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饿糊涂了,不是病糊涂了。”
小声的嘀咕却被姜羽那灵敏的耳朵给听了去。
男人勾唇,等黄丝丝与他并排。
侧着脑袋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一副翩翩冷公子形象。
他依旧是一副白衣胜雪,淡若谪仙的模样。
黄丝丝盯着那侧脸,直感叹:怎么会有人这么精致,长得也太优秀了吧!
瞧那鼻子立体得犹如一座高山,又仿若滑滑梯,可以在上面任意滑耍。
姜羽:“你还要看多久?”
黄丝丝收回视线:“你知道的,本宫最喜欢姜羽你了!”
趁着人设崩塌不会被怀疑时多说两句好听的话讨好男主。
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黄丝丝在内心给自己夸了一顿,姜羽却十分嫌弃的看向她道。
“长公主,你若不是病了,我都要怀疑你还是不是原来的你。
还是说,原来的你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什么意思?说她装的,想试探?
她咧嘴一笑:“姜羽,你说的话,我着实没听懂。”
“听不懂算了。”
哎,真没趣,这么个男主除了长得好看,能力强点,还真不适合当老公!
大概这就是高智商优质男的优越感吧!
她只是条咸鱼,讨好讨好他,为他提供帮助,取得信任。
等他将来登上至高顶点时,只要能为她留出一处院落做条富贵闲散咸鱼就别无所求了。
她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人生在世不称意,何不做条咸鱼,高高兴兴不好嘛!
对于自己的打算,她是十分坚定不移的。
直到走回自己的琉璃殿,黄丝丝才猛然停下脚步。
脑袋也不受控制的一头撞上了男人结实的肩膀。
她闷哼一声。
咸鱼最怕疼了!
姜羽悠悠转过身,眼神晦暗不明,看着那张略带苦意的脸蛋。
白皙精致的脸蛋此刻染上几分不悦。
他开口:“长公主怎的如此不小心?”
黄丝丝坚强地抬起小脸,刚才的愁苦不悦,顷刻之间,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丝绚丽的笑容,刻在人的脑海里,犹如那美好的昙花,一霎那间含苞绽放。
他收回眼里的惊艳,一瞬间冷凝。
“到了,下次注意点。”
“恩”黄丝丝乖巧的走回了琉璃殿。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折回去。
“姜羽,等等,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摸了摸脑袋,看着那张五官精致,透着冷凝的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下次再说吧,我忘了。”
说完,也不顾姜羽,她耷拉着脑袋回去关上了门。
门将二人隔绝开来。
姜羽视线落在门框上映出的身影,摇晃了几下脑袋。
很快便彻底消失了。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荡出黄丝丝刚才那受伤模样。
张斌一跃而下跪在他面前:“主子,最近已经有人开始动作了。”
“我知道,这些人不只盯着她,还盯着我,看来是我们当中出了奸细。”
张斌诧异的张大嘴巴小声问:“主子的意思是,这次墨卿的事情被我们当中的人透露出去了。”
“也不完全,他应该只是知道其中的一部分,暗卫当中,哪些人跟皇后有联系,你去查查,一查便知!”
张斌完全没想到皇后会这样对主子,主子再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姜羽起身一跃,留下张斌原地不满。
其实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多年了,原以为母后是真心拿他当儿子看。
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打脸。
他早该知道,不过是郦国皇后的一颗棋子。
而这颗棋子也是随时都可以丢掉的,毫不怜惜。
姜羽压下心头不受控制的寒心,一双眼睛猩红得可怕。
胸口不受控制地传来钻心的剧痛,就好像是自己的内脏被一层一层的抽打。
痛得他快要窒息。
身体里的毒,不时的作践他,也时刻提醒他,他所经历的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他不敢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来到天启国。
黄丝丝的出现,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的计划是让黄丝丝受损,在朝臣面前积累怨气,等待时机,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推下她。
但现在,因为黄丝丝出手救他,将他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那边的人也没查出什么眉目,身边也出现了奸细,墨卿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黄丝丝不可能放过墨卿。
墨卿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看着他眼睁睁送死。
局是他设的,他解开才合理。
他捂住胸口,滚成一团,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裳。
寒风略过窗口带来透骨的凉意。
比起这些,更加他心寒的是母后。
从他懂事起,母后就没给过他笑脸,每次都是端庄严肃教训他。
毒发得突然,没一会,他就昏死过去。
张斌进来的时候发现主子已经倒下了,急得他赶紧将睡得死沉的老头儿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老头嘟囔着骂张斌龟儿子,一直到姜院,他还是不停歇的骂。
“你当老子是什么,想用就揪来,都不用客客气气的请来?”
“少废话”张斌往老头儿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忘了,主子当初是怎么将你从皇后手里救下的,为了救你,他第一次违逆皇后。
你忘了,他的毒有一部分的功劳还不是出自你。
你做的毒药被皇后拿去惩罚在了主子身上。”
张斌恨铁不成钢的教育自己这没心没肺的舅舅。
“你就算是找我娘也不顶事。”
老头儿顿时愧疚不已。
他不再骂骂咧咧。
“殿下,为什么毒发?受了什么刺激?”
张斌没好气:“你说呢,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养大的孩子。
她怎么下得去手,她怎么狠心害他。
“你安静,我给殿下配一瓶药,这一次毒性爆发猛烈,恐怕药量也得加重。”
“又加重,上一次不是也加重了吗?
你到底能不能行?你不是号称郦国第一神医的吗?
我看是庸医。”
府门子被他怼得一无是处。
他硬着头皮:“我若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殿下从小就过得辛苦,承受了太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他身处高位,难免被人眼红。
皇宫里的人,哪一个能独善其身的?”
张斌不管:“别说这些,你若敢放弃主子,我第一个找你拼命,你这条命,我这条命都是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