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见他神色坚定,一派自信,便只好拿出一张状纸给他,待他签好后,亲自带他上去,他有些好奇,这个相貌文弱的小公子,有什么他不知的本事。
二楼的人见他带着一个人上来,纷纷让开了道。
沐风问台边守着赌桌的人:“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指了指台上的彪形大汉,“不出意外,他就是头英,徒手撕死了八九个了,没人再敢挑战。”
那人不太喜欢那个汉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凶残的人,就算他成了头英,殿下应该不会收他。
沐风偏头看向陆锦骄,明亮的灯光打在他冷漠的脸上,“小公子,如果改主意了,我可以破例让你离开。”
陆锦骄摇头:“不用,就这个吧。”
这时沐风才发现,这个人,脸上除了冷漠,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那行,你现在就可以上去了。”
陆锦骄点点头,问:“我可以押注?”
“当然可以。”
陆锦骄没有再说话,自怀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和厚厚一叠银票交给守赌桌的人。
那人接过银票一看,全是千两的额面,打开袋子,里面全是黄金,他不确定地看向沐风,见他点头,方敢收下。
他们不是没见过赌这么大的,而是担心这小公子钱财两空。
这些可以说是嘉王府全部的财产,看着台上浑身是血的汉子,陆锦骄心想,这钱可真好挣,要一夜暴富。
台的人见他上去,一片欢呼,无一不将钱押给那个汉子,而陆锦骄自己那边,只有她给的袋子和一叠银票。
台上的汉子见他上来,露出轻蔑的笑容,眼前的小子,腰没他胳膊粗,他仿佛一拳就能将他打的爬不起来。
那汉子已经杀红了眼,嘴里咕噜地怪发出奇怪的声音,看着陆锦骄的眼神,就想是盯着一块肉,恨不得将她撕碎。
陆锦骄将扇子别在腰间,风轻云淡地对他招招手。
那汉子桀笑地冲了过来,台下一片热烈的狂呼声。
只一刹那,全场都安静下来。
一招,陆锦骄只用了一招,直接将那大汉的脖子拧断,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速度极快,一切只在眨眼之间,而沐风却看的一清二楚,心想这是个人才,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是恐怖的,如果自己与她对上,应该撑不过二十个回合。
陆锦骄拿出帕子认真地擦着手,云淡风轻,睥睨一切。
“沐哥,这个人,要不要收下?”
沐风抬头望着台上的人,笑着摇头,“这是我们困不住的人。”
海中的龙,怎会愿意停在一方小小的水池中呢。
“公子,您的钱,”群英堂的账房先生恭敬地将东西递给他,“还有这张票据,是您的收益,您可以带着它去任意钱庄取钱。”
看着票据上的数额,陆锦骄眸光微动,心想,这次来的不亏。
拿过钱和票据,陆锦骄摇着扇子就要离开。
“等等!”沐风喊道:“公子,在下沐风,可否交个朋友?”
陆锦骄偏头看他,“金乔。”
出了群英堂,陆锦骄心情十分轻松,有了钱,什么都好办。
不过,没多久,她便冷下脸——后面有人跟踪她,且人数不少。
不用想也知道是贪财,陆锦骄假装不知,引着他们来到一个死巷子,月光清冷,映的她的脸泛起如玉般冷淡的光泽。
“这么多人?胆子挺大。”
那群人见她发现了,也不说话,直接冲她攻去。
富贵险中求,他们知道她本事大,可是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
可不久,事实告诉他们,以数量取胜是不可取的。
没一会儿,一半人便倒下了,毫无还击之力。
陆锦骄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半个时辰不到,她走出巷子,神情冰冷。
“看够了?”她冷冷地盯着一个黑暗的角落,那群不怕死的家伙来后不久,她便注意到这个一直躲在暗处的人,但分不出是敌是友。
“看够了,兄台好身手。”
一个男子自阴影中出来,身长玉立,气质温润,摇着把折扇,从容淡定地从暗处出来。
陆锦骄防备地看着他:“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金兄,莫要紧张,”男子笑道:“是沐风发觉有人跟着你,让我来看看,以防出事。”
不过,这位的本领,可真的是不容小觑,那么多人,竟然都没有伤到她丝毫。
知道不是敌人后,陆锦骄冷着脸,“看够了就离开吧。”
男子笑道:“金兄,不认识一下么?”
