新的方向、突破自我的锻炼……洛九江沉吟起来,各种思路在他脑中沉沉浮浮,几乎瞬间就纠成了个乱结。

不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的变化,和那越来越明晰的感受,几乎浑身衣服都被咬烂一遍的洛九江缓缓睁开了眼。

他想他感觉到了。

活动了一下四肢肌肉,感知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遍布的牙印血窟窿,洛九江露出了一个有点俏皮的、满含着恶作剧感的微笑:不知他的师父有没有在看着他?在正式开始前,先鼓舞下士气不算过分吧。

而在房间里,一直紧盯着铜镜的洛沧缓缓点了点头:还好,这徒儿脑子还没锈住,没有一条道傻到底。

只是他这念头刚起,那边的洛九江便开始不好好琢磨现在的境况,反而抬起头四处转了转脑袋。

……这小子又想作什么幺蛾子?洛沧眉头一跳:他还想身上再多几个飙血的窟窿吗?

不等这想法落实,洛沧便见到镜中的洛九江复将刀换至右手,断山一斩逼退身后蛇群,飞快向前两步摸索到一块石壁,正事不干倒有心情在上面刻字!

洛沧定睛一看,只见

恩师敬启:

等把我捞出来后您就往床边一挂,准没差!

您的蚊帐于某某年某某月日泣留。

洛沧:“……”

他这个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而表情不动的人,竟都硬生生给气笑了!

想来自己之前放进去的蛇就是不够多,还能让这小混账有闲心干下这种破事。自己真该让蛇把他咬到喝水都漏!

可能是出于某种特别的预感,也许是估计到了洛沧此时想要整他的心情已临阈值,洛九江刻过字后就收身掷刀,长刀在空中漂亮地回旋一圈,顺便砍掉了三颗蛇头,顺利地返回了洛九江左手。

掌心挨上刀柄的一瞬,洛九江嬉笑的神色登时一肃。顺着刀上犹带的力道,他斩出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一刀。

这一刀比起刚刚的动作来讲就太慢了些,然而在另一端,铜镜之前的洛沧却神情一动,敛了怒色,极轻地“唔”了一声。

这一刀迟缓、滞涩,却毫无犹豫。洛九江右手左腿都重新被蛇缠上咬住,而在同样的时刻,他的左手刀也将一条弹起的青蛇砍为两段。

蛇尸落地的细小声音在地洞中轻轻回响了一瞬,不过于听觉被封的洛九江而言却毫无意义。

他闭上眼睛,没管自己手臂和小腿上纠缠的家伙,也没理那些逼近的长蛇,仿佛陷入了对那一刀的回味。

“小混账。”这干正事前先开个玩笑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洛沧轻哼了一声,只是从语气中听,他和方才已经是两种心情了。

在这一瞬间,这件事只为他们两人所注意:洛九江方才那一刀,准确的落在了青蛇的七寸上。

而在回味结束后,洛九江的下一刀、下下刀……他的每一刀都如计算过一样,精准的把每条长蛇从七寸处截开。

在被封去了最重要也最直接的的视觉和听觉后,这种仿佛由心而生的判断,代替了洛九江的眼睛和耳朵,成为了他的感知。

这次,洛沧没有再向地洞中补蛇。

所以在一个时辰之后,洛九江终于得到了久违的休息。

他靠着一处还算干燥的墙角坐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出一袋子水洗了洗手,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久久厮杀后的疲惫。

从洛沧面前的镜中,他能清晰的看到洛九江强打精神的神情,因脱力而有些无意识颤抖的手指,额上一颗颗滚下的汗珠,还能听到……

对方肚子里清晰无比的几声咕噜。

洛沧的眼神稍稍一动。

他刚刚封了洛九江的味觉和嗅觉其实是为了他考虑,在这种地方待上三天,这孩子唯一的食物只有这些刚被他杀死的蛇。而此处因为饲养毒物的缘故不容明火,最精细的处理也唯有剥了蛇皮生嚼。

闻不到腥气,尝不到血味,即使口感全是生肉的冰冷滑腻,但这能让洛九江好过一些。

明明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当时可没有别人这么提着心斟酌着毒蛇的数目,解毒丸的颗数和效用也有限,而且背后随时会捅来别人的暗剑。他又只被封了听觉视觉,为了保持体力还要大口生啖蛇肉……

然而把一样的一切复制到洛九江身上,洛沧心中竟有些不忍。

是他太像那个人吗?还是这孩子太招人喜欢?即使真被他气到七窍生烟,心里还是压不住那更浓的喜爱和自豪。

算了,他又不像我那时候,没必要这么严苛。洛沧垂眼,随手招来一条纹路如竹节般的长蛇。这条蛇温顺地在洛沧面前低下头去,稳稳地顶住了洛沧放在它头顶的一包干粮。

果然人老心先软。洛沧自嘲般一笑,“给他送去吧。”

他这边话音刚落,还不等这条竹节蛇爬进地洞,洛九江就轻轻甩了甩头,看起来像是打起了些精神,然后自储物袋中摸出了半只香气袅袅,外焦里嫩,色泽诱人的流油烧鸡。

储物袋中没有时间流逝,因而那烧鸡还保存着被放进去时的最初样子,连上面冒着的腾腾白气都清晰可见,就更别提满蓄的、顺着洛九江手腕缓缓流下的肥油了。

洛沧:“……”

他这可真没自己那时候那么惨!

