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孺和陈墨从丞相府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人满为患,远处还有几家马车停在那里。
一张张好奇的目光随着来人出来都和吃了星星一样,急迫的向前走去,把二人围在了丞相府门口的台阶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快看人出来了,看来这事是真的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自己要送上门的……真丢我们男人的脸……大家伙说对不对……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人按奈不住开了口。
“对啊,对啊,看看看看,还是将门之后呢?真是丢人。”
有很早之前跟着老将军打仗的老者们,听到这都不满意了,有的气的一下子喘不上来,有的马上开口反驳道:“你们这群市井小人,没有陈老将军能有你们现在太平的日子,你们竟然一起……咳咳……欺负老将军的后人,还要不要脸啦……咳!咳……”
不知是气的还是咳的,还是两者都有,老者的脸色涨的通红,而那起哄的人还不依不饶道:
“哎,老人家,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凑什么热闹啊,到时再出个好歹,我们可不管……”边说着边看向身边的人群,高喊道:“你啊还是赶紧回去找老婆子去吧,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赶紧走吧!”
“赶紧走吧!”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赶紧走吧!”
也有好心的人劝到:“老人家还是走吧,这陈墨可是得罪了天下的男儿,但凡有点血气的都不应该最上门女婿的,还上赶子,造孽啊……!您还是走吧,犯不着为他得罪人。”
像这样的话很多,都不给陈家兄弟说话的空隙,仿佛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陈孺有些无奈,只好动用内力好让全场的人都停下来听他说句话:“大家先停一停,冷静一下,这个婚事是陛下赐的,丞相对东壤国做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家弟承蒙大家喜欢,可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想大家比我清楚。”
看到大家稍稍平静下来,还有人同意的点点头,继续道:
“我知道大家觉得做上门女婿很不耻,可丞相只有一人,而我陈家还有我和二弟两个,是陛下做了最好的决定,我信陛下。”
只最后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围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在开口说话。
而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子这时也隐在人群里,不知去向。
不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可远处的一辆马车一直等在那里,没有离开。
见人们都走了,她才下了马车,让身边的婢女扶着她走过去。
……
中央大街之上,又是一道圣旨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乃朕启蒙先生,教授朕治国安邦之道,大婚当日朕以学生之身,拜谢丞相,为二位奉茶,以表朕尊师重道之心。”
这个消息一出来,无疑是在定都乃至东壤百姓中扔了一个手榴弹,百姓都只听闻从前丞相如何的了不起,可近百年来,以不见她“老人家”出面几回,只有皇帝登基和册封太子的时候,不对,还有前大将军陈国忠夫妇遇害的时候。
其余的时候,丞相未离更像一个标志,一棵东壤国的常青树。
确没想到陛下如此的重视丞相未离的婚事。
这不免又给未离招来许多的嫉妒与猜忌,有男有女。
其中最出名的就要属七公主赵婉儿了。
而她本人已经找上门去了。
这赵婉儿的母妃是现在宫中正受宠的羽妃,多少新人送进去,羽妃都一直霸着最受宠的位置,育有一子一女,就是七公主赵婉儿和十一皇子赵禀池(小时候被陈墨练手哪位倒霉蛋)。
“禀池啊,快过来,你很久没来看母妃了吧?”贵妃椅上的妇人,向刚走进来的青年招招手,“你啊,长大了,也不粘着母妃了,哎……,你皇姐也是,大了,都不听话了。”
显然这位妇人就是羽妃,她今年三十有九,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最多三十出头样子。
此时的她放下手里的茶盅,拉过禀池的手,叹息道:“你们一个个的啊,都不让母妃省心,你那姐姐成天的往外面跑,去找那陈家三子,这下好了,你父皇把人赐了婚,我也就放心了。还有你啊,争气点,母妃找你舅姥爷商量过,陛下对丞相府有忌惮,这可是你的机会,你啊……”
“母妃,儿臣省的,你都说了好几回了,忘不了”禀池不耐烦的打断道。
最近因为这个事情母妃总是把他找到后宫来,他已经失了很多出去走动的机会,不然一会儿就去父皇那里,问一下,父皇那么疼他,只要他求父皇一定可以的,哼,正好可以报小时候的仇。
说着他竟快速的起身,
“那母妃,儿臣就去父皇那里了,”看还要张口时候什么的羽妃,赶忙道:“父皇那么疼我,我求什么,他都会答应我的。”
说完赶忙跑出去了,身后的羽妃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
“三哥,你真的要娶那个老女人吗?你不愿意我就去求父皇,他老人家很疼我的,他只是不知道我倾情于你,我去说,父皇会为我们赐婚的……”她有些急切的走上台阶,上前就要拉陈墨的衣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不行。“如果父皇不同意,我愿意和三哥离开定都,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和三哥在一起,去哪我都愿意的。”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本来就眉清目秀的脸,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陈墨只是笑笑:“七公主这是何意,你我二人从未钟情过,这婚事可是你父皇赐下的,是皇命,你想让我抗旨吗?”声音冷漠极了。
赵婉儿哭的更凶了“不是的,三哥,你以前不会这样和婉儿说话的,是不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人,她勾引你,都好几百岁的人了还能干出这种事,她不要脸。”
此时赵婉儿的脸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她没有停下还在说道:“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三哥人这么好,她一定会喜欢的,哎呦……你干什么……”
婢女小环在后面悄悄啦啦她的衣角,趁着公主回头还在拼命的眨着眼睛,
“你……咳咳”赵婉儿干咳了几声,稍稍平静了一些。
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抓一捋放在手里把玩。
有些不安的继续说道:“刚才是婉儿着急了,三哥知道,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是小环说你在这里,我担心你被……,我错了,三哥不要生气嘛。哎,三哥,你别走啊……等等婉儿……”