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赵鸿在一间庭院内习练着武功,庭院很大,到处都是参天古树。
“一阳指,咻!”
他弯着身子,瞄准其中一颗古树,做出射击的模样。微风吹过,过了半晌树木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不行,看来不入换血境终究还是练不成啊!
看着毫无动静的树木赵鸿心中盘算着。
自从那日爆炸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首先是朝廷对武德司进行了惩罚,擅杀同僚,私藏火药,不管哪一条都是了不得的大罪。值此妖魔猖獗之际,这种不顾大局,搞窝里斗的行为是最遭人恨的。
主谋徐闻进了大牢,武德司在祖安最大的头张静也被停了职。牵涉其中的,推波助澜的,隔岸观火的,这段时间太多的人睡不着了?
其次则是武德司的贾卫贾队长了,那天的爆炸除了出门的贾虎外其余全都幸存下来。半个月的休养日子中,贾卫等人也上门来看过自己,和自己聊了些县衙发生的事情。话没谈的太多,终究大家交情没那么深。
小径远方,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梅老板!”
站起身,赵鸿对着来人问候致意。
“赵小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要我说衙门那帮人把你送到我这休养可真是做对了,这梅府别的不说,清静宽敞是足够的。呃……”
晃晃悠悠,慢步走来。梅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酒葫喝了一口。
半个月前,自己和巡捕队的众人身陷绝境。武德司的火药威力虽然不大,可一齐引爆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躲藏在地室之内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陷入了昏迷,赵鸿也没有例外。
太平坊是祖安重地,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莫大的波澜。
火药爆炸没有多久就引来了戍守的军队,一番对峙搜查之下,埋藏在地下的赵鸿等人就这样被发现了。
巡捕队的人自不必多说,由匆匆赶来的县令带人接走了,落单的赵鸿可就难办了。
一方面属于他的宅子已经被炸毁了,再建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另一方面作为徐闻一案的重要证人,也不能就这样随意不管,任由其自生自灭。
皮球推来推去,不知道怎么搞的,最终自己竟然被安排到隔壁棺材铺的梅老板家来了,这一呆就是半个月。
“梅老板,实在多谢了。别说我没多大的事,这几日您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算是天大的伤也该好起来了。”
面对梅老板的询问,赵鸿笑着回道。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也摸清了梅老板的脾气,这是一个表面生冷古怪,内心和善的老人家,两人的关系也相处的不错。
见赵鸿放得开,梅老板也很高兴,又饮了几口酒。
“怎么样,赵小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吧!”
“梅老板。今天县衙又要开审了吗?”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赵鸿开口道。
院内风平浪静,院外可是波涛汹涌。
平日里武德司嚣张跋扈,早就已经惹了太多人不满。如今出了这样的案子,自然是满城风雨,谁都想插上那么一脚。
身为关键证人的赵鸿自然也是逃不脱,隔三五日都要被县衙传唤过去,今天也是。
曲径幽深,小楼高阁。
两人沿着弯曲的石子小路行走着。
和梅老板做邻居已经有许多年了,自己对他家的印象始终是阴森恐怖的棺材店铺,没想到小小的铺子后面竟然隐藏着如此一副世外桃源。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对了,赵小子,最近你是在练武吧!”
一边走着,梅老板一边闲谈起来,最近这几天赵鸿的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梅老板说笑了,练武算不上,只是学习些防身的手段罢了。这次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警觉了我,若是不学点本事,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身后,赵鸿说道。
半个月前,昏迷中的赵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变成了一个叫做朱长龄的家伙,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番人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起初赵鸿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谁成想醒来后的几天他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些陌生的记忆。
一阳指。
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掌握了梦中那种精妙高深的功法。
不知不觉间他有了一个猜测,杀妖可以得到好处。
这一阳指不愧是大理一脉的传世绝学,自己光是初步运行了几遍心法就感觉心平气静,通体舒畅,困扰自己多年的咯血症也得到了缓解。
生存的诱惑是极大的,自从感受到武功可以解决自己的绝症时,赵鸿便积极修练。只是想要练成却也不易,赵鸿尝试了这么多天,没一次成功的。
换血境,修炼了这么久,赵鸿隐隐约约感受到只有突破了换血这个瓶颈,自己才有可能练成一阳指和九阳真经。
是的九阳真经,苏醒之后没多久赵鸿就返回家中。
经过一场爆炸,原来的木屋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所幸的是没人关心赵鸿的破铜烂铁,除了两只白猿不知所踪之外,其余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包括那个神秘至极的包裹。
继承了朱长龄记忆的赵鸿已经知道包裹里装的便是传说中的武林绝学九阳神功。
易经洗髓,至阳至刚,获得了神功的赵鸿开始还兴奋了一阵,幻想自己天赋异禀,可以很快的修炼成为高手。
只是现实很快击中了他的幻想,天才毕竟不是那么常见,修炼了大半天自己始终无法入门。
不入换血,修行始终难以入门。
前边,梅老板继续着与赵鸿的聊天。
“学本事好啊!学本事好,现在这个世道没本事只会让人欺负。只有有了本事才不会吃亏,想当年如果……”
不知为何,梅老板对自己的这句回答十分感慨,接连叹息了好几声。只是感慨了一半又突然不再言语,沉默了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默默地行走着。
没过多久,很快就出了院落,来到了县衙所在的永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