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造船厂,战晨便回去好好理清思路,并厘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ranenranen从目前来看,徐枭的嫌疑最大,一切都将围绕着调查他而展开。
第二日,战晨便开始到船坞各处巡视,在经过码头之时,他见到两个船工在一旁歇息,谈天说地的,好不热闹,心中一亮,遂走上前去。
由于战晨还未召集众人公开他的身份,所以那两人并不认识他,依旧我行我素,聊得热闹。
战晨凑到他们跟前便开始打招呼:“二位好。”
两人关上话匣子,转头看向他,问:“前辈,您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我昨天刚到这儿的,对什么都不了解,看二位聊得起劲儿,想打听个事儿。”
“原来如此啊,你算是找对人了,这船坞码头上的事儿,还没有我吴小六不知道的,尽管问吧。”其中一个俊俏的后生似乎很热心。
战晨微微一笑道:“那我可就不可气一啦,听说这儿一个月之前遭匪了?”
吴小六马上答到:“可不是吗?损失可严重了,我当时正好轮到晚上当班,这全过程都看到了。所以呀,今儿你来问我,算问对人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赶紧跟我说道说道。”
“没问题啊,话说那天夜里,那真是夜黑风高啊,我在码头上忙乎个不停,开始船坞里面平静一片,根本听不出什么动静来。忽然,就听到材料仓库那边一片喧闹,接着就是火光冲天”
“等等。”战晨忽然打断了他,问:“材料仓库,我忽然想起我们不是都有乾坤袋吗,还要仓库作甚?”
“前辈,这你就说外行话了,那些珍贵的材料怎么能放到乾坤袋中呢?这不是正方便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中饱私囊吗?”
战晨一想,还真是如此。
“所以,每回宁府派人送来材料,总要有好几个人偕行,就是为了互相监督,而材料要存放在统一的仓库里。入库之后,还需登记造册,派专人统一管理,这账目做得是一清二楚。”
战晨点了点头,沉吟到:“原来如此。”
“但我要告诉你,即使是这样这其中还有猫腻?”
“哦,这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徐枭。”
战晨一听徐枭的名字就来了精神,如今他正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说起那徐枭呀,他原来就是宁府地一介武夫,什么手艺也没有”
“没手艺怎么当上监工的呢?”战晨奇道。
“还不是因为他有关系吗,他是卫络介绍到造船厂来的,靠着船厂副主管的关系,一下就当上了监工,然后在船厂边管边学,逐渐被他掌握了一点儿眼力。”
“话说这监工,可是一个无敌好的肥缺,不仅是所有在造船厂做活的船工都得巴结讨好他,而且每次到仓库拿材料的也都是他,要拿多少,都凭他说得算。所以他私下里为自己捞足了很多好处。而这次材料库被劫,一把火化为了灰烬,对于他来说可是件大好事,死无对证了。”吴小六说道。
听到这里,战晨却在想:真是奇怪,按照吴小六的说法,劫匪烧了材料库,徐枭贪污的证据应该都已消失了,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了。还有之前,造船厂里的船舵也好好的摆在那里,那么那天,他为什么还要如此惊慌呢?战晨真有点儿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又听到吴小六的同伴却喝止道:“小六,没证据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吴小六一惊,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
战晨接着问:“那就说说那个晚上的情况吧。难道你之前就没发现任何人侵入船坞么?他们可有一百多人呢,多少会有点动静吧?”
吴小六极力地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又说:“诶,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真觉得有几分古怪,那群匪人好像神兵天降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船坞里边布置了那么多巡逻人员都可以避过,而不发出任何声响,直至到了有重兵把守的材料库,才被人发现,这着实让人想不通。”
听到这儿,战晨脑中好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不对!这绝不正常,按照吴小六的说法,一群外面闯进来的劫匪绝没有可能行动如此隐秘!”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就问吴小六:“请问被烧毁的材料库在哪里?”
吴小六指着一堆房屋密集的地方,说:“喏,就在那里,你过去就明白了,现在整个材料库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了,应该很容易就找到。”
“多谢了!”
