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毕，全场包括导演组在内，全都是一脸茫然或震惊。

沉默许久，音乐导师林佳右才缓过神来，率先鼓起掌，拍得格外用力，嘴里还念念有词，“唱得好！你这个水平完全可以对标华语乐坛了。”

这是一个专业级音乐制作人给出的现有最高评价。

满场哗然，练习生跟着鼓掌，掌声和惊呼声如潮水般雷动轰响。

“她不是个废物吗？怎么唱得那么好听？我感觉比程芊芊唱的好听多了。”

“嘘，小声点，你想被录进去啊，就算真的唱的比程芊芊好听也要装作不知道懂吗。”

程芊芊搭在膝前的手微微攥紧，指甲刺着肉，和小腿上的伤口一起痛了起来，她脸色铁青，嘴唇紧抿，任谁都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不好。

轮到顾玄封点评，握着话筒，他嘴巴开合半响，夸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的说：“还可以，我们听一下林老师的点评吧。”

这语气很明显像敷衍了事。

林佳右却十分激动的接过话头，“就跟我刚刚说过的那样，你唱歌真的很有灵性，这种灵性是很多人身上都没有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跟你合唱一首。”

“！！！”

练习生全都震惊了。

顾玄封更是险些戳破手中那份个人简介。

林佳右足足夸了有一分钟才放开话筒让舞蹈导师邓欣茗点评，她翻看着女生的简介，却不像林佳右那样激动，而是语气平平的问：“你没学过舞蹈？”

程星乔确实没学过舞蹈，连正常练习生报名后那三个月训练时间都没参加，她是一报完名就走人，因此还在节目组内落了个浑水摸鱼的名头。

她点点头，“是。”

“如果只是歌的话，你是不错，”邓欣茗举着话筒看向她，眼神严厉，“但没有学过舞蹈，所以我们需要再斟酌一下。”

一个斟酌就代表了她的结果。

程星乔早有预料，邓欣茗早在节目开录前就已经被顾玄封收买，跟顾玄封一唱一和做出很为难的样子，然后将她送进F班。

她微微敛眸，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而顾玄封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程星乔不会跳舞，否则冲她刚才的表现，她差点就进A班了。

“很抱歉，”顾玄封努力控制着嘴角的笑容，故作沉重的说：“你选了A班，达不到A班的话就只能降级到F班，所以——”

“将行娱乐程星乔，F等级。”

程星乔没什么感觉，她对导师席鞠了一躬，嗓音毫无情绪的道歉，抬起头时，有意无意的往顾玄封的方向看了一眼。

顾玄封愣住。

女生眸子黑沉，如同最深不见底的幽暗，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轻飘飘看过来，仿佛将他内心秘密悉数挖出，摊开在这世间，让人无所适从。

对方只觑他一下，就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舞台。

-

程星乔顶着F等级再度出现在金字塔上，这次她的位置从上面落到了第一排，旁边正好坐着苏雯。

苏雯等级初评定也是F，她自认唱功不错，结果上台就拉跨，紧张到忘词，整个组就她拿到F，此刻沮丧到想哭。

见到旁边有人，还是有过交流的熟人，她把捂住麦往旁边放了放，凑到女生身边，小声道：“程星乔，你怎么不说你唱歌那么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