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芊芊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跟程星乔面对面交谈，彼此间的针锋相对比起比赛开始前依旧丝毫不减，甚至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起码练习生们之间都知道了她们明面不和。

程芊芊凝视着那张无可挑刺的脸，唇边忽而勾起一抹略带嘲弄和讽意的弧度：“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

她顿了顿，刻意拉长的音调里染上些许微妙。

“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程星乔。”

在程芊芊两辈子加起来也才四十多年的生命里，一直和她打交道的只有眼前这个让她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她抽筋扒皮的女人。

上辈子直到死，程星乔也只是攀附着顾玄封的柔弱菟丝花，根本不会什么唱歌、跳舞，受点伤都能哭哭唧唧，更别说带伤上舞台。

她不知道程星乔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子，但很显然，她绝对以及肯定不会是曾经的程星乔，至少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

程芊芊一个人沉思了很久，最终在进化妆间的前一秒，得出一个匪夷所思，却也有迹可循的答案——她都可以重生，那程星乔是不是也可以？

这般想着，程芊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为什么你坏事做尽，老天爷却还站在你那边？”

程芊芊一步步往前逼近，最后停在女生面前，她俯下身，双手扣住扶手，目光阴狠冷凝地紧锁住女生的双眼，“都已经脏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想着洗白？”

程星乔不明所以，她听着程芊芊饱含恶意跟恨意的话语，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从始至终没有得罪过程芊芊，就算是小时候，爸妈也会因为程芊芊嘴甜而更喜欢她一点，长大后更不用说，比起她的沉默寡言，明显是八面玲珑的程芊芊更受长辈欢迎。

程星乔从不知程芊芊对自己的仇恨从何而来。

可现在听着她的话，她却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坏事做尽，什么坏事？

程星乔沉眉凝思，程芊芊见她出神，眉眼皆是一片茫然，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

这下轮到程芊芊不解了。

难道她猜错了？

叩叩——

化妆间内响起十分有节律的敲门声。

程芊芊浑身一僵，忙不迭直起身，若无其事的收敛几分嘴角弧度，瞬间换上一副温润无害的面孔，嗓音温和的跟程星乔说话，变脸速度快得程星乔都忍不住想鼓掌。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选管姐姐急匆匆看一眼手表，然后招呼道：“快跟我来，准备上台了。”

程星乔长睫微微低敛，遮掩在羽睫下的眸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面上则轻声开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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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舞台是由十位练习生合唱，大家都不知道这场唱完还有没有下一场，在所有数都是未知的情况下，她们更愿意抛掉竞争，携手演绎完整首歌。

劲爆火热的金属乐声伴随着炙热烈焰点燃舞台每个角落，照亮每一个练习生漂亮也青涩的脸庞，她们热情而沸腾，拼尽全力燃烧自我。

程星乔在练习的时候就跟夏初安她们商量过，最后一场公演十个人轮流走C位，她在唱完自己的词后迅速让位给夏初安。

而夏初安在路过她时，举起手面向她。

“啪。”

细微一声清响。

两人合掌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