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针又走了一大格,可‘秀才’却仍旧没有来,看着斜对面的冰城银行‘猎鸟’是将报纸一折放在桌上,“不能再等了。”
斜对面的银行里走出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的男人,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就不俗,不是政要就是富商,这中年男人叫崔殿宇,是警察厅警务科二科的机要秘书,也是‘秀才’和‘猎鸟’的目标。
崔殿宇的名字不在刺杀名单上,当然,那张刺杀名单就是他们组长制定的,杀谁,不杀谁,自然也是组长说了算。
目标已经出来了,可枪手却没有到位,这次的任务可就算失败了,至于‘秀才’为什么没有到位,‘猎鸟’不清楚,但他此时已经是顾不得去考虑‘秀才’了,他不能让目标从他是眼皮子地下离开。
虽然枪械被收缴,可组长只是收缴了他的步枪,再说他们做杀手的怎么可能就只有一支枪呢,虽然冒险,可‘猎鸟’骨子里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名杀手,只要他手里有枪,他跟只身闯宪兵队去刺杀高桥研一。
‘猎鸟’这边要准备对崔殿宇动手,而摆脱了尾巴的‘秀才’,是在换装后去了就近的电话亭往落脚点打了一个电话。
“陈经理,我要的货怎么还没到呢?”
陈池在接起电话后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暗号后是心里一沉,这句话若是其他人听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含义,可听在陈池的耳朵里那就是说明行动出问题了。
“不对啊,货已经发出去了,按路程怎么可能不到呢,你在确认一下。”
“行,我在确认一下,货要是还没来,尾款我可就不给了。”
“哎呀呀,李老板你别着急呐,这批货要是出了问题,我双倍的价格赔偿你,你在去仓库确认一下。”
挂断电话后陈池的脸色是瞬间沉了下去,‘尾款’这俩字,在他们制定的暗号里是说明有尾巴,被跟踪;货没到,是指‘猎鸟’没有按时出现在行动地点;‘秀才’被跟踪,‘猎鸟’没有出现,这简直是糟糕的不能在糟糕了。
‘秀才’组的任务,可以说是很轻松了,目标人物不仅是没有在刺杀名单上,目标的级别也不高,虽说是机要秘书,可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虽然处在要害部门,但警察厅还有宪兵队对他却是没有什么保护,而经过观察,已经确定他没有被警察厅或是宪兵队的人在暗中保护,按理说是很容易就能将崔殿宇处死,可偏偏这在陈池看来是最简单的任务却是出了差错。
见脸色冰冷如霜的陈池是虽然挂断了电话,手却还抓着听筒不放,抓着听筒是手指更是被他攥的骨节发白,咯咯作响。
张露是试探的问道:“组长,怎么了?”
听到张露的声音,陈池是从沉思中缓了过来,放下听筒后脸色是恢复如常,“没什么。”
虽然陈池嘴上说着没什么,可张露心里却是明白,陈池刚才的失态已经是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知道这电话的也就是他们小组的成员,那么是那组出问题了呢?
张露无法判断,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她的战友们谁都不要出事,所有人都会顺利的完成任务,顺利的撤离。
‘秀才’在挂断电话后是快速的进了一条小巷,在小巷里他是贴上胡子带上眼镜迅速的易容,在改变了样貌后,‘秀才’是从容的出了巷子向着雅戈尔宾馆走去,他已经被跟踪,虽然甩掉了尾巴,可危险仍旧存在,但组长的指示就是让他再回去确认一下,毕竟‘猎鸟’没有按照规定出现在目标地点,不论他是被捕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猎鸟’的安全和行踪都必须要弄清楚,这不单单是关乎于‘猎鸟’的安全,更关乎于整组的安全,虽然危险,但他不能退缩。
好在‘秀才’距离雅格尔宾馆不算远,速度快的话可以在十分钟内赶到,自他从雅格尔宾馆附近的电车站撤离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二十多分钟了,现在再返回去,这一来一回就有半个小时了,‘猎鸟’还会在目标地址吗?
‘秀才’他不知道,他也没有去想为什‘猎鸟’没有出现在预定地点,想就是最坏的结果,不想的话心里还有一丝的侥幸。
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秀才’,至于为什么‘秀才’没有到位,由不得他去想了,因为目标人物已经准备离开,他不能再等了,错过这次,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猎鸟’决定由自己来执行原定的刺杀计划。
崔殿宇跟送他出银行的那名经理道别后是走向他包的黄包车,车夫见他出来是推起放在路边的车子跑向崔殿宇。
崔殿宇上了车后是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掏出一支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见目标离开,‘猎鸟’是脚步加快向着目标人物迅速的接近。
因一张刺杀名单,冰城路口上的哨卡是比之平时的检查严格了几分,路过的行人因此在路口停留的时间是要比之平时没有哨卡而滞留久了些,这自然也给‘猎鸟’动手的时间和机会增加了几分,自然,这个机会给他带来的暴露的几率也就更大了些。
他这行为十分的冒险,可他的为了完成计划,并没有考虑太多,在他的心里,任务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还有着可以全身而退的底气,所以他跟了上去。
他没有动枪,而是选择了匕首,在在追上崔殿宇坐的黄包车后,是迅速的对着崔殿宇的后背刺出了数刀,刺完后他是迅速的贴着街道进了街边商店里。
后背的剧烈的疼痛是让崔殿宇浑身痉挛起来,他想喊车夫,可他张嘴后嘴里是嗬嗬嗬的吐着黑血,血液呛的他是剧烈的咳嗽起来,听到后面剧烈的咳嗽声,车夫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是没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脚下一个踉跄是窜出去三四米,车夫蹿了出去,没人拉的黄包车是咔哒一下掉在带上,由着惯性是在地上滑行了几米。
死人了!死人了!
车夫突然的弃车而逃是引来了路上行人的注意,连滚带把车夫的一声惊叫是让整条街道瞬间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