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人?”
审讯室内,郑蔓月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着,对面是钱凝思和小李。
郑蔓月:“人是我杀的,你们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
钱凝思:“原因呢?你和郑敬有什么冲突?”
郑蔓不正面回答,钱凝思问的问题她都会吭声,但从来只有一句话:人是我杀的。
对于罪行,她供认不讳,可是原因却不肯多说一句。
她也不在乎自己会被判多少年,能不能减刑,就算是判处死刑,她也无所谓。
“思姐,郑蔓月明显不配合,这可怎么办?”
钱凝思拧着眉头:“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据他们搜集到的资料来看,死者郑敬和齐淑琴是二婚,郑蔓月是齐淑琴前夫的孩子,齐淑琴嫁给郑敬后,还让郑蔓月改了姓氏。
郑敬口碑不错,对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儿也是很好,这十几年来郑蔓月的一切花销都是郑敬出的,而且听说,为了让郑蔓月有安全感,他们后来也没有再要孩子。
这么一个三好父亲,为什么郑蔓月会杀了他?
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钱凝思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现在还有点头皮发麻,郑敬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伤口。
郑蔓月为什么要杀郑敬呢?
钱凝思忽然想起一个人,眼眸一亮。
“小李,我出去一趟,有进展及时通知我。”
“思姐,思姐!走的也太快了......”小李嘟囔着。
钱凝思坐上车,打火的同时,给砚灵兮去了个电话。
“喂,灵兮,你现在方便吗?我想找你说点事......好,那我们等会儿见。”
车子驶离出去,扬起一地尘土。
钱凝思很快就到了砚灵兮家里,按了门铃。
“唰——”
看到开门的人,钱凝思愣了一下。
“来找灵兮的?”莫玄淮侧身让路,“进来吧。”
钱凝思走进来。
砚灵兮:“思姐,你来了,赶紧坐。”
钱凝思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看到莫玄淮关了门,回来后极其自然地坐到砚灵兮的身边,有点懵地说:“你们,住在一起?”
“呃......”砚灵兮破天荒有点卡壳。
说是吧,他们还真不是;说不是吧,莫玄淮一周能有四天住在这里。
莫玄淮没说话,噙着得体的笑容,倒了一杯水给钱凝思。
钱凝思:“......”
怎么有一种“女主外男主内的感觉”?
算了,说不出来就不说吧,说不定是不方便呢。
钱凝思正色道:“灵兮,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关于郑蔓月的事?”砚灵兮反问。
“你怎么知道?”钱凝思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灵兮可是大师!
砚灵兮说:“你们抓郑蔓月的时候我看到了,还看到了郑敬的魂魄。”
“你看到了郑敬?”钱凝思激动地追问道。
砚灵兮点了点头:“但我和他没有交集。”
一般这种有因果纠缠的事,砚灵兮不会多管,但如果伤害到无辜的人,她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怎么了?是郑蔓月出事了?”
钱凝思摇头,说道:“没有,她承认是她杀了郑敬,但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说原因,我直觉这件事有蹊跷。”
“她母亲问了吗?”
问了。
这也是她怀疑这事有蹊跷的原因。
她问齐淑琴:“据你所知,你女儿郑蔓月和你丈夫郑敬是否有矛盾?”
当时,齐淑琴的反应很奇怪,眼神闪躲,呼吸急促,短短一分钟,舔了五次嘴唇,抿了三次,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心理学上说,这是感到非常紧张和不自信,生怕自己“露怯”的表现。
“没、没有啊,我丈夫对我女儿很好的。”
钱凝思说:“所以我想说,灵兮,你能不能让我见郑敬一面?”
砚灵兮掐指一算,说道:“去郑敬家。”
郑敬家离这里并不算远,三人立马驱车过去。
因为出了人命,往常热闹的小区一片寂静。
小区是老小区,隔音不太好,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蔓月啊,你怎么那么狠?”
钱凝思敲了敲门。
齐淑琴很快就来开了门,眼睛红肿,鬓发凌乱:“钱警官?快请进来。”
坐下来,齐淑琴问钱凝思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和通知。
砚灵兮视线落在齐淑琴旁边。
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和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的男主人长的一模一样,显然正是郑敬。
“你这个贱人,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女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娶你,更应该把你那个贱女儿捂死!”
郑敬一身的血,配上狰狞的五官,简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郑蔓月那个贱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她尝到千百倍的痛苦!”
郑敬身上的怨气在变浓,浑身被笼罩在几乎可以凝聚成实体的阴气中。
这是,变成厉鬼的前兆。
莫玄淮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想到砚灵兮,又放下了手。
郑敬骂完,叉着腰扭头,忽然和砚灵兮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吓了一跳,惊奇不已。
怎么感觉这女的能看到他?
不过这女的长的还真是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被...过?
莫玄淮脸色冷凝,冷凝地扯了下嘴角。
郑敬,呵。
砚灵兮不悦极了,她讨厌别人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她。
砚灵兮双手结印,速度飞快,掌心发出光芒,光芒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她双手一推,光芒从郑敬的头顶当空罩下。
郑敬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
那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网,每一根网线上都带着细微的雷霆之力。
只要和鬼有接触,那鬼必定能品尝到被天雷电击的滋味。
哀嚎一声接着一声。
砚灵兮摸了摸耳朵,真吵,看来还得打一顿。
齐淑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钱警官,这是?”
砚灵兮给了钱凝思一个眼神。
钱凝思了然:“她闹着玩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哦,好的。”齐淑琴把他们送出去,浑然不知自己的丈夫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奇怪,钱警官到底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