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儿正在厨房里,让里面的庖厨们烧些热水送过去,可庖厨们不认识她,便问她:“你是哪位小姐?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郢国来和亲的公主,以后是这府里的王妃。”
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婶说:“公主倒听说过,可我们并没有得到命令,要供你使唤。你要是想烧水,锅柴都在,你自己烧去吧。”
“你们……”
柳曼儿被气到了,她堂堂一位公主,竟然连沐浴的热水都要亲自动手烧,这帮下人们狗眼看人低,太欺人了。
可和这帮奴才们计较又显得她气量太小,只得又挽起了袖子,动手拿柴火点火烧水。
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粗活,拿着火折子,连火都点不着,还把整个厨房里弄的都是烟。
下人们都被烟熏的跑了出去,柳曼儿看着冒着大烟的锅,被呛的眼泪直流,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无视掉下人们嘲笑的嘴脸,叫来了一位看着还算老实的男子。
“你过来教我点火。”
男子便走了过去,等着屋里的烟散的差不多了,才走进了屋里。
“公主,我帮你烧吧,你就在一旁等着吧。”
“好,这是奖赏你的。”
柳曼儿也没有银子,便从手腕上将玉镯子摘了下来,要给男子。
男子忙摆着手拒绝道:“这是我该做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公主就留着吧。”
柳曼儿感慨起来,世间还是有好人在,不像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们一样,得宠时就摇着尾巴巴结,失宠时就冷眼冷语落井下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憨,一直在厨房里做些杂活。”
大憨三十多岁,露着一张老实淳朴的笑容,看着是个实在人。
“我记住了。”
大憨打了几桶水,将大铁锅里倒满了水,然后点火烧起锅来。
火被烧的很旺,厨房里一点烟也没有,和柳曼儿烧时是两种不同的情景。
柳曼儿正站在一旁等时,只见慕七走了过来,原来他在芳庭院没找到柳曼儿,便在府里找了起来,就听到有人说她在这边,便急忙忙赶了过来。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说是公主亲自在厨房里烧水。
慕七走进厨房时就看到柳曼儿站在砧板旁,她的眼中映着熊熊火焰。
“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怎么能让公主站在这里呢?还不快点把椅子搬过来让公主坐下。”
众人一看是慕七,便小跑着搬了椅子过来,让公主出来坐下。
“厨房是油污之地,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站在厨房中呢。”
下人们立即换了一副殷勤面孔,刚才看热闹的神态也不见了。
慕七继续说:“以后公主要的东西,你们只管送过去,她想吃什么你们就做,这是我替王爷传的话。”
楚瑾轩并没有说过这种话,是慕七要在柳曼儿面前留下好印象才自作主张说的这些话。
不过他和楚瑾轩这么铁的关系,使唤使唤王府里的下人们,也无关痛痒。
“公主,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怪我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醉了。”
他没有说喝醉酒睡着后银子不见的事情,要不是遇到了个熟人,饭店的老板还不肯放他走呢。
柳曼儿不自然的笑了笑,她此刻有些心虚,毕竟偷银子的事不光彩。
不过看慕七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怀疑到她,也是啊,饭店那么多人,人来人往的,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趁他睡着后拿走他的银子呢。
不是自己拿了他的银子。
柳曼儿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