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衿十分实诚的回答：“从爸爸身上扒下来的。”

...扒下来。

程星乔把裙摆敛起，半蹲下身跟小朋友视线平齐，抬手揉了揉他被吹得微红的脸颊，轻声道：“没事，我不冷。怎么还在这？”

其实刚刚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坐在前排的顾玄衿，以及他身边那个包裹严实但气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

当时心底有瞬间的惊讶闪过，但没空表演还在继续，没空细究，她就没往心里去，直到现在在这看见顾玄衿。

“想看看姐姐再回去，”顾玄衿见她确实不需要外套，只好团了团收拾好抱在怀里，“爸爸在车上，你要去看吗？”

“不了，”程星乔浅浅勾唇，“还有人在等我。”

顾玄衿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好吧。”

他本来是想让姐姐跟爸爸多接触接触，没准能碰撞出些许奇妙火花。

只可惜这个行动还没实施就被掐死在摇篮里，顾玄衿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忧愁。

他想不通以爸爸沉闷无趣的性子，没有他主动拉住姐姐的话，爸爸还能以什么手法跟姐姐谈恋爱。

程星乔见他一副愁到忍不住怀疑人生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浮现些许担忧，“怎么了？”

顾玄衿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他总不能说，爸爸不会谈恋爱，你能教教他吗？

大概率程星乔下一秒会用一种相当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小朋友又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愁，愁到掉头发。”

程星乔失笑，轻揉他软乎乎的发顶，“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这个年龄就是该吃该喝该玩。”

“我知道，”顾玄衿拉住她的手蹭了蹭，“就是觉得有个不开窍的爸爸，太累了。”

这个问题涉及神坛上面那位顾七爷，程星乔只随着他的话笑，并不作答。

顾玄衿又拉着她絮絮叨叨一会，见时间差不多赶忙让她回去，明明从眼神到语气都透露着不舍，却还是十分大方的开口：“我会在外面给姐姐加油的！”

他今天跟金觅聊天，成功获得大粉群号进入大群，混成领队指日可待！

程星乔顺着他的话接，嗓音轻缓，语调宠溺：“好。啊对了...你帮我跟顾先生带句话。”

顾玄衿在她口中听见父亲名字，眼睛倏地一亮，“什么话？”

“帮我跟他说声谢谢，”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跟顾月淮道谢，说得自己都有些难为情起来，斟酌片刻，继续道：“还有，以后若有需要，我必尽全力满足。”

同样的承诺她讲过两遍，从开始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帮到，到如今的无论任何事都竭尽全力给予，也算是她给出最重的承诺了。

顾玄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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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过的商务车上，顾月淮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侧眸看向身边的矮萝卜，微微抿唇，慢声问：“她是这么说的？”

顾玄衿盘着两条小短腿，用力点头，“对，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姐姐就是这么说的。”

顾月淮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嘴角微不可察的提了一下，又迅速隐没，没什么情绪的嗯一声。

他脑海里再度浮现今晚看到的那双透亮缀星辰的眸，漂亮得像是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