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了小权柄一瓶酸奶后,它终于答应带齐元一起进入那片空间。
映入齐元眼帘的魏尼克和伊斯特两人有点滑稽,魏尼克躺倒在地上,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而伊斯特则默默站着,似乎就等着两人的到来。
“两位,你们不妨从‘不存在’中出来,这样我们也好交流一些。”
伊斯特的投影摇了摇头:“除非你许诺不会伤害我们,否则我宁愿僵持着。”
圣人权柄已经同化了这片原本属于伊斯特的空想空间,但伊斯特和魏尼克则躲在‘不存在’的状态里,无法被伤害,当然,也无法逃离。
“你之前不是说可以杀掉他们么?”齐元看向小权柄。
小权柄嘟起了嘴:“我可以坐在这里,慢慢将他们圣化,不到半个月就可以圣化他们了。”
所谓的圣化,是一种将周围的人和事物同化成圣人权柄自身附属的能力。根据程度程度的不同也可以有不同的效果:完全圣化是指将这样东西完全转化为自身精神的附属,部分圣化则是将对象和自身精神构建联系。
耗时有点长……齐元默默想到。可以用来威胁他们,实在没办法也可以用。
“你答应不杀我们,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告诉你一个与你有关的非常重大的隐秘。”听到了小权柄的话,伊斯特面色微变,又开口说道。
“有多重大?保真?”齐元虽然想知道,但还是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
他早就猜测自己的权柄获取的方式中存在问题,并且预言之神也说过,自己和一场所谓的灾难有关,这里面必然牵涉到相应的权柄和神明。
伊斯特很谨慎地没有回答齐元的问题,他很有经验。对于文字类的权柄,在话语方面需要格外注意。
“再加三个问题,你们俩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回答三个问题。圣人权柄见证!”齐元提议道。
魏尼克猛地站起:“好,就这么说定了!”
伊斯特沉默半晌后也点了点头。
齐元莫名感觉有点不爽,之前本来应该是自己在他们两人和圣人权柄中二选一进行吞噬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两边都吞噬不到!
怎么算自己都是血亏了啊!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听金币的,把那个克罗索斯特扛来的女人给吃了,现在说不定既抓到了魏尼克和伊斯特,也掌握了圣人权柄。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现在竟然两边都抓空了。
小权柄在空中画了个圈,某种虚幻的联结就栓固在了三人的身上,“违反的诺言将被我当场击杀。”
“你先说。”齐元眨了眨眼,似乎在权衡着某些想法。
“你的权柄并不是新生的,它是某位存在调整自身与天地间的契合程度时分离出来的。”伊斯特缓慢开口:“并且我们怀疑,你获取这一权柄的过程也受到了这位存在的操控。”
“为什么?”齐元开口问道。
“这算第一个问题吗?”伊斯特笑了笑。
齐元沉默半晌,还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更加重要一些。无论自己的权柄是自然形成的还是被人赠予的,现在都已经是自己的了。
“算了,这个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来问第一个问题吧。你们和克罗索斯特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的导师,也是我们的领路人,为我们提供帮助以及情报,偶尔也会给我们一些任务。”伊斯特非常诚实地回答着,但也仅仅是诚实。他只回答了必须要回答的部分,没有丝毫的延展和扩充,这使得齐元感觉自己听了个寂寞。
“第二个问题,克罗索斯特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制造动乱和战争,但在墓园行者去世后,他主要的目的是复活她,其余的目的还有延长他自己的生命、给他人制造痛苦,以及制造更多的神明。”
制造更多的神明?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把权柄分发给普通人?这也属于制造动乱的一种?齐元听到此处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克罗索斯特是天生的战争之神,制造动乱与战争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从他落魄的样子来看,这个目的要么已经被他放弃了很多年,要么他正在被别人打压。
而老婆被杀后复活老婆……齐元知道,星弥儿一直没有真正死去,但或许状态也不算好,这也是克罗索斯特的正常目的。
延长他自己的生命也是很正常的目的。
给他人制造痛苦……这应该是属于战争和动乱的延伸,或许也包含了他自己的恶趣味。
但是,什么叫做制造更多的神明?齐元开始后悔自己的问题提少了,狡猾的伊斯特,所有东西都说的那么简洁,与问题无关的内容真的是一点都不肯透露啊。
“第三个问题,星弥儿是被谁杀死的?”