陆锦骄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笑面狐狸,心眼多,心思是九曲十八弯,让人看不透,她呛他:“你以为你是银票,是个人都要认识你?”
闻言,男子不仅没有恼,反笑的更开心,“金兄好生幽默。”
“告辞!”
说完,陆锦骄直接转身离开,衣服脏了,身上出了汗,粘腻腻的,她要回去泡泡,不想浪费时间和他打太极。
见她这么冷淡,男子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他拐进那个巷子,忽见地上有一奇特的物件,定眼一看,是只扇坠,他将它捡起,想起方才金乔空荡荡的扇柄,心思微动。
“你!你!”
那群人被陆锦骄打得都爬不起来,见了男子,都挣扎着后退,神情恐惧。
男子冷漠地盯着他们,“以后不要在京都出现了。”
………
回到王府,陆锦骄泡了温泉,舒服地躺在床上,神游天外。
如今自己有钱了,但离开京都还为时尚早,现在可以着手寻找神医一事,原书,神医是在剧情走过三分之二,男女主着手成亲事宜时出现的,那时男主地位已经巩固,秦嘉绵恢复智商,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现在,她要让神医尽早出现,以便把握主动权。
她微微翻身,瞬时感觉周边异常。
“下来!”
她迅速起身,神思清明,丝毫看不出方才还在发呆。
“你这小娘子倒是有些本事。”
梁上的人跳了下来,相貌英俊,丹凤眼,高鼻梁,嘴角带着痞笑,怀里还抱着个物件。
陆锦骄认识,那是宫里的东西,宸贵妃最爱的一尊花瓶,他国进贡的,入宫那日,她在宸贵妃的寝宫里看见过,秦子衿给她科普的。
这时,外面的灯亮了,府中一片喧哗,有人敲了她的房门。
“怎么了?”
是秋夕的声音,“王妃,京畿所的人,说是有个贼偷了宫里的东西,逃进了王府,其他的地方都搜了,只剩王妃您的房间,他们问,能不能……”
秋夕没有说下去,怕惹的她不开心。
门外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气势逼人地停在陆锦骄房门口。
“诶,这你可不能忍,”这偷儿倒是冷静,丝毫不畏惧,在陆锦骄耳边说:“你可是王妃,你的寝处,哪能让他们这些臭男人进来。”
陆锦骄看着他,微微勾起,点点头,而后迅速出手,将他制住。
那花瓶不轻不重地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王妃!”
外面的侍卫自是听出里面的声音,却也没有冒然进门,太子殿下走时吩咐过,要对王妃恭敬,不能冒犯她。
一群汉子,盯着那扇门,急的额头冒汗,左右为难。
“进来吧。”陆锦骄押着偷儿,冷声道。
那偷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太强悍了。
得了命令,秋夕推开了门,被里面的情景惊住了,但只一瞬,便反应过来,心中坚定‘王妃不好惹’的信念。
而那些侍卫,则是久久不能回神,心想王爷吓人,没想到王妃更吓人,还好自己没有冒然冲进去。
陆锦骄瞥向门口的侍卫,说:“将他带走吧。”
那些侍卫纷纷回过神,将偷儿和那花瓶带走。
为首的那个,对陆锦骄恭敬道:“王妃,今夜打扰了。”
“无事。”
陆锦骄心想,今夜打扰我的人多着呢,你们算是安分的。
…………
宫中。
皇帝探究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嘉王妃制住的人?”
“是。”
侍卫恭敬地将方才的情形完整地叙述了一遍。
皇帝眸色深沉,摆摆手:“行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