离开码头之后,战晨就匆匆赶往吴小六指示的地方,七弯八绕,寻找了一阵子,他才在几间建筑之间找到了破败的旧仓库,仓库面积虽大,但建得较矮,被周围高大的建筑给围绕着,很不容易给发现。
站在废墟之前,他不由得再次陷入深思:“这真是太奇怪了,仓库是被建在如此隐蔽的地方,那群匪人是如何一下就找到的?这其中必有熟息这船坞的人作为引导!会不会是曾经在宁府中供过事的人加入了匪帮?”
“这种情况不是没可能。但是更有可能的是,这个内应压根就是在这船坞里工作的人!是他将船坞的情况详细透露给了外面的劫匪。这个人还必须是对整个船坞的情况比较了解,对于各处的警卫岗哨相当熟悉的人。所以劫匪才会对整个船坞这么了解,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船坞,迅速摸到仓库,劫掠里面的材料。”
不知怎的,徐枭的面容又浮现在了战晨的脑海中,他不由喃喃道:“会是他么?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徐枭。”
然而,又有一件事情,使得战晨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劫匪的地目的是财,那么为什么又要把目标盯向造船厂呢?
难道他们还想将通天神舟带走?战晨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不过随后他就付之一笑,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既然劫匪有内部人士配合,不可能不知道通天神舟是带不走的。”
但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们为什么在洗劫了材料库之后,还要多此一举,去攻击“油水”较少的造船厂呢?
这样不仅延误了时间,还大大增加了行动的风险性,总之换作是自己,绝对会是一打劫完就马上跑路。
“看来,这件事情的疑点还有很多,但不管怎么说,徐枭的身上一定有问题,我得将他盯紧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新的发现!”战晨暗暗想到。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他就尤其开始留意起这个徐枭的动向,还叫上周子孺帮自己一起留意。如今,在这船坞之中,周子孺就算得上自己最信任的人了。
然而,这一连几日下来,徐枭每日都中规中矩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一度让战晨怀疑起自己的推断是不是错误了,可是他仍旧不放松对徐枭动向的把握,因为他坚信一句谚语: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战晨在船坞的生活也过得波澜不惊。如今,船坞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再跑到码头上之时,就连那多话的吴小六见了他,也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说起话来,也十分注意拿捏分寸,再也别想从他的口中探得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转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制造通天神舟的这个伟大工程也到达了最后的阶段,马上就能够开出造船厂,航行在宽广的渊河之上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徐枭却开始紧张起来,每天都焦躁不安,仿佛担心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他开始在工作中频繁出错,变得易怒,动不动就对船工大发雷霆,甚至处罚他们。搞得船工们敢怒而不敢言,即将完成通天神舟的那种成就感和喜悦感也被冲淡了一半。
到了通天神舟完成的前夕,徐枭终于忍不住了,他挑选了一日之内,船坞警卫最放松警惕的时刻,开始行动,径直朝着船坞大门口走去。却被那里的守卫给拦住了。
见这阵势,他不由骂道:“你们几个是怎么搞的?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守卫们面露为难之色,说:“徐监工,我们当然知道,只是您也得为我们几个考虑考虑,战总管之前就三申五令,任何人不能随意离开船坞,除非拥有总管大人亲自签署的手谕。现在您要离开,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看看您的手谕呢?”
“原来如此,那自然是要按照战总管的意思来办。我先回去了。”徐枭一边说,一边就转身离开。
然而,他并未“打道回府”,而是一拐到了一处城墙脚边,并悄悄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瞅着上面正在站岗的哨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突然,他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城墙,二十多米高的城墙,对于他一个武帝高阶强者来说,就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城墙上的哨兵冷不丁见他上来,就想大叫,却被徐枭捂住嘴巴,手起刀落,干劲利索地干掉了,干掉了哨兵之后,徐枭不敢停留,马上跳下城墙,以自己的最快速度不要命地朝着远方的丛林冲去。
果然,他刚跑不远,整个船坞的上空便想起了一阵阵警笛声,那个哨兵的尸体被人发现!
徐枭更是恐惧,不要命地朝前逃,他已经看到了丛林就在自己眼前,只要再坚持一两秒,他就可以彻底消失在草丛中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之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叫声:“徐监工,你这是要逃到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