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事态的严重后,高攀打算怎么让高启元知道自己惹出来祸事,如果他现在就去直接喝高启元说明,说不得会适得其反。
想了想,高攀先安抚了彭明几句,便早饭也没吃,就离开了东院,朝着西跨院而去。
这里是高启柏住的院子,一大早上的,院子内,静悄悄的,直到走到正院,才有丫鬟看到高攀来了,连忙去将高启柏唤醒。
高攀这才知道,高启柏还没醒呢,在客厅等了一会,这才看到高启柏出来。
“一大早的,怎的来我这里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高启柏言语里似乎有些不满,或许是被打扰了清梦,有些恼怒。
这让高攀下意识地认为,高启柏好吃懒做,天已经全亮了,都还没起床晨读,也难怪这么久都考不上进士。
虽然内心有些猜疑,可嘴上却严肃地说道:
“打扰四伯父清梦了,实在是昨日侄儿遇到了一件大事,觉得不妥,这才来向四伯父明说!”
高启柏闻言,眼眉一挑,连忙问他,到底什么事情。
高攀便将自己被人诬陷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来这里的路上,高攀就已经明白,若是不说出实情,恐怕高启柏很难理解,自然也包括在丹堂县是打压过杜家的事情。
高启柏听后,有些愠怒:
“你怎么昨夜不派人来府里传话,不过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也敢如此?真当高家是软柿子?”
高攀见此,内心倒是有些触动,可高启柏的态度说明不了什么,高家态度得看高老太爷或是高启元。
故此,高启柏的愠怒,让高攀有些不以为然,而是说出了眼下高家的祸事:
“四伯父可不要小看了此人,此前侄儿被大伯父唤回来,估计就是他的功劳,而且,他似乎知道,我和二哥去丹堂赴任,是有违规制的,这事要是被捅了上去,皇帝怪罪下来,高家恐怕也得低头认罪啊!”
高启柏听后,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会,脸色变得很是凝重:
“这事大哥跟我说起过,他说,首辅大人卖了咱们家一个面子,这才可以让你和远哥儿去当知县,断然不会有人敢质疑的!”
高攀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果然如董平章说的一样,高启元真是手眼通天了,竟然能够让首辅替他说话?
此前,高攀本以为,高启元能够结识吏部的中层官员已经很不错,如侍郎尚书等重臣,高启元也不可能有这么有面子,让他们点头。
却没想到,自己格局也太小了,高家毕竟是勋贵之家,或许还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竟然能得辅政阁首辅的点头,也难怪此事看起来如此诡异,却没有人拿出说事了。
“眼下不同了,那首辅廖颉大人,已经告老还乡了,若那杜家二老爷,真要拿此事参本,说不得会惹出大事来,历来取士出仕皆是天下文人紧盯之事,恐有犯众怒的罪过!”
高攀轻叹一声说道。
高启柏自然也明白了高攀说的话,惊讶地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这位首辅大人离任的?”
高攀闻言,看了看他,淡然地说道:
“四伯父闭门苦读,却不知外面已经大变天了,这事已经传开了,昨日那廖颉已经离开京城了,不是什么隐秘!”
高启柏闻言,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走动了起来,随后,脸色凝重地看着高攀说道:
“这事你做的没错,我立马就去见大哥,将此事的原委告知于他,你也做好准备,他或许会随时传唤你问话!”
高启柏此刻内心,只觉得有些烦躁不安,一来是高攀说的事情,说起来不大,可若是皇帝认为这是高家僭越了朝廷规矩,那就可是大麻烦了。
二来,是因为高攀和高启元似乎已经成了水火之势,从彭兰姝和彭明姐弟二人一事就可以看出,大房和五房之间的恩怨,越积越多,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而高攀闻言,却沉稳地行了一礼,恭敬应承,便走出了这西跨院。
刚准备进东院,却见鲁荣苦着脸说道:
“少爷,我去了内方堂,可太太说,月钱银子早就放了,待下个月再去领了,还说,三小姐和六少爷的月例,她会准备好,用不着咱们去领,另外,老杨没有经过她的考核,不能算是高家奴仆,故此,不能给月银!”
高攀闻言,原本平静地内心,瞬间变得怒火中烧起来。
此前他故意去内方堂试探任夫人的态度,就是想将原本属于五房的东西争取回来。
那时候的高启元可答应过他,任夫人会秉公处理,持家有道的,高攀这才一直在等着任夫人的举措。
却没想到,到头来,依旧是一毛不拔,眯了眯眼睛,高攀内心还是压制住了此时的怒火。
因为,高家眼下要面临来自外部的巨大危机,他还不想此刻去闹腾,待渡过了此事,再去闹也行。
如此看来,在高攀内心,其实一直都有一条底线的,或许是因为,他此刻也姓高的缘故吧?
接着,高攀微微点头,算是知道了此事,又一边走向正院,一边询问起鲁荣,有关他这一世父母的众多事情来了,尤其是,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一听高攀问起这个,鲁荣面露几分哀伤,轻声说道:
“老爷和夫人,那可是当年京城人人皆羡慕的神仙眷侣,老爷那时年少成名,夫人则是出深诗书簪缨之家,夫人的父亲,当年可是国子监的祭酒……”
听着鲁荣的述说,高攀内心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变得不平静起来,尤其是知道自己外祖父还是国子监祭酒时,内心颇为惊疑。
连忙打断了鲁荣地话,问道:
“那我外祖父呢?还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吗?”
高攀如此着急地询问,是因为,前身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而且,前身在府里过得不如意,若他外祖父还在世,亦或是有舅舅之类的亲戚在,前身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鲁荣听了高攀急切地询问后,面露几分悲戚之意:
“夫人娘家,在夫人去世没多久,就被朝廷下令给抄家灭族了!”
高攀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何会这样?
望气升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