洛沧沉默了两秒,一把收回了顶在那蛇头上的干粮。竹节蛇还不知自己脑袋上为什么轻了,鼓着黑豆眼看了洛沧好一阵,蛇身还下意识的往上颠了颠。

“回去。”洛沧没好气道。

再看镜里的洛九江,一边咬着鸡肉还一边像模像样的叹着气洛沧不用思考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在可惜他五感被封,尝不到味,暴殄天物了。

两人共处了这么久,师徒相互间都对彼此有了足够的了解,真是可喜可贺。

洛沧又盯着镜子看了两眼,在确认洛九江已经将那只口感最肥嫩的鸡腿咽下了肚,洛沧轻轻一拍手,眨眼之间,地洞口间又是一阵蛇雨。

吃什么吃,起来修炼!

等洛九江赶到的时候,陈氏的墓碑都已立好。

这里不是陈氏一族的祖坟。当初寒千岭的才华初露峥嵘,却执意投入洛氏一族时,陈氏族里狠闹了一场,明逼暗诱地折腾了小半个月。最终陈氏失去入葬祖坟的权利一事便是威逼恐吓的结果之一。

陈氏下葬的地方水草丰美,虽不算风景如画,环境也足够宜人。只是墓前太过冷清,除了寒千岭自己,竟无一人前来送葬。

寒千岭正仔细地用金漆描画石碑,洛九江扫了一眼,便见“陈氏淑红之墓寒千岭立”两行简洁干脆的文字。

寒千岭手腕一收,勾好最后一笔,将笔杆搁在一旁的砚台上,回身看向洛九江:“不是去洛先生那里修炼了吗,怎么还过来了?”

“有人给我报信了。”洛九江不知说什么,只低声道,“千岭……”

不搭哭丧棚,不开白事宴。从收殓到下葬,寒千岭一切从简但就算是一切从简,一个上午的时间也未免太快了。

除非陈氏身体一再恶化,寒千岭对此早有准备。

而他作为寒千岭的朋友,竟然对陈氏的情况毫无察觉。

寒千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他手下有条不紊地摆好祭品,捻起一旁香盒中的线香点了三只供上,又按惯例去焚折好的纸元宝。

洛九江见此,也伸手去拿线香想要拜祭,却被寒千岭一把按住了手:“做什么?”

“为伯母上一炷香。”

这话便如一块投入湖心的石子,终于将寒千岭平静如水的面容激出一点波澜。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不要拜,也不用拜。”

洛九江反手握住寒千岭的手腕:“千岭,你节哀。”

寒千岭神色依然平淡:“一往而不能回的时间,一死而不能复生的性命,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感情,这三者本来就是人力难及之处,亦是不可强违之事。顺其自然便好,我并无哀痛要节。”

他拍了拍手上沾上的一点纸灰站起身来:“走了。”

他神色淡漠如常,确实没有半点伤怀之意。

这反应在洛九江的意料之外,但他念头一转,只觉得寒千岭如今的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自小和寒千岭一起同食共寝地长大,洛九江对自己这个挚友的异常之处大多心知肚明。比如对方生吃七朵深雪花反而感到轻松的情况、明明未阅读过相关资料,但一经提起就能反应过来是什么功法比如叫破洛沧教他的那门身法为“回风八卦步”的本事……

诸如此般的事体实在是太多了。寒千岭也从没有在洛九江面前特意掩饰过。

正如同他此时也不掩饰他对自己已逝母亲的冷淡态度。

洛九江知道陈氏是如何对待寒千岭的,但他同样知道寒千岭的那些灵石都花在了哪里。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寒千岭虽然口上不说,但内心确实还对母爱存着一份眷恋。

实话说,他在此前还常为寒千岭感到不值。

“千岭。”洛九江走到寒千岭的身边,和他并着肩缓缓向洛氏族地里走,“她……我知道陈夫人过去对你非常不好……”

寒千岭失笑出声,随意摆了摆手:“打我懂事以来,就知道她自顾尚且无暇,自然从没指望过她对我有所照料。好不好的倒在其次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轻不重,语调不缓不急,面容不悲不喜,就是提到刚刚过世的陈氏,感情也无一丝明显的波动。

“那你是何时开始懂事的?”

“从一出生开始。”寒千岭冷静道。

洛九江:“……”他确实没料到寒千岭会在此时开玩笑。

往日洛九江不是没有猜度过寒千岭对他母亲的感情深浅。他只见过陈氏几面,寒千岭也有意不让他和陈氏接触,但就那几次登门拜访的经历来说,洛九江认为寒千岭对陈氏毫无感情也不足为奇。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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