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洞内升起的篝火,夜琉璃不由得问道:“既然那些人再追你,你还敢升篝火。”
“不会。”
“这么笃定?”
“他们今晚不会再有行动了,这片森林晚上布满危机。”
夜琉璃一挑眉,心道:这他国的人居然对这里这么了解。
“你来自哪里?”
只见他指指天空,说道:“上面。”
夜琉璃看向洞顶,不做言语。忽然间瞥见他的嘴角流出红黑色的血,他恍若无事的擦了擦。
“没见过这么能逞强的,谅你给了我一块令牌的份上,帮你一次,把衣服脱了。”夜琉璃伸手去拽他,却被一把打开。
“滚。”只见他的双眸散发着淡淡蓝芒。
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夜琉璃不屑的踢了踢他,一摸他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
“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夜琉璃打算撕开他的衣服,却发现任她怎么撕,衣服都纹丝不破,加入神力也没用,只得一件件给他脱了。
他的身上伤痕纵横全身,或新或旧,每个伤痕都是触目惊心,甚至在他后背对应心脏的地方还有腕口大的伤疤。
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夜琉璃眼神微凝,灵泉虽然暂时帮他止住了血,但效果结束后反倒刺激了伤口。
拿出早就带在身上的金针,将他的穴位封住。
“还真是便宜你了。”夜琉璃手中拿着天绝就刺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她才将天绝收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天绝锋利无比,要是一个不小心,会把活肉也割下来,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旁边一滩烂肉,分外嫌弃,粗暴的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他这衣服质量也太好了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给他包扎。做好这些之后,她把衣服随易往他身上一盖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见自己被扒光的衣服眼神一冷,睡梦中的夜琉璃只感觉好冷,不由得蜷了蜷身体。
此时他才发现身上的布条,看见她破烂的衣衫,再看自己身上被包扎的伤口,不经意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夜琉璃醒时天已经大亮,不见他人,想来已经走了罢。
走出山洞却看到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岁月静好,灵泉密林,风月如画,身材真好!
夜琉璃看着他冷峻的面庞,客观来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帅的男人,俊美的线条,健壮的胸膛,结实的腹肌,以及……硕大的某物,具有爆发性的肌肉感,完美的过分。只可惜一条条错综的伤疤煞了风景。
“你是不是暴露狂啊。”
男人脸色一黑,随后淡定的穿上了衣服,既然脸皮厚,那就看谁脸皮更厚。
夜琉璃睨眼看见他身后的伤口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这是什么恢复力。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伤疤也治了。”
“有些仇恨只有留下标记才能让我记住。”他抬头看向密林,“他们来了。”
“他们?”
很快她便知道了,昨日见过的那群黑甲兵。
“可让我们好找啊阡陌公子。”
“趁我重伤偷袭与我,今日你们便都留下吧。”只见他孤身冲向那百来号人,手中出现一把剑,略过首领,剑芒一闪,人头落地。
仅仅三个呼吸,百人军团全灭,毫无还手之力,哦,不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你别过来!”
夜琉璃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嘴角微勾,轻声道:“痛快的死去不好吗?”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自己浑身开始溃烂,宛若千万只虫子在吞噬他的血肉。
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放心你七天之后才会溃烂成血水。”
这个女人够毒的。
夜琉璃收好自己的东西,随口问道:“他们最高的什么修为?”
“金丹。”
“那你呢?”
“无可奉告。”
“知道怎么去南疆吗?”
“知道。”
“那就带我去!”
……
“贝将军这是何意?”夜无法等人被围在阵中,局势不能比此刻更糟了。
“何意?堂堂一品大将军竟然勾结敌国,陷我国于不义,你还问我何意?”贝瓦宁怒目圆睁,长枪立于地,双方气焰嚣张。“带他上来。”
那日见过的大汉押着被五花大绑夜雨潇前来,夜家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夜无敌先开口道:“这与潇儿何干。”
“就是你们将他派出去勾结他国欲偷袭我方阵营!”
夜无敌眼神看向夜雨潇,只见他微微摇头,夜无敌心中豁然明朗,明摆着不肯放过他们。
“南蛮之人依旧是蛮夷之人,粗鄙奸诈。”夜无敌一身正气直接将贝瓦宁的气势压下去。
可别忘了,在这个灵气不充裕的空间,夜无敌乃是夕阳圣国金丹第一高手。
“哼,此事我定会参给圣上!”
七杀困阵发动,夜家众人皆被束缚,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贝瓦宁拖着长枪步步靠近,枪在地上划出了尖锐的声音。
“报――东南向有敌袭!”
“报――西南向有敌袭!”
接二连三的报信声响起,贝瓦宁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们,提起长枪大喊道:“戒备!”
