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砚灵兮和钱凝思异口同声,语气很重,生怕郑蔓月不相信。
郑蔓月眼神茫然,诺诺道:“可是我这么脏......”
“你在胡说什么?”砚灵兮说,“你干净的很!”
钱凝思:“是啊,蔓月,你不能这么说,脏的人是郑敬那个人渣,不是你,你很干净,很美好,你不能被他困着。”
砚灵兮握着郑蔓月的手说:“你恨郑敬对不对?那你更要活得漂亮,你活的越好,他才会越痛苦。”
郑蔓月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钱凝思说:“说不说出来都是你才能决定的,我们劝你也不是说一定要你说出来,毕竟没人真的能不介意。我们只是想让你多爱自己一点,不要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砚灵兮说:“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就想办法,让你也能打到他,但你打完就不要再把他放在心里了,他不值得的,好不好?”
郑蔓月看了一眼郑敬。
他还在挨打,砚灵兮不发话,野鬼们根本不敢停下。
以前无可撼动的人,不仅被她杀了,还像条狗一样任人宰割。
郑蔓月忽然笑了一下:“不用了,他不值得我动手。”
砚灵兮笑起来:“这就对了,喏,再吃一个果冻。”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果冻,递给郑蔓月。
郑蔓月含进嘴里,原来抛开一切认真地品尝的时候,会发现,真的很甜很甜。
过了一会儿,郑蔓月说:“我想见见......我妈,可以吗?”
钱凝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要见她?”
郑蔓月点了点头:“嗯,做个了结也好。”
“好吧。”
郑蔓月坐起来:“那咱们走吧。”
砚灵兮把她拉回去:“你坐着,我让人把她带过来。”
郑蔓月:“不用,我过去就好了,带过来还挺麻烦的。”
“没关系,女孩子本来就是要被宠的啊。”
郑蔓月愣了一下,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砚灵兮看向莫玄淮,眨了眨眼。
“好,我派人去接。”
砚灵兮笑起来。
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模样,莫玄淮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莫玄淮是怎么和齐淑琴说的,反正没多久齐淑琴就被带来了。莫玄淮的人似乎没说是怎么回事,跟强盗似的直接就把人薅来了。
齐淑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架着,满脸惊恐:“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家没钱,绑架我拿不到钱的!而且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把人带进屋里,两个黑衣人和莫玄淮打了声招呼,功成身退。
齐淑琴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抬头,就看到了本该在警局的郑蔓月。
“蔓月?你怎么会在这?”
齐淑琴想冲过来,被砚灵兮和钱凝思双双挡住:“有话就站在这说。”
“妈。”郑蔓月轻声叫道。
齐淑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蔓月......”
郑蔓月咬了下唇,让自己无视她的眼泪:“妈,那句话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一次,现在我再说一次。”
齐淑琴心脏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不要说。”
“妈,我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大叫:“蔓月!”
郑蔓月平静道:“虽然你从未说过,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把我当拖油瓶的,我怕被你抛弃,所以从小谨言慎行,什么都不敢反抗。我知道,你胆小,所以你也不敢反抗郑敬,我都理解,你的养育之恩我很感激,可是我被郑敬侵犯的这几年,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妈,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是个很矛盾的人,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
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郑敬侵犯四年,假装不知道;也能在郑蔓月生病的时候,彻夜不休地照顾她,最后把自己累倒。
“蔓月,不要,不要!”
郑蔓月:“等我从牢里出来,我会挣钱,负责你的赡养费,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
齐淑琴痛苦:“不,不,蔓月,不要这么对妈妈,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
砚灵兮按了按自己的手,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朝齐淑琴那张厚脸上甩过去。
说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结果还不是看着女儿被毁掉。
郑蔓月躲开她的视线,说道:“我会上诉,郑敬意图强迫我,我是防卫过当,同时会上交证据,证明他这四年都对我实施性侵害。”
“你有证据?”钱凝思问。
郑蔓月点了点头,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怪物吧,前期惊慌恐惧之后,她就偷偷买了个监控器,这些年录下了不少证据。
原本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后来却发了狠,她不要告郑敬,她要郑敬死。
即使同归于尽,她也不在乎。
“蔓月,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妈妈要怎么做人啊?妈妈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郑蔓月没有吭声,只是心更冷了。
砚灵兮冷笑了一声,突然发话;“齐淑琴是吧?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丈夫?”
齐淑琴泪眼朦胧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砚灵兮本来没想让她见到郑敬的,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了了。
她嫌弃地塞了张符给齐淑琴。
齐淑琴只觉眼前一变,脸色骤变:“郑、郑敬?!”
怎么会?他怎么会还活着?
“鬼啊!”
砚灵兮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还没傻到底,他确实是鬼。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作孽太多的人,死了也没好下场。”
齐淑琴抖着下巴,惊恐地看着砚灵兮。
“郑敬是主谋,你是帮凶,人间的法律可能动不了你,但这些全都被记在功劳簿中,你逃不掉的。”砚灵兮一字一句地说,空灵的嗓音回荡在齐淑琴的脑海中,震得她回不过神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人理她。
“我是迫不得已,蔓月,你相信妈妈,妈妈是爱你的!可是如果我们不顺着他的话,我们都会被赶出去的,那时候,我们母女俩怎么活啊?你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郑蔓月看着她,不自觉地咬住口腔内侧。
“我不理解。”她冷冷地说,顿了顿,又清楚地说了一遍,“我不理解。”
齐淑琴愣住。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的母女情分,早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