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君夫人虽然是景玉的堂姐,却足足年长她十七岁,说是义女倒也不为过。
倒是明淮没想到她还与乐君夫人有关系,看她的神情多了些玩味。
“那你的真名?”
景玉微微垂了眼,胡诌了一个名字:“玉暖。”
他笑起来,起身到桌后的坐榻坐下:“玉暖,玉暖。”
他自己念了两遍,笑了笑才说道:“身份我替你瞒着。”
景玉松了口气,结果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人就要留在我帐中了,我说了要收了你,必要就要把你留下才行。”
景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还请九公子放过我。”
他挑挑眉:“心上人啊,谁?”
她怎么知道是谁?这要是说了是谁,那她还不得给人家编个身世出来?
自知没那个本事,景玉识趣的闭了嘴。
明淮自己却笑了,倒了杯水放在唇边,手肘撑在桌上看着她:“不急,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反正等你在我身边待些时日,迟早都会是我的人,至于你以前那个情郎,总会忘了的。”
听他这个意思,是当真要把自己收了?
景玉心里一惊:“我不,我要离开,我不能待在这里。”
明淮也没生气,反而看着她还很有趣味,伸手过来握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挣不开。
“你这脸上,擦了什么东西?”
脸上有东西?景玉糊涂了,自己一路来,根本没机会照一照自己的模样,反正赢闵一眼认出了她,她便默认自己还是与从前一样,可明淮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淮握住她的下巴:“别动,我给你擦擦。”
他沾了水,在她脸上轻轻一擦,指腹就染了一层泥黄色的东西,景玉诧异了,自己把茶水倒在手上抹在脸上,果真是一手的泥黄,她细细一闻,一下子惊在那里。
姚黄娇!
“呵~”她惊讶之后就笑了起来,眼圈也一下子红了,鼻子酸楚,眼泪‘啪’一下就砸了下来,落在明淮的手背上,微微烫手。
明淮松开手看着她:“你哭什么?”
她很想忍住眼泪,却忍不住,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泥黄,眼泪珠子断线一样落下来。
姚黄娇,东川贡品,唯有韶华女帝一人可用。
双眼被泪水遮盖,朦胧间,景玉又看见了那个影子,但眼前却突然清晰。
明淮给她擦去眼泪,细细的看着她,不知从哪拿了张帕子出来,沾了水在她脸上轻轻擦。
帐中烛火昏黄,但是拭去遮掩后的景玉,却惊了明淮的眼。
自古美人出东川,韶华女帝年轻时,乃是中原第一美人,若不是因为伤了脸留了疤,谁人能撼动她的美人之位,偏巧景玉的父亲,也生的极为温润俊美,他们生下的孩子,样貌如何会差?
明淮收了手:“这样的样貌不遮掩,你也不能一路安然了,我方才还奇怪,为何秦王会看上你了,现在一看...”他顿了顿笑起来,语气轻松:“赢闵的眼光不错。”
她垂眼看向别处:“九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