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在调查谋杀案啊，就算有外交特权的关系，大使几人没有受到检查，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夏洛尔呵呵一笑：“大猩猩胆子太小了，不就是国际影响么，大明什么时候真的在意过欧洲小国的感受？我看凶手就在圣阿米立卡王国派来的几名官员里。”

可恶，又偷窥我的想法，是看到我正在阅读这一页的关系吗？

我眉头微皱：“这个吴海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没有杀人，也肯定和杀人犯有联系，不然他怎么知道水果刀就是凶器，还把凶器藏在自己房间。”

夏洛尔打了个响指：“让他自己回答怎么样？”

……

因为犯罪证据确凿，吴海已经送检，就关在警局附近的看守所里。

看守所不同于监狱，虽然守备同样很严密，但探视犯人的手续就好办很多。特别是我们这些警察，因为案情想要提审犯人，那是相当的容易。

看守所的探视室和监狱类似，一面大玻璃把房间隔成两半。与监狱不同的是，玻璃是全封闭设计，两边只能依靠一台固定电话联系。

我们跟着守卫进了探视室，等了没多久，吴海就从对面的房间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样子，我顿时吓了一跳。吴海的脸色蜡黄，神情萎靡不振，一头花白的头发因为缺乏打理，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

他现在的样子，和被捕时的照片完全不一样，说老了十岁都不过分。从资料上看，他的年龄还不到30，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死刑带来的精神压力就那么大，让他的身体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吴海刚坐下，就开始咳嗽起来：“咳咳……你们……咳咳……找我有什么事？”

我疑惑的问道：“你的身体？”

“咳咳……咳咳……这两天没睡好，有点感冒。”他淡淡的回应。

“哦……要保重身体啊。”我不咸不淡的说道。也是，这种情况下失眠是正常的，能睡好才有鬼呢！

过几天就要开庭了，吴海强奸杀人，多半是死刑，连缓刑都不会有，身体怎么样都不重要，我这话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吴海对于庭审的结果也早有预料，神情麻木。听到我的话后，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感觉眼前的警察很奇怪，竟然会关心一个凶恶杀人犯的身体。

我把厚厚的案卷放在身前，翻了几页，装作苦恼的样子：“都怪新来的实习生，把案子的资料都搞混了。下周就要开庭，但我们这边还有一些案情没梳理清楚，能请你回顾一下案情，把当晚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吗？”

虽然我知道吴海是替人顶罪，但除了莫吉良的杀人计划书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而且他肯帮人顶杀头大罪，自然不会轻易反口。我想从证词中找到突破口，推翻他杀人的证言。

吴海麻木的开口：“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就是我杀的……咳咳……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赫赫……不要这样说啊。”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笑的很假：“有时候，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你在拘留所里过的不好吧？”

刚才和守卫确认过了，吴海进来之后，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似乎他的存在已经从家人、朋友、同事等所有认识的人脑海里消失。

拘留所不是监狱，虽然有最低的生活用品发放，但肯定会差一点。没有家人东西过来，日子过的肯定会艰难一点。我估计他穿的一身衣服，从被捕到现在就没怎么换过，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隐约的臭味。

“呵呵”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被捕的时候，爸妈就和我断绝关系了……咳咳……我不怪他们，谁都不想有个……咳咳……杀人犯的儿子吧！”

他嘴里说着不怪，眼神还是流露出一丝怨恨之意。看来他对于父母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自己，还是十分介意的。

断绝关系么……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出现一张威压的面孔。

“他”当年说要和我断绝关系，又是怎么想的呢？

啪啪！

夏洛尔大力拍打桌子，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直说了吧，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快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一遍。我们早点查清楚，你也可以早点回家。”

吴海一愣，麻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新的表情，不是我想象中的惊喜之色，而是……惊吓？

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恐惧！

一种深深的，埋在骨子里的恐惧！

恐惧让本就蜡黄的脸色变得更差，如同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干笑起来：“哈哈，这位美女真会开玩笑……咳咳……什么叫人不是我杀的？人就是我杀的！……咳咳……”

果然，直说的话，吴海肯定不会承认，夏洛尔走了一步臭棋。

夏洛尔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着：“怂恿你顶罪的人是谁？武官麦克？还是参赞史密斯？或者是……大使威廉本人？”

听到夏洛尔嘴里爆出来的人名，吴海的脸色连变，在听到威廉的名字后，终于爆发了。他齐嘶底里般的大吼大叫起来：“人就是我杀的！……咳咳……和其他人没关系！……咳咳……和大使没关系！……咳咳……咳咳……”

他情绪一激动，咳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咳得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夏洛尔面色不便，冷静的说道：“看来让你顶罪的就是大使威廉本人了？他承诺了你什么？”

吴海只是不断的咳嗽，没有回答夏洛尔的问题。

夏洛尔也不在意，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我先和你科普一下，外交豁免权只对大使馆内的外国人有效。你是大明国公民，不可能享受到外交豁免权。如果在法庭上被判有罪，100枪毙哦”

吴海一听，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咳嗽，大声说道：“不可能！你骗人！他答应了，会把我捞出去的！他答应过了！”

他？

他是谁？

夏洛尔厉声说道：“谁答应都没用！你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大明！你听说过哪个外国人在大明犯罪能顺利脱身的？还想捞人，保住自己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