七杀困阵变化为八卦阵,他们身上的束缚也油然解开。
“西南方被攻破!”
“全力堵住西南方缺口。”
夜无敌赶忙解开夜雨潇身上的绳索,夜雨潇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们。
贝瓦宁小声问着亲信:“不是说叫百来号人偷袭就行,怎么会有这么多?”
“莫非是黎洱叛变了?”
“绝无可能!”
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夜家众人,如果这里失守皇上必将怪罪。
原计划是黎洱向上头申报他们的军情,主动请缨带人偷袭,偷袭成功,抓捕夜雨潇替罪,给夜家扣个勾结叛贼的帽子。虽不能一举搬倒夜府,但足矣留下诟柄。
远远的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杀的威猛的黎洱,贝瓦宁提枪冲上去与他交手。
“你怎么回事?”
“王爷特别爽快的同意了我的要求,而且还让四王爷随行指挥。”
贝瓦宁暗道不妙,南宫荀不是鲁莽之人,怎会突然轻信一个士卒之言。
眼看着夕阳圣国的军队节节败退,即将沦陷。夜府众人也加入战场,局面顿时僵持不下。
夜府虎门无犬子!
仅仅十几人就将一边倒的战局稳住,所有士兵心中都悄然滋生敬佩之情。
异变徒生,一直未曾露面的四王爷持剑挟持着夜无法走来。
只见他喉结微动,开口道:“夜将军还不住手!”
闻言,夜无敌相当配合的示意夜府男儿撤出战场。“我已停手,放了我弟弟。”
贝瓦宁赫然明白,怒斥道:“你竟然如此作为?”
夜无敌轻飘飘的反问,“如何作为?”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勾结敌国,居心何在?”
“我提前派我二弟前来知会,我还未曾质问你,不是你将我二弟交与敌军手上?害他被俘!”
“一派胡言!”
“你血口喷人!”夜无敌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眼见大军就要败了,缺见一黑衣男子抱着一个人从天而降。
只见那男子放下怀中那人,竟是个红衣女子。男子从四王爷手中带回夜无法就好像随手带回个石子一般轻松。
四王爷脸色变了变,退回马车中,倒也不曾说什么,很明显,这个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何况他们已经占了大便宜。
那红衣女子戴着金色凰具,不曾言语,怀中抱琴,琴音骤响,魔音入耳,令他国士卒痛不欲生。
“奉劝你们撤军,否则后果自负。”宛若九天玄女之音响起,悦耳神性却又让人不禁感到敬畏。
琴音虽说针对的是敌国,但夕阳圣国的军队也不好受,很快就有人七窍流血。
“住手吧。”四王爷妖娆的声音再次响起,纤白的手拨开幕帘,双唇轻起:“撤兵。”
夜琉璃也停止了抚琴,战场上横尸遍野,一人一琴风姿绝代。
“敢问姑娘何人?”
“夜将军府,夜琉璃!”
闻言,四王爷轻笑起来,“呵呵…夜将军府还真是人才辈出。”
“竟然是小妹!”夜雨潇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她怎么会来这里。”
夜琉璃看着四周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走了。
……
“阿肆,事情如何了?”
“唉,别说了,突然杀出来个夜琉璃,看样子连也将军都不知道。带着她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在那人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不亚于圣上的威压。”
“哦?竟有此事。”男子嗤笑一声,“也罢,这次足矣让夕阳圣国吃个大亏了。也亏的夜府的人能想的出来。”
一天前――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夜府二爷。”
“请进来。”
“是!”
“可是南宫荀将军?”夜无法大步跨进帐营,毫不扭捏。
“正是鄙人。”
“我不喜欢绕弯子,我这有一份简略的贝瓦宁将军的军事基地构成图。”
“这是何意?”
夜无法直接将在花瓣上画的图放在桌子上,“偷袭如何?西南角有缺口,容易攻破。”
南宫荀沉思着,正欲拒绝,又听见外面有传报。
“将军,一士兵求见,说是手上有敌方军营图。”
南宫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夜无法,“叫他进来。”
黎洱有些意外竟这般轻松的进来。“将军!我是南蛮人,有个老乡在敌**营中,受不了贝将军的残忍偷偷逃出来,被我碰见了,就给我画了张地图,我就急忙来交给您了。”
“嗯。”
“将军!我自请带兵去偷袭,仅百来人就好,以防有诈。”
“容我考虑,你先下去吧。”
带黎洱走后,带着斗篷的夜无法抬起了头。南宫荀看着两张如出一辙的简略图,朗声笑道:“我会出兵的,只是夜府一向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做这等事。”
“只求自保罢了。我留在这里,夜府必然会力抗敌国,拿我做人质,必然能成功。”
“哈哈哈……果然有胆量!来人!”
“末将在!”
“应允刚那小卒的要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