在确定了魏尼克和伊斯特与克罗索斯特确实有比较密切的关系后,齐元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底积压了很久的问题。
这次抢答的不再是伊斯特,而是魏尼克:“我知道,是海洋行者!她自称救世者!”
伊斯特点了点头,示意魏尼克说的对,并且自己并没有要补充的。
而齐元则瞬间呆滞,眼神死死盯着那已经有点疯癫的魏尼克。
救世者!刚才预言之神就发布了任务让自己寻找救世者!
……
“好好的过节,你们往坟里跑干嘛?不送不送!”的哥摆了摆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艾安琪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没关系的,我们再等等。”
少年点了点头,眼神非常平淡,似乎不理解,也不在乎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手上提着一个小布袋子,里面放着一封信和几朵花。
这是他给父亲准备的礼物。
他找母亲要来了手机,想试着从网上的平台打一辆车。
“不用急,我们等一会儿就行了,这手机我也不会用啊。”她低下了头,不知道是在劝儿子,还是在劝慰自己。
少年的手顿住了,似乎他自己也并不会用手机,也是,他只是个得了自闭症,平时什么都不了解的孩子,为什么会用手机呢?
他把手机还给了母亲。两人呆呆的在马路边等着。
而在不远处的高楼上,另一个少年正悄悄望着这对母子。他身穿白色T恤,年龄大约十五六岁,嘴角若隐若现的翘起似乎在彰显着他的自信。
“好像没什么古怪,这条线索也可以排除了!”他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划去了一个名字。
“但是这样,就好像一条一条全部都排除了!三浦元消失了?”白衣少年喃喃道。
随即,他又在本子上写道:金币权柄、财富权柄、童话权柄、迷雾行者。
“权柄总不可能消失吧!”他得意笑道,似乎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骄傲。
随后,他迅速走下了楼,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那司机瞬间就下车开始跑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而少年则轻而易举地坐上了驾驶位。
“算了,不急着去调查,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给老白骨做事情这么卖力干嘛!”他自言自语着,在红绿灯处掉了个头,开向马路对面的那对母子。
艾安琪再次招手,出租车缓慢停稳,只不过这次似乎很特别,这位出租车司机似乎过分年轻了些。
“您好,我们去公墓。”
“好嘞,上车吧。”
母亲好奇地看向车上的司机信息公示牌,确定这坐在驾驶座的年轻孩子真的是的哥,才带着儿子做上了车。
“今天打车可真难打。”她叹了口气,既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为已经打到了车而高兴。
“不是车难打,是你们要去的地方难打。哪个司机过节往坟山里跑啊。”白衣少年笑着接话道。
“嗨,这也是没办法,孩子生日,非要去看他爸。”
“哦……”白衣少年不知道该怎么接,索性闭上了嘴。
“奎师父,你这牌子上写着你23岁了,这可真看不出来啊。”艾安琪也转移了话题。
“保养的好,是这样的,像我每天早睡早起,喝水吃饭锻炼样样都按标准来的,这人自然就气色好。”
三人都不是会聊天的人,不过好在墓园并不远,这种尴尬的氛围很快就在母子二人的下车中结束了。
少年把车停在路边,又拿起了自己的小本本:“金币权柄,这个感觉不好找啊,不过后面两个好像更不好找!”
……
“海洋行者是谁?”齐元没有表露出要放二人走的样子,这样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竟然归结到了同一个人身上,无论是直觉还是逻辑都告诉齐元这里面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已经做到言无不尽了,没有说的事情,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伊斯特开口道。
“你能杀我吗?”齐元看向小权柄。
伊斯特和魏尼克听见这句话都是瞳孔微缩。
小权柄犹豫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齐元道:“你要违反诺言?”
“书上说,如果能承受违反诺言的代价,就可以违反诺言。”齐元笑了笑:“而我听了两位的回答,不打算放两位走了!”
书上说,至于是什么书,当然是圣人权柄的说明书。
在小权柄说出代价是被它击杀的时候,齐元就有所明悟,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暗示自己可以榨取这两位啊!
“为什么!为什么!”魏尼克抓着头发,指间流出血迹:“你为什么不杀他?”
“因为我打不过他啊!”小权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